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药物投产的消息让林文非常高兴。
  这种药物是完全可以治愈癌症的。
  除了先天免疫功能不全、或者患有免疫性疾病的人，癌症可以说是消灭了。
  这得多少善缘？
  又能获得多少元神？
  评议会那又贵又垃圾的破药不得立马淘汰？
  安默思搞了一个简单临床试验，效果好得难以想象。
  一名肺癌早期患者数天之内就康复了，中期患者也迅速好转，晚期患者比较漫长，身体有很强的发热发烧症状，生命体征需要在特别监护室里维持。
  这是免疫系统在和癌细胞疯狂作战的结果，但特别监护室的医师告诉安默思，患者没有炎症现象，这说明新型药物完全精准地标记了癌细胞。
  进一步的研究表明，患者体内正在发生免疫风暴，白细胞，巨噬细胞，淋巴细胞，大细胞，树突状细胞，全家老小齐上阵，疯狂攻击癌细胞，巨量的受体传递来的无数敌人信号让整个免疫系统都进入了生死一搏的狂暴状态。
  这个时候的患者是非常危险的，身体虚弱，急缺营养，发烧，昏迷，其它病菌可能趁机入侵。
  如果在自然环境下，这个人早死了。
  但现代发达的医学和生物技术给了他活命的机会。
  他必须住在特别监护室，在无菌的环境下，由专业医师每天不计成本地给他注射昂贵的药物和纯化的营养物质。
  这个时候真正致命的是炎症。
  炎症是由免疫系统过强引发的，在免疫风暴状态下，全身的炎症可能瞬间导致死亡。
  但是，安默思担心的事情没有出现，他制造的受体蛋白出人意料的精准，对任何种类的癌细胞识别率都接近100%。
  到第五天，患者退烧，就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经过初步检查，患者全身的癌细胞减少了三分之一，免疫风暴还在继续，但患者已经进入到平稳期了。
  按照惯例，安默思准备做至少为期半年的临床实验，但林文直接把一大叠临床数据、药物耐受程度、药代动力学和使用规范拍在他脸上。
  “这，这……”
  安默思看着详细地说明书，感觉仿佛药品已经上市了，而是林文是从未来三年后穿越回来的，把药物说明书带了回来。
  他结巴了半天，终于把问题问了出来：“您哪来的？”
  林文诧异道：“临床试验做的啊？不然哪来的数据？”
  安默思感觉他的智商在被林文按在地上摩擦：“我刚刚才把成品做出来，您的五期临床实验就做完了？”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安默思感觉他整个人都要裂开了：“这那里正常了？五期临床实验没有三年时间做得完？”
  林文撇嘴道：“那是因为你不懂科学，真正的科学在药物生产出来之前就拿到了全部的药物数据的。”
  安默思整个人都不对了，他看着这一张纯白的纸上细如蚊蝇的小字，感觉他四十年追寻科学真理的道路就要倒塌了，云端上的科学殿堂已经爆裂了。
  但林文的一下句话又帮他修好了。
  “这是超级计算机模拟药物在人体内的运算结果。”
  “呃。”
  忽然之间，安默思又相信科学了。
  作为一名科学家，电子计算机他当然知道，也阅读过科学家们对未来电子计算机种种应用的设想。
  其中就有生物学家提出来的在电子计算机上模拟人体，用于实验各种药物、病毒、细菌或手术在人体上产生的结果。
  这样就可以大幅度加快医疗和生物领域的发展。
  但是，那只是一种未来的科学幻想。
  人体是极端复杂的，人体的底层机制直接到了原子和分子层面，根本不可能模拟。
  “长山郡已经有了这项技术了？”
  安默思瞪大了眼睛。
  “难道……长山郡地下是不是有一台超级计算机？”
  林文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但安默思自己已经得到了答案。
  原来如此。
  难怪长山郡能做出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计算机技术在科学家中被称为一百年当中最伟大的发明，有关它的幻想不计其数，但迄今为止都还没有实现。
  没想到一向被视为落后地区的长山郡，竟然已经走到了时代前列。
  果然，事物不能仅看外表。
  这一定是长山郡最大的秘密。
  安默思感动得差点哭了出来。
  林郡长原来这么信任我。
  “我明白了。”
  安默思猛地一拍胸脯。
  “保证严守秘密，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林文明智地绕开了话题：“赶紧量产吧。”
  安默思神情严肃起来，认真地问：“林郡长，这药真的只卖一万吗？”
  “对。”
  “可是，281号酶的制备非常昂贵，水解的效率不是很高，每100克酶只能产生1克标准受体蛋白。我计算了一下，实际成本在八十万左右，这还是因为您直接帮我们省掉了巨额的研发费用。否则的话，这一支药几千万甚至上亿都有可能。”
  林文随口道：“按我说的做。”
  “但是。”
  安默思认为他有必要提醒林郡长。
  “帝国有两千四百万癌症患者，去年一年新增四百万癌症患者，其中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穷人。”
  “我们的药效超越这世界上一切药物，已经达到了特效药的程度。”
  “就算我们以一万一支的价格亏本卖出去，市场需求极度紧缺，药的价格必然被疯抬，直到涨到普通人望尘莫及的地步。”
  “我知道您是仁慈的，但我们这样办依然帮不到穷人，只会便宜黄牛和投机者。”
  林文随口道：“扩大产能不就行了吗？”
  安默思微微摇头：“至少每月生产要超过一百万支，市场才能勉强维持一点理智，一支亏八十万，一百万支亏多少？”
  “八千亿？”
  安默思笑道：“林郡长，懂了吗？”
  林文点点头：“懂了，那就每月生产两百万支吧。”
  “哈哈，林郡长果然是青年俊杰，稍一点拨就明白过来。经济规律是不能违背的，任何事物都要遵循事物的客观规律。医疗研发也是要钱的，没有投入，哪来的产出呢？如果卖药要亏本，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研发新药了，到头来反而更糟……啊？”
  安默思感觉他的思维都要裂了。
  “林，林郡长，两百万支我们要净亏一万六千亿啊！”
  林文摇头：“我问你，人工成本多少？”
  “五，五千吧……”
  林文笑道：“每支净赚五千，一个月净赚一百亿呢。”
  安默思简直无法呼吸了。
  “281号酶不要钱吗？”
  林文微微一笑。
  “我林文要的东西，什么时候给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