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雪被张凡的反问呆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做何回答。
  待她眼神接触到张凡那游走在自己的视线时，仿佛触电一般收了回来。
  张凡痞笑道，“开玩笑的，我什么要求都不需要，我免费送给你。”
  龙傲雪摇头道，“不行，这怎么可以，请务必要提出一点要求来。”
  张凡无奈啊，暗暗猥琐想着，自己提的要求你怕也接受不了啊。
  当下张凡思索道，“我其实也没什么要求的，不如你就用你认为的秘密来交换吧。”
  “秘密！？”龙傲雪犹豫不止，此时她脑海里只是浮现出那个满脸是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
  往事的愧疚让她不敢直视张凡那双眼睛，仿佛此时张凡就是那个叫做张子川的少年。
  可事实上龙傲雪怎么也不会想到，张凡便是当年那个沉默寡言的矮个子少年。
  “比如张子川！张凡帮龙傲雪念出了这三个字。
  龙傲雪娇躯一颤，握紧拳头，神色带着一丝慌张。
  “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关于他的往事，那就算了吧，”张凡道。
  龙傲雪突然抬起头，道，“我说。”
  龙傲雪抓起桌子上的康帝一饮而尽，坐在椅子上苦笑道，“当年我做了一件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事情。”
  龙傲雪看向张凡。
  多年前龙傲雪初三那一年受到街上流氓调戏，当时已经是晚上，就在她绝望之际张凡出现了。
  他之前在龙傲雪的印象之中是个奇怪的怪胎，甚至偶尔在私底下大家也会嘲笑张凡的种种不合群行为。
  无疑张凡不会知道，他会成为大家的笑柄。
  所以大家对这个奇怪的怪胎都视而不见，久而久之便成为了大家眼中的异类。
  那天晚上是龙傲雪和张凡的第一次真正接触。
  张凡赶走了那群流氓，暴雨冲刷着他消瘦身板的血迹，一道深可入骨的刀疤赫然挂在张凡后脑勺。
  龙傲雪吓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血，恰巧这是龙家人找了上来，看到龙傲雪这副模样都是愤怒无比。
  龙傲雪说到这里，内疚不已，“当时我吓坏了，我只想回家，可是他......”
  张凡暗暗道，“可是我却挨了一顿龙家保镖的毒打。”
  那一年他很清楚不过了，龙家以为是张凡做的，所以当天便直接把他打成重伤，丢到了巷子自生自灭。
  好在他命硬没有死，只是失血过多。
  为此他成为了全校公认的“流氓”，甚至就连班主任也厌恶这个沉默寡言，做事却出格的“坏学生。”
  唯独龙傲雪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没有向任何人解释，直到一个月后老张家的人来到学校，龙傲雪才知道这事因为自己闹大了。
  但是已经迟了，因为自从那以后，张凡销声匿迹，唯独教室那张角落空着的座位被很多人唾弃着。
  张凡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那一年真的把他害得挺惨的，因为这件事情他挨了老张家很多人的辱骂，觉得这事情彻底丢尽了老张家的脸。
  但是张凡没有解释，事实上他并不擅长解释，也是个懒得去解释的人。
  就像面对魏颂伊的误会一般，他也没有解释。
  清者自清。
  所以张凡离开了华夏，抛弃了那个张子川的身份，脱胎换骨，性格蜕变，模样大改成了如今的张凡。
  龙思雅没有想到自己姐姐竟然还经历过这种事情，不免有些吃惊。
  龙傲雪看向张凡，大口饮下一口红酒道，“这么多年了，这件事情一直是我心目中的一块疤，当年不懂事，让我亲手毁了张子川，我应该向家人和校方解释来的。”
  张凡没有说话，摸着后脑勺那块疤痕，张凡只是淡淡笑道，“可能他早就忘了这件事情了，毕竟那时候还那么小。”
  “但是我忘不掉，我更加不会原谅自己，”龙傲雪有了一些醉意，悲痛起身道，“我要回家了，明天再来。”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你不怕有危险吗？”张凡起身跟了上去。
  “你醉了，找个代驾吧，”张凡提醒道。
  二人走到外面等待着代驾，站在在孤寂的街道，龙傲雪不知道为什么，将这些心事对张凡说出来，心情不再那么难受了。
  龙傲雪坐在路边干净的椅子上，张凡则是站在三米外的路灯下。
  龙傲雪看到张凡点了一根烟，他的神情看起来变得似乎有些似曾相似，这让她想起那个夜晚的张子川。
  倾盆大雨下，张子川浑身是血站在她面前，苍白的嘴唇，虚弱的说着什么。
  龙傲雪看呆了，以至于张凡走到她面前，她也没有察觉，直到张凡在她面前挥手时，她才尴尬回过神来。
  “你不会又把我看成了那个张子川了吧，”张凡痞笑道。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你和他实在太像了，”龙傲雪摇了摇脑袋，她虽然清楚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呢。
  “你的代驾来了！”张凡指着远处挥手的代驾，掐灭了烟头道，“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没说不定他已经不记得这事情了呢。”
  张凡说完转身离开，就在张凡转身消失在黑暗的一瞬间，龙傲雪神色突然一变，仿佛看到了不敢相信的东西。
  “那块疤！”龙傲雪捂住香唇，瞪大眼睛，刚刚她看见了张凡后脑有一块刀疤。
  她可是记得当年的张子川为了救她，后脑勺中了一刀的。
  张凡回到了龙思雅的别墅，抚摸着后脑勺的刀疤，叹了口气。
  原来连自己都快忘记的身份，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人会记得啊！张凡心里五味杂陈。
  突然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嗜血！
  张子川的身份他可以忘记，但是老张家的仇他不会忘。
  那些落井下石的人，张凡发誓要十倍奉还，当年刺杀自己养父和大哥的杀手，他也会让他付出惨痛代价。
  此时在魏颂伊的办公室，魏颂伊疲惫的趴在办公桌上。
  “你为什么不解释，你只要解释我就会相信你的，你为什么不解释！”魏颂伊握紧粉拳，心脏仿佛被一根刺扎伤。
  苏诗雅站在一旁道，“可能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颂伊，张凡不会是那种人的。”
  “你出去忙吧，我想静静，”魏颂伊趴在桌子，声音越来越小。
  苏诗雅没有办法，只能推门走了出去，而刚出门口就看见曹云站在门口。
  “你在这里干嘛？”苏诗雅冷冷道。
  曹云露出无奈笑容道，“诗雅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为什么老是处处针对我啊，骗你们的人可是张凡，我好歹也帮你们揭开他的真面目好吧。”
  “到底谁才是真正凶手，你比谁都清楚，滚开，别挡我路！”苏诗雅推开曹云，气愤的离开。
  曹云嘴角这时露出嗤笑，游戏才刚刚开始，曹云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整理西装走进了办公室。
  “教会你不要去相信任何人的，往往是你最信任的人！颂伊，你现在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吧，”曹云看向趴在桌子上的魏颂伊。
  魏颂伊没有说话，其实到现在她还是相信张凡，只要张凡跟她解释一切，她会毫不犹豫重新信任的。
  直到曹云说了接下来的一句话，“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张凡可能是雅思集团派来的商业间谍吗？”
  “你什么意思？”魏颂伊抬起头，美目有些湿润。
  曹云一脸阴谋得逞微笑道，“你现在应该去好好调查一下，张凡是否在龙思雅的身边的。”
  “你认为张凡真的可以那么轻松将样品拿回来吗，你就没有怀疑过一点吗，别忘了我们这款产品的价值有多么惊人，它在很多人眼里都是香馍馍，雅思集团自然也会垂涎，一开始我就怀疑这张凡不对劲儿，所有私自调查一番，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还是露出马脚了。”
  “不可能，他不会的，”魏颂伊拼命摇头，不敢接受这种现实。
  张凡帮了她这么多忙，一次次将她从生命危险之中拉回来，这样的人她不愿意相信是商业间谍，只是为了盗取自己的辛苦小半辈子的香水配方。
  曹云一脸得逞的笑容，“魏总你要是不信，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呢，看看张凡现在是否在龙思雅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