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看你这个废人呀。”
  沈晚星凑近了一些，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真粗糙，你有多久没洗过脸了。”她语气里的嫌弃似乎要溢出来了，沈明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那双腿打着麻醉剂毫无知觉，她趴在床边喘着粗气。
  那双眼睛阴翳，仇视着沈晚星。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沈明月绝望地呐喊，“为什么！看到我沦落到这种地步，你满意了么？你开心了么？你……”
  “不满意。”
  沈晚星打断了她的话。
  “非常不满意，你还没有死呢，我怎么会满意。哪怕你死了，那些死去的人就能复活了么？我怎么可能会满意。”沈晚星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她，“你做过的事，不会忘了吧？”
  沈明月吃疼地看着她，她的眼中满是泪水。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沈晚星。
  “啊！”
  她的瞳孔紧缩，发出了尖叫。
  熟悉的轮廓和五官。
  如果她的左脸颊上是斑驳几乎占据了半张脸的烧伤，那么……
  “沈婉！你是沈婉！”
  “你是沈婉，你居然是沈婉！”
  沈明月吓得哆嗦，她身体发抖，惊恐地看着沈晚星。
  “你是她！那骨灰……”
  “不过是草木灰。”
  “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我们都被你骗了！”
  她早就怀疑那骨灰有问题了，他们没有看到尸体。谁知道沈婉真的从监狱里出来了，她还恢复了容貌。
  她成为贺家的少夫人！
  谁能将一个丑八怪，阶下囚和高高在上的贺家少夫人，天才设计师联想在一起呢。
  难怪她对沈家的事了如指掌！
  难怪她有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还有沈婉的授权书！
  她就是沈婉本人！
  “你得意了！你做到了，你把我害成这么惨。”
  “错，害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如果你不贪心，将我的设计图占为己有，如果你不算计我。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沈晚星看着沈婉，她从未主动害过谁，“三年前，那个晚上……”
  是她最绝望的晚上！
  “那些伪造的照片，还有你安排的那个男人。沈明月，你以为我是圣母，会轻易放过你么？你对我做过的一切，我会报复到你的身上。监狱里你给我留下的所有伤害，包括你安排的那些男人，通通都会报应到你自己的身上。”
  “你不能那么对我，你不能……”
  沈明月只要一想到那些事，她的每根骨头仿佛都渗着寒意。
  她给沈婉安排了很多男人。
  她让那些人欺负她，打骂她，侮辱她。让她日日都活在痛苦之中……
  “我凭什么不能那么对你？”
  沈晚星冷嗤了一声。
  “那不是我的本意，三年前给你安排男人的是我。但是你就不疑惑为什么我父亲能够伪造证据送你入狱么？你就不疑惑我们的计划为什么那么顺利么？”
  沈明月睁大眼睛看着她，“你就没有一点怀疑么？只要你放过我，我就告诉你。”
  她的腿已经断了，要是在狱中被沈晚星针对，那简直是生不如死。
  现在，她还能够期待出狱之后继续当她的大小姐。
  “随便你说不说，反正你没有好下场。”
  沈晚星不在意。
  “是一个女人让我们那么做的！她要你万劫不复。”沈明月绷着脸说道，“沈晚星，你报复错人了！我只不过是帮凶，真正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你就算对付了我，又能怎么样？还有一个幕后黑手虎视眈眈地看着你。”
  “那个女人是谁？”
  沈晚星也没有想到，她不知道沈明月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也许这只不过是她编造的谎言，就是为了让她恐慌。
  “我不知道，她没有说她的身份，她只是要让我们对付你，并且给我们提供帮助。”
  沈明月看着她，嗤嗤地笑出了声。
  她好像是在幸灾乐祸，她确实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对方好像有权有势，只是电话沟通。
  沈晚星审视地看着她，她突然笑开了，一瞬间笑靥如花。
  “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我的罪名要被洗清了。沈恒被立案侦查了，很快他就将被他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杀人犯，你也是杀人犯。对了，还要告诉你。我那个好婶婶肚子里的孩子，可是野男人的孩子。你们毁了我的家，我也毁了你们，很公平。”
  “她的孩子……”
  沈明月整个人从病床上摔下来了。
  她在傅淑雅的药里动手脚，那个孩子应该会被流产的。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孩子居然是个野种！
  “沈婉！”
  沈明月抓住了她的裙边，“沈婉！你害得我们好苦！”
  她给亲生母亲下了药，在沈婉的面前做的那些事，就是一个笑话。
  她一定在背地里面笑话。
  沈晚星扯过红裙，往后退了一步，“别弄脏我的裙子。”
  “沈婉！”
  “再见，等你进了监狱我会去看你的。”
  “沈婉！你别走！”
  沈明月不甘！
  她这辈子难道就这样结束了么！
  “沈婉！”
  “沈婉！沈婉！”
  砰！
  病房门关上。
  沈明月喘着气，呼哧呼哧地狞笑道，“沈婉！亲子鉴定是真的！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份亲子鉴定是真的！你从来就不是沈元的亲生女儿！你就是被收养的！如果没有你这个养女的话，他的东西应该属于我！我才是沈家唯一的孩子！”
  杀人证据是假，遗嘱是假。
  可是亲子鉴定却是真的。
  沈元放在保险柜里有一份收养证明，沈恒才会去做亲子鉴定。
  他们设计了整个阴谋。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了！
  沈晚星没有听到沈明月的话。
  她只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快，明明报复了沈明月，她一点愉悦的感觉都没有，心里反而闷闷的。
  嗡嗡。
  沈晚星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拿出手机，看到了一条短信。
  沈晚星的眼神闪了闪，最终将手机放到了包里。她出门打了一辆车，回的不是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