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冬天的被窝催人懒。
  醒来之后，谁都不想动，林舒只觉得怀里香香软软，唐湾湾背靠着他，任由他抱着，自己在看着手机。
  默契的早晨，像一对年轻小情侣。
  慢慢到了八点钟，她问了一句：“是不是该上班了。”
  “我是经理，不用打卡，去不去都可以。”
  “你今天不想去公司了？”
  “你说呢。”
  唐湾湾脸红了，这一天又逃不过了。
  随后，林舒起床去洗了澡，唐湾湾懒在被窝里，把地上的纸团收拾了一下，看到了那双黑丝，已经撕破了，只能顺手丢掉。
  她打开包包，发现随身带的已经用完了，她一脸疑惑，这么快就没了。
  可今天又不出门，她只能从网上订快递，打开相关的店，才发现是大开眼界，原来这种事不只是用那一个东西，还有更多。
  看了一会，小脸红扑扑。
  等林舒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下单了，立刻去洗了澡。
  这一天的主题，似乎比较简单，实际上她又想多了，林舒计划陪着她享受吃零食看电影，没有其他意思。
  结果快递已经送来了，开门去取东西的林舒，看到之后，免不了又是一番嘲笑。
  “还是你想法比我多。”
  “我被你带坏的。”
  “那在我之前，你真的没想过这些？”
  唐湾湾诚实的点点头，真没想过。
  大城市的确是个花花世界，消费主义让这里的一切欲望都是爆炸的，再认真点说，林舒觉得大城市的规矩多，但道德感却不多。
  在这种环境下，唐湾湾居然没受到什么影响，脑子里只想着快点赚钱，不想恋爱也不想那方面的事。
  因为年纪小？
  那也不对，罗小芸比她还小，但脑子里什么都懂。
  林舒突然觉得，这可能是唐湾湾那死去的师父，给她一个朴素的心理建设，让她能够心无旁骛，不被大城市的环境影响。
  如果说这也是一种修心，那显然是成功的。
  习武者为什么强调师徒关系，因为师父要承担一个精神上的指引，帮助徒弟完成修心，不被一身武艺影响，不会以为自己有本事了，高人一等了，更不会被暴力所吞噬。
  侠，从来不是一个高大上的观念，而是一个朴素的道义。
  人人都可以是侠，而并非习武了才能成为侠。
  但现在的情况是，这个圈子已走向末路，早没有了师徒的说法，很多门派只收钱，教完了就不管了，只为了维持最后的经济来源。
  仅存的习武者，几乎都成了势力争斗的工具，一种消耗品，再没有各自的立足之地。
  屏幕上，放着一部老式的武侠片。
  林舒以为唐湾湾会不喜欢看，没想到她看的津津有味，那部老电影叫《五毒》。
  “五毒里为什么没有蜘蛛。”
  “因为本来就没有啊，民间五毒的说法，是来自生活，古时候的人，面对蛇、蜈蚣、蝎子、蛤蟆、壁虎，这五种有毒生物，而我们这活这片土地里，蜘蛛大多是无毒的，你印象里剧毒的蜘蛛，不在这里，所以五毒里就没有蜘蛛。”
  “那你知道五毒门派吗。”
  林舒眨了眨眼，“你听说过吗？”
  “师父讲过，很早以前源自西北，因为他们一伙人被赶到那里了。”
  “你这个说法，可能是假的，因为五毒的蛇，就在这里。”
  “在临海市？”
  临海市蛇帮的传说，并不是很远的历史，这其中甚至和李家先祖有渊源，林舒已经从秦山海和雷婷那里得到了证实。
  唐湾湾有些惊讶，“为什么都说五毒是坏的，按你这么说，蛇君以前还是好人呢，帮这里的老百姓反抗洋人。”
  “好与坏，从来不能轻易下定义，如果我师父是大好人，但我作恶了，那我们这个师门是好是坏？如果我救了一个穷苦孩子，但我也杀了无辜的人，那我是好是坏？这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
  “我知道……”
  “知道什么了。”
  唐湾湾看向林舒，“我觉得你就很复杂啊，你帮了我那么多，你为了查薛姨的真相，都是好的一面吧，但你私生活也很坏。”
  林舒笑了，“对呀，好人应该很专一才对，我不是好人。”
  “好像也不是。”
  “怎么了。”
  “你没有女朋友，你……没有背叛过什么感情，单身的情况下，和几个人有关系，好像也不能说你有问题，人都有需要，不能因为你是好人，就必须是禁欲的圣僧。”
  “你想的还挺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