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一直不太对。
  大小姐气鼓鼓，林舒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开口，一直到了别墅里，进了屋，白千寻踢掉高跟鞋，直冲冲要上楼，一句话都不说。
  林舒当然知道不对劲，立刻拉住她，“怎么了？那个林子明惹你不高兴了？”
  “和他有什么关系，是你这头姓林的猪。”
  “我怎么了？”
  “你干嘛不接我电话？”
  仿佛是女朋友的灵魂拷问。
  这道题，只有男朋友身份才能回答个明白，可林舒现在是保镖，他有点无辜，“我出去一趟，没带手机。”
  “你平时不是手机不离身吗。”
  “就那么一会，我没接到电话。”
  “什么叫就一会？我不重要吗？”
  “重要！”
  白千寻抬起小拳头打下去，“你身上一点吃饭的气味都没有，你在骗我，你根本没去吃饭，你身上的香水味是哪来的。”
  一套连招，把林舒打懵了，原来大小姐在生气这件事。
  女人，总能在莫名其妙的点发脾气，只要她们不说，男人一辈子都想不到。
  香水味……当然是女人身上的，因为青丝喷了满身的浓烈香水，那短暂的交手，蹭在了林舒身上。
  林舒知道，这要是不说实话，怎么解释，白千寻都不会相信了。
  “小姐，你消消气，我说！”
  “说吧，哪来的野女人。”
  “是够野的，上来就和我动手动脚。”
  白千寻气的瞪起眼睛，小拳头打不动皮糙肉厚的林舒，干脆掐住腰肉，林舒疼的大喊，“你听我说完啊……”
  “说什么？我还要听你们干什么的细节吗。”
  “那必须得听啊。”
  “你去死！”
  别墅里传来一声惨叫。
  女生不讲道理的时候，你得让她把气撒出来，然后再讲道理。翻译过来就是，你先挨顿揍再说。
  等打完了，白千寻骑在林舒身上，才听到了他的解释。
  “有人要杀你？”
  “我知道说了你不会信，所以没告诉你，而且这事太离奇了，我不确定怎么回事，不想说。”
  “不是骗我？”
  “编故事也不会编的这么具体吧。”林舒一脸委屈，我这顿打是白挨了。
  白千寻也意识到了误会。
  但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满屋子醋味。
  白皙的小手，揉着林舒的腰，“还疼吗。”
  “疼。”
  “下次再不说实话，我还揍你。”
  林舒很后悔，把熊孩子惯坏了，他扶着白千寻的腰，想把人抱下去，但大小姐不同意，“你还没说完呢，那两人是谁呀。”
  “不认识，他们跑了。”
  “保镖也有仇家吗。”
  “从来没经历过。”
  “会不会是我爸爸得罪了什么人，找到你身上来了。”
  “不至于。”
  没人会这么蠢，报仇不找仇人，找一个手下有什么用，就算真弄死了，也不算报仇啊。所以……林舒非常清楚，青丝红鬼就算冲着他来的。
  他的怀疑方向很清楚，就是那神秘的林子明，但又觉得有点不对，今晚他和白千寻约了见面，然后就派人对林舒下手，这动作是不是太明显了。
  白千寻也这么怀疑了，“不会是林子明吧。”
  “可不能乱说呀，他一个富二代，和我一个保镖过意不去干嘛，而且我和他从来不认识，不存在什么仇怨。”
  一个疑团，让两人想不清楚。
  夜晚的另一边，少女小灵开车来到了老城区，找到余生麻将馆，等她看到人，才知道林舒要她找的朋友，就是那个飞刀击败了她的高手。
  “你就是余生？”
  老余吓了一跳，他也记得这女孩，“你找谁。”
  “林舒让我来找你的。”
  稍微交代了几句，老余才明白过来，不是来报仇的，他松了口气，“想吃宵夜啊，那你找对人了。”
  小灵对这个飞刀高手充满了疑惑和好奇，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居然是个开麻将馆的，她忍不住问道：“你的本事，不至于做这么点生意吧，找个老板，可以赚更多钱。”
  “那样不自由，我自己做老板不舒服吗。”
  毕竟是雷婷身边的亲信，林舒不敢怠慢，老余便热心款待，找了一家熟悉的小吃店，离开了海上的大船，小灵看起来和年轻少女没什么区别，穿的时尚，喜欢追网红热点。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曲灵。”
  “叫我老余就好了。”
  “你为什么用赌具当暗器。”
  “个人爱好。”
  “你喜欢赌？”
  “不喜欢，只是擅长。”
  女孩一边吃着田螺，一边追问，林舒是实力很强了，但她对飞刀同行才更加好奇，“难道我的水平，在你眼里那么差吗。”
  老余笑了笑，“不算差了，只是概念不同，你师父教你的，大概是以多取胜，但暗器本质是一击必杀，数量多会显得繁琐。”
  “可飞刀多，范围也大，容错率更低一些。”
  “是这么个道理，但你这套已经脱离暗器的本质了。”
  说白了，这一套打辅助效果好，单挑不行，不能当C位。
  老余以为只是技术交流，哪知道小灵突然说道：“那你可以教我吗。”
  “教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会的东西，传授我一些呀。”
  “你不懂规矩吗？”
  手艺不能外传，哪个门派都是这规矩，真想学，得拜师入门啊。
  老余对小灵的单纯态度很奇怪，问了她所学的来历，才知道怎么回事。
  海上的李家，高手很多，除了一些招募的高手，为了钱投奔而来，内部也会培养，雷婷就是这样，她已经是身兼数艺，而她的手下小蛮和小灵，也是李家培养的，小灵所学是交易而来，并非传统拜师。
  所以，少女对此根本没概念。
  于是，老余告诉她，这些基本的江湖规矩，婉拒了小灵的要求。
  结果少女不依不饶，“什么规矩呀，还有几个人愿意学？都快灭绝的东西了，还端在手里当宝贝。”
  “你说的没错，是快灭绝了，说不定未来呀，人工智能的机器人就能全学会了，飞刀可以做到百分百命中。”
  “那你还死守着规矩。”
  老余点上一支烟，“资本家宁愿把牛奶倒进海里，也不会免费送，因为免费送就没价值了，这些东西随便外传，也会失去价值，没有了核心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