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根本不攻击牛灿。
  认准了杨连成。
  只要杨连成有一块好肉暴露在外面，它们就会冲锋过去。
  如果没有的话，就争先恐后的朝着蒙着衣服的脑袋冲过去。
  一下一下又一下。
  强化了的蜂针有的能够刺穿警服。
  而一下刺穿不了的，就会有剩下的继续补针。
  杨连成被蜂针扎得吱哇乱叫。
  可能是由于疼痛太过剧烈，连牛灿都扶不住他。
  只能看着杨连成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借此来躲过群蜂的攻击。
  “牛灿，你没被蜇到吧？”
  张晓天冲到两人身边，二话不说先把牛灿拉出五步外，这才紧急的打量着牛灿。
  嗯。
  如他所见的那样。
  牛灿确实没被蜇到。
  上百只蜜蜂一起出击，还没有误伤。
  说这是一个巧合，谁都不信。
  “张先生，这些蜂是疯了吗？”
  牛灿望着那些前赴后继往杨成连身上扑的小蜜蜂，震惊得无以复加。
  “它们大概不是疯了，只是为了报仇。”
  张晓天此时终于有时间，催动灵力查探了一下这些蜜蜂的情况。
  发现它们的身体虽然受到星灵旋涡的改造，活了过来，但是已经离死不远了。
  它们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生命将近期限，这才冒死给杨连成一个惨痛的教训。
  “报仇？”
  牛灿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看了眼那群蜜蜂尸堆。
  打消了再次冲进群蜂之中救人的念头。
  因为半空中飞舞的蜜蜂，此时都已经摇摇欲坠，朝着蜜蜂尸堆飞了过去。
  没有必要再去阻拦蜜蜂们。
  它们已经完成了自己死前的心愿。
  “真没想到，一只小小的蜜蜂，居然也有这样的思想。”
  牛灿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张晓天暗叹了一声。
  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真的只是想吓唬一下杨连成。
  没成想。
  那些蜜蜂有它们自己的想法。
  是他低估了这些小动物们的决心。
  “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
  “别再蜇我了！”
  在地上翻腾的杨连成，突然一个打滚坐了起来。
  然后手脚并用的爬到了蜜蜂尸堆面前。
  不停的朝着它们叩头。
  嘴里念念有词，脸上惊恐未定。
  先前还嚣张的说要杀绝这一带的蜜蜂。
  此时却不停的向已经死了的蜜蜂磕头求饶。
  在他头顶上。
  刚才攻击过后的小蜜蜂，不断的掉落在尸堆上面。
  杨连成看到过后，没有表现出任何欣喜，反倒哭得更大声了。
  “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你们可不是我杀的啊！”
  “老天爷你可得给我作证，不能让它们的蜂群再来找我了！”
  杨连成用肿起十多个红包的脑门，不停地磕着响头。
  可见是真的后悔了。
  张晓天看到杨连成胳膊和脑门上没有一块好肉，暗中咂舌。
  这一下子，杨连成至少要十天半个月没办法出门见人了。
  清理工作也干不成了。
  “我们也知道错了！”
  “我们马上把蜂巢给你们装回去！”
  “你们可千万别来找我们啊！”
  剩下的两个青年。
  受到了杨连成的刺激，也跟着跑到蜜蜂的尸堆前面，不停的磕头认错。
  在场的警员看到这一幕，内心是百感交集。
  他们办了那么多次案子。
  还是头一次看到动物报复人类的。
  “上学的时候，老师经常讲保护环境，万物平等，我到今天才了解它真正的含义。”
  “别提了，我回家就把我儿子昨天抓的蝴蝶给它放了去。”
  亲眼看到蜜蜂报复杨连成的一幕。
  大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刺激。
  对保护环境、爱护动物有了新的层次上面的认知。
  过往的路人看到这一幕，更是惊得合不拢嘴。
  有些人甚至开始双手合十，朝着蜜蜂的尸堆参拜。
  给这群蜜蜂平添了一分神秘的色彩。
  “杨连成被蜇伤得太厉害，需要马上送医院去诊治。”
  牛灿见杨连成跟魔怔了似的，还在不停地磕头。
  脑袋都磕破了。
  赶紧和一个警员，把人架上了警车。
  “张先生，他们污染你家土地的事，我一定让他们给你一个交待，该赔的赔，该罚的罚。”
  牛灿临走前做出了保证。
  啊……这……
  张晓天觉得，等到杨连成回过味来。
  恐怕不用别人催。
  都会抢着来修复土地。
  目送着两辆警车离开。
  张晓天走到河滩，从守池塘的工人手里借用了一把铁锹。
  就在蜜蜂尸堆相邻的铁网里，挖了一个坑。
  把这群蜜蜂的尸体掩埋了进去。
  并给它们立了块木牌。
  正当张晓天不知道该往上面写什么字时。
  “嗡嗡嗡……”
  不少蜜蜂飞了过来。
  在木牌上稍作停留撒下花粉后，朝着花丛的方向飞去。
  一只一只又一只。
  “搞得还挺有仪式感。”
  张晓天红着眼说着，拿油漆往木牌上涂抹了三个字——
  葬蜂处。
  “说不定以后这群小蜜蜂知道自己快死了，都往这里跑，到时候再搞成一个奇观什么的，我可不负责。”
  张晓天吐槽一声，仔仔细细的勾好了字。
  又拿几块石头，在边上垒了一圈。
  以免风吹雨打把这个小坟头给拍平了。
  “行了。”
  收拾好了蜜蜂的尸堆。
  张晓天朝着木箱所在的方向看去。
  他得检查一下，看看哪些蜜蜂复原的，哪些需要他再次渡入灵力。
  既然要养蜂，那就得对它们负责才行。
  ……
  杨连成杀野蜂，结果被群蜂攻击的消息，很快就被传播到了附近的寨子里。
  传着传着，就传成了各种版本的传奇故事。
  什么蜜蜂亲属找杨连成报仇。
  什么死而复生找杨连成报仇。
  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流言。
  像什么回魂转生之类的。
  越传越离谱。
  总之。
  谁也没有往张晓天操控蜜蜂的方向想。
  当这个流言被当作饭后笑谈，传进卫生所里。
  汪铎听到同事们多个版本的传奇故事后，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亮光。
  “汪医生，你是不是知道这些蜜蜂，怎么会只蜇杨连成不蜇别人的原因了？”
  同事们看到他的反应，一脸感兴趣地凑了过来。
  等着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