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愣了半秒，才缓缓抬头。
  然后对上秦律那张让人神魂颠倒的神颜。
  脑子里，缓缓打出一个：“？”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是，他是怎么进来的？
  秦律看出她的疑惑，替她解疑：“你的门开着没关。”
  “哦……哥哥，你有事？”
  秦律淡淡说：“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你。”
  实话是，秦老夫人总觉得小丫头昨天受了委屈，让他多陪陪她，多安慰安慰。
  当然，秦老夫人的意思，就是两个年轻人多相处一下，好促进感情。
  “……”她有什么好看的？
  回忆起他刚问的问题，她默默的把他的手给拉下来，淡淡说：“不感兴趣，就是想看她出丑。”
  秦律了然，目光也看到了，站在舞台上的安沐瑶。
  “我可以和你一起看么？”
  南烟咬了咬牙，把电脑推到两人中间，“当然可以。”
  主要是，大佬主动来表示关爱，她没那个胆子，说‘不行’。
  沙发很大，不过南烟还是向一旁挪了挪，给他的范围更大一些。
  秦律坐在她身边，中间间隔了至少五十公分。
  两个人很安静的坐在一起，目光看向屏幕。
  演奏会已经开始了。
  只是安沐瑶完全不在状态。
  她脑子里都是那些照片，太影响情绪，根本冷静不下来。
  偏偏，坐在贵宾席的陆乐华还在骄傲的跟身边的贵妇指着安沐瑶说那是她女儿。
  旁边的贵妇一脸尬笑，做做表面样子，恭维两句。
  而弹幕上，安沐瑶的粉丝也在带话题。
  满屏幕都是【瑶女神好棒！】【瑶瑶宝贝最美】【瑶宝人美心善，才艺好】【……】
  这些弹幕，不只有安沐瑶的粉丝在发，其他的音乐家也有。
  但发的如此密集，很败路人好感。
  很快灯光暗下来，演出正式开始。
  一开始安沐瑶还能勉强稳住，可随着节奏越来越快，她精力不能集中的情况下，开始出现错误。
  弹幕：
  【？？？那个小提琴首席是用来凑数的吗？】
  【就这水平，能登上这样的舞台就离谱！】
  【这是不是刚才那些脑残小学生吹捧的那个‘瑶女神’？】
  【yue，吐了吐了，好端端的演出，愣是被一个傻叉给破坏了。】
  【……】
  【……】
  安沐瑶的粉丝也都愣了。
  他们都是见过安沐瑶表演的，以前表演的明明很好，可为什么，这次会这么拉胯？
  安沐瑶已经要急疯了。
  她知道自己状态不对，也知道这是现场，她必须要全心全意来表演。
  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集中精力。
  哪怕努力让自己回归状态，可表演水准，比起以前差距的太大了。
  贵宾席上，陆乐华脸上的笑都僵了，满脸的错愕。
  一旁的贵妇阴阳怪气的说：“安夫人，你女儿的表演，确实不错，就是还需要再努力啊。”
  陆乐华顿时脸涨红，恨不得地上能有条缝，让她钻进去。
  一曲下来，到最后安沐瑶已经不知道自己拉的都是什么，下台后，怀幼怡维持不住笑意，压着气愤质问道：“瑶瑶，你到底在搞什么？”
  “你说你没问题，老师相信了你，可你把我们整个演出都毁了！”
  安沐瑶脸色惨白，含着眼泪道歉：“老师……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的胳膊已经好了，可上台后又疼起来……对不起老师，都是我的错……”
  她不可能说，她是受到那些照片影响。
  幸好，她之前手臂疼，怀幼怡也是知道的，说胳膊痛，还情有可原。
  “老师，对不起……”
  怀幼怡不是强势的性格，加上安沐瑶又挺讨她喜欢的。
  看到她诚心道歉，小脸惨白的模样，气也少了几分。
  她缓缓呼吸了几下，平复情绪，然后对她说：“后面的演出你不用上场了，让替补上。”
  安沐瑶死死的咬牙，“好……”
  被替换下来，后面的演出，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她原本想用这次的演出，来打开国际舞台，结果却沦为了国际笑话！
  后面的演出继续。
  然而陆乐华和安沐瑶的那些粉丝却发现，没有安沐瑶了。
  但想到之前她的失误，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在弹幕上乱发，一个个跑去安沐瑶的账号下面，问她怎么了。
  陆乐华也坐不住，去后台找她。
  安沐瑶看到陆乐华，哭的更惨。
  “妈，呜呜呜，我的胳膊，还是不行……呜呜呜，都让我搞砸了……”
  陆乐华原本还想质问她为什么会演奏成那个鬼样子，一见她哭，立马心疼的不得了，“瑶瑶，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努力了，妈妈知道你有这个实力。”
  “这次不行，我们还有下一次，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你的胳膊！”
  “可是……可是我这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怎么办啊妈妈？”安沐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睛红彤彤的。
  陆乐华抱抱她，安慰道：“这不怪你，是你受伤了，在你的社交平台上澄清一下，大家会理解的。”
  “这样可以吗？”
  “放心吧，只要你的粉丝相信你就行，那些不是你粉丝的，用不了多久就会忘记这一次事故，等你下次登台，他们或许都忘记了你是谁。”
  安沐瑶在陆乐华的安抚下，总算止住了哭。
  也没等演出结束，直接走了。
  #
  南烟这边，安沐瑶不登台后，她便把直播关了。
  “不看了？”秦律漫不经心的问道。
  南烟慢悠悠的把笔记本关机，扣起来，“嗯，没什么意思，看到安沐瑶出丑就够了。”
  “哥哥，我的房子，明天就办好了，明天下午，你不用再去接我。”
  南烟觉得，搬家的事，还是要跟他说一声。
  毕竟叫了这么久‘哥哥’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照顾她，不能一声不吭的，直接走人。
  “哦……”秦律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行李呢？早上一起带走？”
  不知道为什么，南烟总觉得大佬说话的语气，似乎有点不高兴。
  她看了他一眼，但从表面上看，和平常似乎没什么变化。
  “晚上再回来拿也可以。”顿了顿，她又说道：“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