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明白。”
  姜城有点搞不懂她的脑回路。
  “我掌控天道，就变成你的自己人了？”
  “这么轻率的？”
  仙母点了点头：“是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原本有另立本源，自己成道的危险趋势，这是天道所不能容的。”
  “但如果你和天道走到了一起，成为天道掌控者，那就没有这个隐患了。”
  “到时候，你和天道就是一体的。”
  “而相比于其他所有仙人，你原本就是最适合的那个人。”
  她这话把城哥说得有点飘飘然了。
  “你也看出哥最优秀了？”
  仙母并没有吝惜夸赞之词，她很理所当然的答道：“你比所有人都要独特，这一点，即便上古时期也无人能及。”
  “天道由你掌控，我其实很放心。”
  她这番话，说得城哥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上了。
  高兴之余，他也不忘‘回夸’一下仙母。
  “哈哈哈，看不出来，你的眼光还不错嘛！”
  仙母抿嘴笑了笑：“那就请你合道吧！”
  城哥感觉她好像太热情了点。
  “掌控了天道之后，我就能驱使天道之力了？”
  “是的。”
  “那你呢？你不是也能驱使天道之力么？”
  仙母答道：“我只是以天道至宝的身份使用罢了，那是至宝本身自带的天道之力，天道并不受我掌控。”
  “原来是这样。”
  城哥恍然大悟：“十三件天道至宝，到时候我也都能使用了？”
  “是十四件，包括我在内。”
  仙母根本不避讳自己婆娑玉人的身份。
  “真的没有危险？”
  “没有，整个过程没有任何痛苦。”
  城哥深吸了一口气，这天大的便宜，要是不占的话会遭天打雷劈吧？
  “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回剑入鞘，还不忘得了便宜卖乖。
  “既然你如此盛情的请求我，那我怎么好意思驳你的面子呢？”
  “我就勉为其难，帮着你掌控一下这个天道好了。”
  “顺便也终结了元仙界千亿年前的纷争嘛，从此再无天道争夺，整个世界都和平多了，这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事啊！”
  虽然他这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但仙母似乎并不反感这套。
  她甚至还点头承认：“确实是无上的功德。”
  在进去之前，城哥忽然又回过了头。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没搞明白。”
  “什么？”
  “玄界，那边不也有个天道么？他们又算什么？”
  按照冰极天尊等人的说法，三千真界都没有天道，只有仙界才有。
  其他各界拥有的，最多也就是当年天道残留的一点余韵而已。
  但是玄界不同啊，那边的天道可是真真切切的，甚至还和他产生过交集。
  而到现在为止，他也没听哪个天尊提到过玄界。
  仿佛他们的意识里根本不存在这一界。
  仙母绛唇轻启：“玄界不是三千真界之一。”
  “那他们是什么？”
  老实说，玄界的修炼体系和其他任何一界都不同啊。
  既不沟通本源，也没有沟通天道。
  但另一方面，他们又拥有上千种规则玄纹。
  “那是个被人创造出来的世界。”
  “什么？人为创造的？”
  城哥震惊无比：“谁这么厉害？直接创造了一个那么大的完整世界？创世神啊？”
  仙母淡淡道：“你应该听说过当年元仙界天道被盗之事吧？”
  “听过。”
  “玄界就是那个人创造的，玄界的天道也是被他从仙界割裂出去的一小部分。”
  “这……”
  这么说的话，此人实力强得超乎想象啊。
  “那他人呢？对了，他叫什么？”
  “这和今天的事情无关。”
  仙母似乎并不愿意多谈那个人。
  城哥眼见问不出什么来了，想想那和自己也没多大关系。
  再强的人，碰到系统应该也还是被吊打，于是也放弃了追问。
  “那我可就去了啊！”
  “去吧。”
  仙母圣洁的脸庞重新浮起了微笑，带着满满的欣慰。
  下一瞬间，城哥如同飞鸟投林一般，冲进了那片浩瀚的茫茫天道之中。
  在和真正天道接触的第一瞬间，他就有了一种整个仙界和其他四大真界全都在自己视野范围内的错觉。
  那是一种全方位的俯瞰。
  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了神秘天道循环，也体会到了万物生灭……
  因果、命数、法则、气运、过去、未来这些飘渺无形的东西，在这一刻仿佛全都变得具体了起来。
  一切都像是刚刚发生，又仿佛已经发生过了无数次。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之间，又仿佛已经过了无数年。
  他隐隐发现，在那无穷的变化之中，始终有一样东西自始至终都没变过，那就是秩序。
  天道就像一个严丝合缝到了极点的控制器。
  维持着世间一切的秩序。
  谁若掌控了天道，就等于是主宰了这些秩序。
  而现在，他的一只脚已经跨进了这个门。
  以前没有人做到过这件事。
  于是现在，某些认知终于被证明是错的。
  天道根本不可能被炼化，也不需要被炼化。
  当他和天道彻底融为一体的时候，他也就能掌控天道。
  他沉浸其中，浑然忘我。
  而外面的格局，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距离姜主公那次离开已经过去十万年了。”
  宫晴缓缓步出冰宫，遥望着远处的高天，目光之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思念。
  “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她身旁云蓑尊者轻叹了一声。
  “是啊，如果他看到现在的冰界，应该会很欣慰吧。”
  身后的封凛仲悲等人也叹了口气。
  “那次去的人，一个都没能活着回来……”
  他们并不知道姜城目前正在与天道融合。
  只知道十万年前突然发生了一场惊天巨变。
  在那场剧变中，阴、阳、火三大真界的七位天尊全军覆没，五十七位尊者无一生还。
  除此之外，还有三百余名帝境八重。
  他们的命牌全都在所属宗门碎裂，被证实陨落。
  在此之前，四大真界之中最弱的就是冰之真界。
  因为明决天尊和冰仙教的覆灭，以及冰极天尊的重伤，可以说是失去了和其他三大真界并列的资格。
  一旦这虚实被外界得知，很可能会招来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