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叔南开的啊，我……”
  从东门城背后走进来的烛光四溅，推了推眼镜，第一眼没看到凛羽，以为还是复盘埃伦斯特一战的事情，正准备开口报出自己的家门，表示也不差的时候，被东门城扯了一下。
  烛光四溅先是愣了一下，脸先是红了，然后又变黄，同时给东门城投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尼玛，刚才他要是一不小心报出母校，以后那就成了梗了——咱们如龙开会之前先拿学历把灯塔流沙镇压一遍？多不人道的是吧。
  “你哪的，说啊说啊。”陈谦却是一脸唯恐天下不乱。
  “我如龙的，如龙的……”烛光四溅脑子还是快的，赶紧应了一声就坐下了。
  陈谦耸了耸肩，没有追问下去。
  主要是今天心情挺好的，因为，和凛羽合作效率就是高——他们卡在埃伦斯特那里的问题，被凛羽的资料解决了，凛羽他们卡在埃伦斯特的去向上的问题，也被陈谦手上的资料解决了，这是真正的互通有无。
  剩下的埃伦斯特接下来怎么打，或者是世界任务最后那1%怎么拉下来，那都是很简单的事情了。
  凛羽跟白衣胜雪通了个语音，人生如茶也已经跟烛光四溅一道研究起来。
  相信双方的问题解决，都只是时间问题。
  不一会儿，凛羽那边攻略组的两位组长多到了，还多带了一个——白衣胜雪那边也派来了一个。
  一个狭小的房间里，陈谦、人生如茶、东门城和烛光四溅一边，凛羽他们四个一边，八个人就这么围着一个桌子坐下。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灵元。
  刚刚看完级0号基地资料的东门城，以及凛羽那边的几个，都一脸震惊地抬头。
  “好了，别这个表情了，凛神开始吧。”陈谦做了个抬手的手势。
  凛羽一笑，也不纠结这人偷懒的问题了：“嗯，我们今天八个人在这里说的事情很重要。从谦神的这份资料上来看，灵笼世界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更新，会在三天之内，出自于我们之手了。”
  烛光四溅的眼睛陡然瞪大。
  他唰地一下看向了陈谦和人生如茶！
  烛光四溅算是如龙猎荒团攻略组的组长了，也是智商不低的人群——他一看就知道，资料是旁边这两位拿给凛羽的，所以，他们哪一位是“谦神”？
  凛羽倒是愣了一下，一脸怀疑地看着陈谦。
  这么重要的事情叫来的人，竟然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吗？
  而面对烛光四溅在他和人生如茶之间移动的目光，陈谦默默地举起手，说：“是我。”
  烛光四溅差点当场晕厥。
  好在东门城拍了拍他，示意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自牧是谁，此刻并不重要，至少……没有0号基地的资料上通篇出现的“灵元”重要。
  人生如茶倒是多看了东门城一眼，这小子在如龙出现得突然，亮眼得更突然，只一起训练和战斗了一个副本的时间，却已经知道了陈谦的身份？
  嗯，回头该好好谈谈，可别是什么外服的卧底。
  陈谦以手势示意凛羽继续。
  凛羽摇头笑了笑，继续说道：“大家应该也都知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整个灵笼世界，五个服务器，等了十三年的重大更新，即将刷在我们亚服，而我们需要决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更新什么时候来。”
  “东门。”陈谦抱着手看向东门城。
  “如果只从我们如龙的利益来说，当然是越快越好，”东门城说道，“十三年的大更新，带来的会是全新的装备、技能和副本……大家越早在同一起跑线，如龙就越有机会去追赶你们。”
  “这么直接……”人生如茶很怕这孩子说错话了。
  但看陈谦的脸色，应该是没有。
  和凛羽就该这么聊。
  好吧，东门城跟凛羽去讨价还价斗心眼儿，怎么会是对手？还不如打效率流，把事情都摆在明面说。
  “灵元系统的更新，不会只是全新的装备技能，甚至可能有其他我们想象不到的调整。从灯塔流沙的利益来说，”陈谦补了一句，“……更新早一点，也有更多的时间去适应。在这一点上，双方的利益是一致的。”
  “呵，算一致吧。”凛羽当然知道早一天更新，就早一天重塑亚服已经持续了十三年的战斗体系，如龙反正是什么都不会，总是要从头开始的，比起灯塔流沙，他们更不需要缓冲和调整的时间。
  但这不形成分歧点。可以略过。
  凛羽继续说道：“那就确定了，不拖了，我马上发消息给小白，能一个小时搞定就不拖一天，能一天搞定就不拖三天。”
  而他这话一出来，烛光四溅再次瞪眼……
  不是，灯塔流沙和暗火不是争夺亚服唯一的一个去世界大赛名额的劲敌吗？可听凛羽这话风，怎么像是亲密无间的队友似的？
  陈谦点头，迅速进入下一步：“凛神应该可以猜到，今天在这个桌子上的每一张纸，都有可能变成一张线索卡，对吧？”
  “对，怎么分配。”凛羽靠在椅背上，笑着看向陈谦。
  “一人一半吧，毕竟我们的资料比较重要，你们的资料里都没有提到灵元，是吧？”陈谦笑眯眯地说道，其实，现在他们也不知道谁的资料里能够开出线索卡来，一人一半是一个稳妥的提议。
  “三方平均分配，”凛羽对这个提议不同意，“毕竟，开启这个新资料片，如龙几乎没有动手，完全是暗火带着盟友们在忙活，不能把他们排除在外，我们两家直接分了，对不对？”
  “不对，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也应该是我们如龙跟暗火一人一半，您老就是传了个话，可以给两张跑腿费……”陈谦笑道。
  你们灯塔流沙和暗火都已经是一家了，还要两份的线索卡，这肯定不行。
  烛光四溅满头都是汗……
  凛羽完全没被绕进去：“我这不是跑腿，我是为你们建立了一个平台。”
  “中间商赚差价。”
  “……你可以这么理解。”
  这一波谈到最后，结果是资料片所有从他们今天桌子上的资料里出产的线索卡、装备以及其他奖励，全部六四分，灯塔流沙和暗火六，如龙四，但如龙在线索卡中遇到了任何困难，灯塔流沙和暗火要全程无条件提供帮助。
  凛羽没有异议。
  “还有，资料片开启之后，新出产的所有素材，灯塔流沙也要向如龙开放交易。”陈谦再次提出条件。
  “相应的，如龙要对灯塔流沙开放驻地医疗所的权限。”凛羽马上也提出要求。
  “新副本攻略共享。”陈谦又说。
  “你对灵元系统的研究和理解，每三天和我沟通一次。”凛羽也说。
  “嗯，还有……”
  两个人针对各种具体问题，很迅速地一项项推进，一开始人生如茶他们还能插上几句意见，但渐渐地两个人开始进入节奏之后，思路越来越快，其他人就只剩下一个记录的功能了。
  一个小时之后，就在如龙猎荒团这个小小的临时会议室里，只有八个人，敲定了整个亚服未来的走向。
  “小白说，他那边的1%交掉任务就可以搞定了。”凛羽结束了这场对话。
  “那就……开吧。”陈谦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