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晓天看着精神弈弈的石齐，不由得反思。
  他之前怎么就把水全都给石齐喝了呢？
  要是石齐现在昏过去的话，大家能不能当作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
  炎传薪看着心虚的张晓天，也在反思。
  他是不是教了个寂寞。
  小伙子应该有别的方法能够判断出石头的质地，走密道挖路的时候，虽然是乱挖的，但好歹也没触碰到山体的主要承重结构。
  小伙子挖了半小时就不挖了，是故意的？
  “……”
  龙王感觉到室内氛围有些古怪。
  但他还是忍不住出声打破。
  “小神医，你挖了一会儿就不挖了，难道受伤了？”
  龙王眼神铮亮地盯着张晓天，满眼的佩服。
  不愧是小神医。
  挖石头都比他和炎传薪加起来还要快几倍。
  “咳……断了两根肋骨还没好，活动量太大闪到了。”
  张晓天故意夸大了自己的伤势。
  其实就是挖累了怕影响恢复，再加上担心表现太突出太逆天，所以停的。
  他不说出来别人也不会怀疑，只怪石齐这个大嘴巴……
  张晓天扫了一眼石齐。
  满脸带笑的石齐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不解的看向张晓天，心里犯起了嘀咕。
  他怎么感觉那个与人为善的小伙子，有一瞬间散发出了危险的气息？
  “哈哈，挖多久都是小事，挖通了就行。”
  炎传薪伸手拍了拍张晓天的肩膀。
  后者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小神医！”
  龙王大惊失色。
  “没事，就是伤没好，这里又憋得慌，咱们出去吧。”
  张晓天这次倒不是装的。
  而是真的来回奔波加不停的耗费灵力，暂时缓不过劲儿来。
  “都伤成这样还在这里叨叨什么，赶紧走。”
  炎传薪一脸抱怨的说着，顺势搀扶着张晓天往外走。
  张晓天乐得轻松，也没有抗拒。
  沿着挖通的石道走出去。
  踩着高高低低、错落无序的石块，来到一处高坡上。
  张晓天回头看了一眼削掉半边的山头，想到匀铜钩和匀铁锁的尸体都在里面，不由得感到一阵唏嘘。
  “我还说抓到匀铜钩，让他在匀铁锁坟前磕几个响头，看来也没必要了，他们叔侄到了底下可以自行解决这个问题。”
  炎传薪也扭头看着荡为平地的山头，神情复杂。
  双火炉鼎回来了。
  可‘长生灵’组织里的老大是谁，还没有揪出来。
  匀铜钩嘴里说的那个“封荣”，必定只是一个幌子。
  真没想到，九钧山最终的下场，居然会沦落至此。
  从今往后，九灵山之中，再无九钧山的名字。
  再想到火炎山如今的情境，炎传薪不免自嘲一笑。
  上一代关系密切，还想着联合发展的两座山头，差不多都倒下了。
  希望剩下的七座灵山，能够以此为戒。
  “前辈，我饿了，咱们去吃晚饭吧。”
  张晓天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他对匀铁锁和匀铜钩的遭遇没有半分同情。
  哪怕他们死了，也是觉得他们自作自受。
  他更同情那些被迫加入九钧山，为‘长生灵’效命。
  以及在‘长生灵’组织追求长生的过程中，被残害了生命，荼毒了思想的人们。
  “走。”
  炎传薪轻叹一声，转脸对着张晓天微然一笑。
  “趁着我去自首之前，给你把伤治好了。”
  他搀扶着张晓天朝山下走去。
  ……
  饭后。
  炎传薪为张晓天号了脉，开了止血的药方。
  又使用内力巩固了一下肋骨的生长情况。
  等到事情落定，他依约来到龙王的营帐里自首。
  ……
  张晓天等到炎传薪走了半个小时。
  觉得炎传薪和龙王聊得差不多了，这才动身前往龙王的营帐之中。
  卫兵通报完，当他走进去时，营帐里只有龙王一人。
  “传薪大师已经移交特殊部门了。”
  龙王站起来，把张晓天递了把椅子。
  “你安排就行。”
  张晓天听到‘特殊部门’这四个字，就感觉这是自己不便接触到的机密。
  想来也是。
  就凭炎传薪的名号以及以往的履历，就知道不会以普通人的处置方式来处置。
  亏得他还担心炎传薪因此会坐十年的牢。
  “小神医，这是九钧山所有涉案人员的名单，其中还有不少弟子就自小拐卖来的。”
  龙王把名单递了过来。
  张晓天匆匆扫了一眼名单，目光落在那些被拐卖的弟子的资料上。
  只看了三张，眼睛就像进了砖头似的，心里酸涩难受。
  “有不少弟子从小就是药人，我们已经送到相关的医疗机构进行检查，后续会拨专款进行治疗。”
  龙王沉声汇报。
  “行。”
  张晓天沉默片刻，吸了吸鼻子，想到一件事。
  “九钧山上有许多不义之财，应该就是坑害别人收敛的，一会儿我们找出来充公，以后就当这些弟子的治疗费、安家费还有其他的费用开支。”
  九钧山自己造的孽，自己得受着。
  更何况匀铜钩后继无人，那些财富埋在山里，也就是一堆废铜烂铁。
  “是！小神医！”
  龙王顿时振奋不已。
  有了专款的话，那些想要回归社会的弟子们，就可以做出妥善的安排。
  不至于留下后患。
  “九钧山的成员招认出来的，有贵省以外的吗？”
  张晓天问。
  “没有。”
  龙王不假思索的回答。
  说来也奇怪。
  九钧山和京城之间，平时没有什么交集。
  他们就像独立的群体，都是在为‘长生灵’服务，但没有掺和在一起。
  如此一来，一个小团体破灭，根本不会牵绊到另一个小团体。
  而两个团体的最高指挥封荣和匀铜钩现在都死了，他们的上线是谁，根本就无从得知。
  “从密道里带出来的四个从京城来的人呢？”
  这些人可是认识封荣的。
  张晓天觉得他们身上应该是突破口。
  “其中三人都招认是封荣雇佣他们前来九钧山破解双火炉鼎的枷锁，并招认他们的老大就是封荣。”
  龙王沉吟着说。
  “被您救出来的石齐，还在治疗中。”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卫兵的报告声。
  “龙王，石齐醒了，说要见张先生。”
  卫兵顿了一下，接着补充。
  “他让我转达给张先生，说是要告诉他一个‘关于长生灵首领不可说的秘密’。”
  卫兵说得有些绕嘴。
  但张晓天和龙王听懂以后，全都激动得站了起来。
  还有线索可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