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作者:freesia6    更新:2021-10-31 15:39
  就在这时,身边突然掠过一道虚影。莱特毫不犹豫的咬开手榴弹,狠狠将它塞进了男尸嘴里!
  三人同时朝门前扑去。刺眼的红光闪过,爆炸的气浪滚滚而来,凯特喉头一甜,肺部顿时充满了硫磺味的气体。她咳嗽了一声,感到全身骨头都被爆炸压成碎片,粘稠的液体流到脸上,血色漫延了视野。
  “莱特?!”
  凯特猛的睁开眼睛,莱特牢牢护在身上,后背被炸得血肉模糊,断裂的碎石和砖块全部砸在了他身上。他脸色惨白,鲜血斑驳,尖利的碎石划过脸颊,伤口皮肉翻卷,给原本英俊的脸庞平添了狰狞。
  “妈的……最近流年不利,老是负伤。”他咳嗽了一声,吐出喉咙口的血块。凯特把莱特扶起来,他的衣服已经成了血迹斑斑的破布,露出赤裸的胸膛,凯特霎时像被一刀当胸劈中,心痛难当。她红着眼睛,利索的撕开衬衫给莱特包裹伤口,莱特不以为然:“你还是赶紧去救温迪吧,她快不行了。”
  凯特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温迪身下鲜血汩汩流淌,肯定伤到了大动脉。外面突然传来车辙声,莱特心头一沉,知道圣月革命军终于到了:“你带她撤退,我留下来断后。”
  “要走一起走。”
  “你忘了答应我的话了吗?”莱特沉声道,“以温迪的伤势,一个人没法回去,你得把她安全送回军营。”
  “你打算怎么脱身?”
  “我自有办法。”莱特的声音平和柔软,“听话,你在身边我会分心。”
  他本想抚摸凯特的脸颊,却发现自己满手鲜血。莱特在裤子上用力蹭了蹭,把掌心都擦红了,才小心翼翼的拂过凯特的眼角,正好托住落下的一滴泪。
  “我发誓,绝不会死在你前面,”他的拇指拂过凯特的眼角,眼里的情意温柔如水,“否则你会受不了的。”
  凯特定定的望着他,突然一把推倒莱特,翻身压上去,狠狠吻住了他的嘴唇,这个吻激烈的像野兽在啃咬,鲜血将两人的嘴唇磨得一片殷红。凯特深深的望着他的眼睛,解下清姬递给莱特。
  “这是你送给我的刀。”凯特说,“记得亲自还给我。”
  莱特扬眉一笑:“当然,洗干净了在床上等我吧。”
  凯特狠狠在莱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差点咬下一块肉,才背着温迪跳上了来时的卡车。莱特拔出刀鞘,站了起来。
  “出来吧。”他冷冷道。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男人站在面前,头颅已经长了回来,五官英挺端正,眼睛蓝的像大海,皮肤却泛着一层死灰色。爆炸撕开了身上的盔甲,露出伤痕累累的胸膛。他一直注视着凯特的背影,直到汽车消失在夕阳中。
  “你是谁?”莱特问道。
  男人没有回答,微风吹拂着他的发梢衣角。天空的色泽一片清明,云凝晚紫,远方群山正陷入夕阳的怀抱。他对着圣城的方向微笑,寂寥而温柔。
  Chapter 17 萤
  伊兹米端坐在帐篷里,曲起食指敲打着膝盖,听完了巴图尔的诉苦。
  “有人单枪匹马的闯进骑士堡救走了莱特,据说拉德克里夫暴跳如雷,发誓把他宰了祭旗,却没人知道她是谁。你心里有数吗?”
  “我只听到莱特叫她‘凯特’。”
  “凯特这个名字太常见了,何况可能只是假名。”
  “她生气的时候眼睛会变成诡异的金色竖瞳,像……”巴图尔绞尽脑汁的思索着,“对了,像蛇怪的眼睛!”
  “蛇怪?”伊兹米沉吟道。巴图尔忿忿不平的骂道:“如果再让我遇到这个人,我一定要把她抽筋剥皮,撕碎了扔去喂狗!”
  “你知道吗?”伊兹米笑了,“听说救世军赶到骑士堡的时候,伏兵全部被变成了石头,你能捡回一条命纯属运气。”
  巴图尔霎时脸色惨白,不甘心的抱怨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他废了你一只手,不是还剩一只吗?”
  “您怎么能这么说?”
  “不然呢?”伊兹米俯下身,眼神冷若冰霜,“军规严令禁止嫖妓,你自己违反军规被敌人活捉。在出动了部队和不朽者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把温迪放走,这种废物留着已经没有意义了。”
  “等……等等,伊兹米先生!”巴图尔惶恐的大叫,“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伊兹米一脚把巴图尔踹开,对帐中的惨叫声充耳不闻,径直来到关押莱特的营帐。莱特已经摘下人皮面具,侧身躺在床上,闻声立刻跳了起来。
  “初次见面,罗斯先生。”伊兹米摘下帽子,礼数周到的问候,“没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这种情形下,实在令人遗憾。”
  “滚吧。”莱特的眼神锋利如刀,“我跟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难道我们之间有过节吗?”
  “过节?”莱特冷哼一声,“我还想问你,图兰之鹰和你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要暗杀我,还嫁祸给我最信赖的部下?”
  “嫁祸?”伊兹米惊异的挑眉,“我从没做过这种事。”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罗斯先生,你一定弄错了。”伊兹米慢条斯理的说,“正如你所说,图兰之鹰和圣月革命军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我有什么动机要害你?你为什么宁愿相信一个满嘴谎言的女人,却不肯相信我?”
  “温迪跟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
  “无冤无仇?”伊兹米笑了,“你不知道吗?温迪是你的部下艾尔扎克的情妇。”
  莱特愣住了,随即不屑的嗤了一声:“艾尔扎克怎么可能瞧得上她?”
  “艾尔扎克自从被温迪救过性命,就对她青眼有加。”伊兹米轻蔑的说,“艾尔扎克是个
  有野心的男人,只要得到自由军的势力,不介意娶一房丑陋的妻子。何况只要晚上灯一关,谁还在意这些?”
  “你以为上下嘴皮子一动,我就会相信你的污蔑了吗?”
  “当然,信不信是你的自由。”伊兹米耸了耸肩,“来者是客,我不会亏待你。但我得提醒你一句,潜入圣月革命军的暗哨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希望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