“他的手机呢？”
  张晓天往后看去。
  已经有人将江来封袋的私人物品找了出来。
  其中有两部手机。
  “一部私用一部公用吗？‘长生灵’别的不说，配备手机的需求量可是够大的。”
  张晓天没忍住吐槽了一声，忽然脑中灵光一现。
  “对了，把这件事记录下来，回头查查‘长生灵’在和哪个电子设备的供应商合作。”
  还有通讯方面，不知道是他们拥有独立的通讯路线还是非法侵入并占有的通讯通路。
  “是。”
  身后的人马上记录下来，并把这个消息汇报给了上头。
  张晓天掏出两部手机，观察了一下它们表面使用情况。
  一个屏幕上面有许多的金属物品造成的划伤。
  另一个屏幕上干净的就像新机出厂似的，连个指纹都没有留下。
  哪个是“长生灵”通讯所用的手机，一目了然。
  “有时候越是掩饰越容易被发现。”
  张晓天说着，将“新手机”放到江来的面前，暗中加注了灵力的输出量。
  确保江来不会搞小动作。
  “打开它，告诉我明氏药材里那个提供药材的人的联系方式。”
  几乎是他的话音刚落。
  江来就麻利的伸出双手拿起手机，用左手大拇指上的指纹解锁后，又对照着眼睛，经过本人眨眼，验证成功后才解锁成功。
  ？？？
  这番复杂的操作，让张晓天一个头两个大。
  好家伙。
  当初汪泽洋死的时候，负责联络那个首领的手机解锁起来都没有这么复杂。
  总不会是因为汪泽洋是弃子，江来是棋子，差距就这么悬殊吧？
  还是说正常情况下，他们“长生灵”联系上级都这么解锁？
  那遇到紧急情况，光是解锁就够他们折腾的了。
  正遐想间，江来已经将手机解完锁，手动输入了一个短号。
  并像机器人没电似的，双眼失去焦距盯着手机屏幕，一动不动。
  等着张晓天的下一步指令。
  “……”
  张晓天沉吟了片刻，觉得手机对面那个人应该知道江来被抓的消息。
  早就做出了防备才对。
  但对方特意留下江来这个线索，不应该会轻易将其掐断。
  万一。
  万一真的是“长生灵”内部组织有嫌隙，狗咬狗留下坑明氏药材的线索呢？
  “打过去。”
  张晓天很快做出了决定，拿过江来手里的手机，放到桌子上，拨打过去，并且点了免提键。
  他的心不免悬了起来。
  “到底能不能打得通呢？”
  正说着，手机在一阵悠远的响铃过后，那头接通了！
  张晓天瞳孔一震，赶紧朝着后面的士兵招手。
  上设备！
  “江来？你不是被拘留了吗？怎么，放出来了？”
  手机里的声音是机械声，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张晓天假咳了一声，凑到江来耳边低语几句。
  江来眼皮似乎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无法抗拒灵力对大脑的侵袭，生硬的开口。
  “是你负责给上河酒店送的药材。”
  唉。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张晓天捂脸长叹。
  没办法。
  他对人脑的控制，只能强迫对方回答问题，没办法引导对方提出问题。
  不然就能套对方的身份了。
  “是啊，怎么了？你手里的药膳方子卖出去了，又有酒店需要提供药材？”
  不等江来开口，那边咂巴了一下嘴。
  “我说江来你胆子够大的，居然敢顶风作案，北境的汪家药材刚被从头到脚查了个遍，你现在找我要药材，你跟我这儿闹呢？”
  “汪泽洋套路张晓天的事马上就会查到你身上，你现在只是短暂的重获自由，趁着张晓天没盯上你，您赶紧跑路，可别把我给牵涉出来。”
  哪怕声音是变声过的机械声。
  可这几句话，却突出了对方的地域特色。
  儿话音说得这么溜，京味如此浓厚。
  京城人。
  或者人在京城呆过很多年。
  光靠这个条件来推测对方的身份，很难。
  好在已经锁定到了明氏药材这个小范围圈子里。
  接下来，只要调查明氏药材里面，符合在京人员或者有过长期居住于京城的人即可。
  张晓天又在江来耳边低语了一阵后。
  江来语气含糊地说着：“我不知道。”
  “什么玩意儿？”
  手机那头的人疑惑的问。
  “江来你是不是被人控制住了？”
  机械式的声音里，都听得出对方紧张的心情。
  张晓天看向身后的定位设备。
  看到操作的士兵比了一个OK的手势，他释然一笑。
  好了。
  这段通话可以结束了。
  他连解释都没解释，直接挂断了电话。
  让对方猜去吧。
  他得利用这个时间差，好好的思量一下该怎么办。
  “定位在哪里？”
  张晓天对着操作设备的士兵询问。
  “京西。”
  京城西区。
  正好命中了张晓天刚才的猜测。
  “京城啊……”
  离得有些远，而且京城交通和信息都很发达。
  再加上对方早在江来被抓时就有所警惕，想必已是草木皆兵，听到风声就会逃跑。
  “在这种情况下还敢接电话，不是和江来的私交非常好，就是又一个局啊。”
  鉴于江来回答说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的因素。
  他觉得后者的机率更大。
  局不局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可关键问题是，京城太远，坐飞机过去也要很长的时间。
  他现在也很倍受睹目。
  牵一发而动全身。
  “龙王和楠姐都在京城，让他们去查？”
  一样的效果。
  在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出到底明氏药材谁是敌人的前提下，他们只能在明面上调查。
  还来不了硬的。
  只能请明氏药材协助调查。
  到时候打草惊蛇，看看哪条蛇会窜出来。
  “目前也只能这样办了。”
  张晓天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只能用这种笨的办法，搞心理战术。
  他果断给龙王发了消息，把江来与明氏药材有勾结，利用汪泽洋的贪心做了个局的事说清楚。
  让龙王去查明氏药材里参与运作的这个人是谁。
  能够得知汪泽洋的计划，那必定在“长生灵”里等级不低。
  是可以直接联系首领，才会从首领那里得知汪泽洋计划的人。
  除了找到这个人，可能找到关于这个首领的蛛丝马迹以外。
  更重要的是。
  他想知道这个明氏药材的水究竟有多深。
  它到底是姓明，还是属于“长生灵”。
  “如果是后者的话……”
  想到明氏集团在全国范围内的商业版图，张晓天忍不住一阵唏嘘。
  “……长生灵确实挺强大的。”
  证明它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在暗地里活动。
  而是从很早，就开始渗透到各行各业人们的生活当中，有意识的影响了许多人。
  不说别的，就连他当初工作的设计公司，据说都有明氏集团子公司老总的参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