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熬夜了，应该很困吧。”
  “是有一点。”
  “我给你炖了鸡汤，先喝一碗。”
  唐湾湾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喝了一碗汤，一旁的范雪稍微观察了一下她的脖子，没发现什么痕迹，又看了看头发，明显是刚洗过吹干了。
  这就是疑点了，如果去了李三诗的船上，唐湾湾是不会洗澡的，一般都是回来之后，在家里洗澡。
  其他的证据也不用找了，范雪已经在师妹躲闪的眼神里，猜出个大概了，她笑了笑，小声说道：“有注意安全吧。”
  唐湾湾刷的一下脸红了，害羞的点点头。
  果然是个不会说谎的丫头，稍微一试探就全招了。
  “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
  “那去休息吧。”
  唐湾湾犹豫了一下，立刻进了卧室里，人直接埋进了枕头里，心情郁闷又混乱。
  男女主角的想法，各自偏离了方向，却要继续将错就错下去。
  当天晚上，林舒留在公司里加班了，等到其他人都离开之后，他一个人坐在经理办公室里，来不及整理昨晚阴错阳差的混乱，要办他的正事了。
  登录了经理身份的账号，顺利联系了黑客彩虹。
  对方很快就回话了。
  “林经理，事情办的这么快。”
  “没错。”
  “那你发给我吧。”
  林舒拿捏道：“我已经把体检报告毁了，东西都记在我脑子里了。”
  对方明显停顿了，过了一分钟才回话，“你什么意思。”
  “我想见面聊，这样我们交换的消息更准确。”
  “你不懂规矩吗？我们从来不露面的，吴先生辛辛苦苦建立的系统，你不要刚刚上任，就把大家的信任毁了。”
  其实不见面是预料之中的，林舒也没打算见面，他故意这么说，是试探对方对消息的需求程度，如果完全不在意，不会强调什么保密，直接说不要了。
  既然在意，那林舒就很想建立一个长期合作的关系了，毕竟彩虹是这些人里最厉害的黑客。
  “我是这样想的，照片的来源，你是有的，但这件事也许还有后续，我们能不能继续合作。”
  “可以，但每一次都要有一个交换。”
  “明白。”
  但彩虹似乎不太满意了，反问道：“体检报告那么多内容，你都背下来了？”
  林舒笑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我知道你要报告是查什么，你的雇主不是好奇何长安的身高体重，也不是好奇他的体脂率，而是想知道，他为什么生不出孩子，我现在给你答案，何长安那方面存活率极低，很难生育。”
  “你确定？”
  “我找专业人士分析的报告，就是这个答案，至于证据，你也别问我要了，我给了你证据，那就是出卖了何长安，你把消息回复给雇主，让他自己查去。”
  彩虹没想到，林舒一个初出茅庐的经理，第一次情报交易，就直接入行了，这完全是黑客的常规做法。
  非必要情况下，不给证据，只给答案。
  为的就是不留痕迹，出事了不粘锅。
  “林经理，你有点让我意想不到。”
  “客气了，我喜欢不按套路出牌，我要的消息呢，你也可以按规矩来，只告诉我来源，其他的，我自己去查。”
  彩虹很快发来了一个文件夹，林舒心情莫名的紧张起来，擦了擦手，打开了文件，内容不多，只是一个文字文档，里面是一份个人信息。
  邱哲……
  一个叫邱哲的男人，他的身份住址等等，详细列了出来。
  事情突然指向了一个陌生人，而且年龄比林舒大多了，今年三十多岁，照片为什么出自这个人手中。
  紧张的心情，化作了一团疑惑。
  林舒关上了电脑，离开了办公室。
  夜晚，他开车来到了老城区，那处被烧毁的书店，依旧是废墟的模样。
  林舒手里拿着一份桂花糕，坐在了废墟门口，一口一口的吃着，“薛姨，你喜欢吃这个，我不信鬼神，把东西放在这，你的灵魂也吃不到，我替你吃吧。”
  就像他在病床前，替他姐一口一口的吃东西。
  他曾多次想过，那晚的大火里，那个老人是如何在火中挣扎求生的，最后在炽热的燃烧中绝望，死之前，她一定很想念几个孩子，可孩子们没人来救她。
  “我已经开始第一步了，我不知道离真相有多远，但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