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似乎什么都没有，但又似乎什么都说了。沈晚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样玄而又玄的感觉。
  “你还是多用些心思在我身上吧。”
  醋了。
  贺西洲不喜欢她将那些心思放到别人的身上，例如贺承泽，还有闻然。
  “就知道为难我。”
  “我要的很简单。”始终只有你罢了。
  沈晚星看着他，她低头凑得很近。
  “你要的多简单？”
  “你猜。”
  他那张俊脸在她面前放大，沈晚星嘴角突然勾了勾。
  她的唇碰到了他的薄唇。
  “我不知道你要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不想要什么。”她咬了咬他的唇，瞬间就分开了。
  “你不想要我碰你。每次碰你，你都会想到那一晚么？”
  她是对他的为难，开始反击。
  沈晚星胆子也没那么大，只是咬了一口就快步离开了房间。
  贺西洲摸了摸嘴唇，上面还带着一丝刺痛。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小傻子。
  第二天。
  贺家全员出动，为了苏音的那一场演出。
  他们自然是知道苏音和别人打了赌，但也没想要透露苏音和贺家的关系。
  不仅如此，陆云晋也凑热闹。
  他不喜欢芭蕾这样脆弱的东西，可不知道为什么却过来了。
  “大少，大小姐在包厢里。您要过去打一声招呼么？”
  “不必，不用告诉他们我过来了。”
  “是。”
  记空都纳闷了。
  大少为什么还有时间来看这样的演出。
  “那还是按照之前的，来一套？”
  西点加咖啡，再加一份牛排。
  他们大少今天没来得及吃晚饭呢，这一场谢幕演出是在晚上七点开始。这会儿还差二十分钟，但是人都到得差不多了。
  听说他们这场观众能够决定皇家芭蕾舞团首席的位子，每个人的身边都发了投票器。
  这可真是够新潮的，舞团的负责人也不怕搞砸了。
  旁人对凑热闹都是有着特别强烈的欲望。
  更何况是两个美人斗舞呢。
  “嗯。”
  记空越发怀疑，他们家大少就是找了一个很有艺术氛围的地方，吃饭。
  人家跳芭蕾，他吃牛排，顺便喝点咖啡。
  别人拼命，他悠闲。
  是不是这样，他的胃口才更好些？
  这可真是一个奇怪的癖好呢，他们家大少的脾气本就古怪，也不差这一点了。
  “那这投票器要不我拿走吧？”
  “拿走做什么？”
  “您也参加投票？”
  “自然。”
  “那是投给苏小姐么？”
  “记空，你打算暗箱操作么？既然来了，就要当一名公平的观众。谁跳得好，就给谁。难不成你已经染上了走后门的恶习？”
  “没有，是我错了。我不该用我狭小的气量来估量您。”
  记空放下东西，就去安排了。
  大少不喜欢坐在包厢里，偏偏喜欢坐在前排吃东西。
  这大剧院里面照理说是不能吃的，可前排还放了小茶几，也没有人上来阻拦。
  ……
  后台。
  苏音还在做最后的妆造。
  “苏音，珍惜最后一场演出吧。也许，这就是你最后一次当首席。”
  她们的演出是两个小时，等演出结束后休息十分钟，便是演出彩蛋。
  妮娜野心勃勃，她今天看上去艳丽无比，像是即将要出征的战士。
  状态非常好。
  “我会在陆先生面前打败你，他会知道谁才是舞台上最耀眼的明珠。”妮娜看着她，斗志昂扬。
  “你跳舞只是为了一个男人么？”
  苏音拨开鬓边的白色羽毛，画了眼妆之后，她的眼睛更加深邃勾人，不像是平时那么清冷淡薄。
  “如果你跳舞是为了一个男人的话，我觉得和你比，真的很丢脸。”
  “苏音，你别这么清高。难道你不是为了获得陆先生的青睐么？上次的手机是你故意落在陆先生的车里吧，他只是好心载你一程。我看你这样的女人是想要拼命往上爬吧，只是一个孤儿，没见过好东西吧。”
  妮娜几乎不掩饰自己的恶意了，她那碧绿的眼瞳里都是恶意。
  “你见过好东西了，可首席依旧不是你。”
  “你……”
  “妮娜要准备演出了。别和她计较，我们要在舞台上打败她。”
  “说的是。苏音，你敢不敢继续和我赌？”
  妮娜嘴角勾了勾，一个首席的位子似乎不能满足她。
  她想要借着好机会，得到更多的。
  “你要赌什么？”
  “如果我赢了，不仅首席归我。你以后再也不能接近陆先生，并且承诺退出芭蕾舞团。”妮娜再也不愿意见到这嚣张的女人。
  她要一劳永逸。
  既然，都已经计划好了，那就一次性扫清吧。
  “那如果我赢了，麻烦你以后见到我就绕道走。”
  “好。我们口头约定没有用，我已经录下来了。你输了，要给我滚。我输了也不会留在舞团，但是我不会输。”妮娜扬着下巴，十分傲气。
  她不会输。
  她想看到苏音像是一只狗一样，被扫地出门。
  成为丧家之犬。
  她最好的朋友将会背叛她，将她的梦想撕得支离片碎。
  妮娜嘴角露出了得意又隐秘的笑容，她等着呢。
  “苏音，上台准备。”
  经理敲了敲化妆间的门，“你们都挤在这里做什么，快点准备上台了。难不成还要观众等着么？今天可是来了不少观众，其中不乏有地位显赫的。贺先生和陆先生都来了。”
  “知道了！”
  妮娜一听到陆云晋来了，她的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可是，今天有独舞安排的只有苏音。
  这对她来说，本就不公平。
  那些观众看了苏音的独舞，会先入为主。
  “妮娜，你不担心么？要是输了可是会退出的舞团的。苏音她有优势，她的独舞就能够被观众给记住，可是我们呢？”
  “没有谁可以遮挡住我的光芒。”
  妮娜看了一眼化妆间角落里那女孩，她低着头像是没有将这些争闹给放在眼中一般。
  妮娜笑了。
  那可是她最后一张牌了。
  “苏音会被我赶出舞团的。以后，我们就再也不用见到她讨厌的样子了。”
  有天赋，又努力的女孩，真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