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俏丫头他乡遇故知
作者:忧郁紫丁香    更新:2021-12-07 17:05
  摩龙天初买丫头时,丫头无马,众人要赶夜路,摩龙天便把她带在自己马上,陆雄、陆风不由相视一笑。路上四人找个农家宿了一宿。
  第二天,摩龙天就带丫头到马市,她挑了匹小红马,摩龙天买下来,四骑西行。多了这个女孩,一路上就多了许多山泉叮咚般的话语,她摇头晃脑,指手划脚,宛如一只出笼的小鸟般兴奋。但小红马脚慢,丫头又力弱常歇,时间渐渐耽搁下来。陆雄、陆风催促摩龙天加紧行程,摩龙天便对丫头道:
  “前面就是苏于城了,你力弱,我先把你安置在城中亲戚家里,回来时再带你同行。”
  丫头一撅小嘴:“不行,走路好玩!我就跟着你!”
  摩龙天没再勉强她。四人加紧赶路。到苏于城外一里左右,丫头停马呻吟:
  “李三,我实在不行了,我得歇歇。”
  摩龙天:“再支持一会儿吧。”
  “不行了,你们先走吧。傍晚你到东门接我好了。”
  摩龙天望着她:“你一个女孩儿,自己小心。”
  丫头答应。摩龙天拨马而走,陆雄、陆风紧随其后。
  陆雄问:“殿下一百两银子买了她来,不怕她跑了?”
  摩龙天深思道:“她要是想跑倒是好事。”
  陆雄狐疑地看着他:“殿下是嫌她累赘?”
  “以后你自会明白。”
  陆雄不再多问,三骑疾驰而向苏于城。
  丫头见摩龙天三人离去,立刻上马飞奔到苏于城北门,她正欲进城,突听身后蹄声急促,忙拨马回头观看,却见白色一骑闪电般驰来,马上悬的一杆长矛分外显眼。她秀眉微蹙,催马横挡去路,挥手高喊道:“停马!”来人勒马缓行至前停住,也不讲话,只冷冷地盯着她。丫头打量他,见他衣装华丽,白绢束发,两道浓眉高扬入鬓,一双英目深邃阴森、寒气逼人,白皙而棱角分明的脸冷冷沉沉,宛如背阴的雪山般幽寒可怕,他胯下一匹白马,高大骏伟,威风凛凛。丫头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不由恼怒,嚷道:“你盯着老娘看什么?”那人也不作声,只定定地、没有什么神情地盯住她,目光如雪山冷风,令丫头打了个冷战,她不禁有点心怯,但仍壮起胆子,冲他骂道:“你是聋子?”那人还是不动声色,丫头正欲再骂,不料那白马突然闪电般冲过来,直撞过去,小红马受惊,把毫无防备的丫头一下掀到了地上。丫头吃了亏,又气又恼,顾不得疼痛,翻身上马,直向那马追去。
  菊园是黄水坝在苏于城的地盘,有几栋房屋在后院中,院里假山莲池,菊竹交生,几个月门皆是藤萝掩映,幽雅宁静。院子前面是苏于城最大的客栈:菊园客栈。丫头所追白马就在菊园客栈门前停蹄,他正欲下马,眼前晃出个女孩,她用马鞭指着他斥道:
  “龟儿子,老娘好生和你说话,你竟然对我这么无礼!”
  那人不紧不慢地吐出句话来:“看你穿戴也不邋遢,怎么满嘴粗语。”
  这一声阴阴森森、冷冷沉沉,仿佛冰窟中喷出的一股冷气,使人寒得心颤。
  “你娘我什么时候有粗语了!”
  “我娘早就死了,你是打哪里来?”
  “怪不得这么没有教养,让为娘我来管教管教你!”
  她说着纵马上前,对他劈头一马鞭打下,他稳稳带马躲过,拿马鞭一下带住她的马鞭,只轻轻一扬,丫头便由小红马上跌了下去,他扬起一串洪亮的笑声,下马踱进店去。丫头盯着他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她转头西望,见红日西斜,便没再纠缠,上马匆匆离开。
  丫头在傍晚时分,立马东门附近的客栈海味堂前,等待摩龙天三人。夕阳的金辉里,一骑黄色骏马飞驰而来,尘烟飞扬,正是摩龙天。“李三!”丫头一声惊喜的尖叫,引起了堂内武文超的注意,他急步堂外。摩龙天已与丫头会马一处,问她:
  “还累吗?”
  “还累。就住这儿吧。”
  “丫头,今晚我们在静云楼留宿,阿雄、阿风已在那里,我来接你。”
  “还是住海味堂吧,我走不动了。”
  “我有急事,你别任性。”
  甘雪甜大眼睛一扑闪,呈出一种失落神色,见摩龙天不再说话,她又央求道:
  “李三,住这儿吧。”
  “听话,丫头,我将你放到那儿歇息几日,再回来接你。”
  丫头一撅小嘴,乌黑浓密的头发随着头的一歪全披到了一边,在夕阳里闪着红光,突听身后一声:
  “小妞,好看啊!”
  “让我也看看……”
  却见身后几人,衣装邋遢,神情龌龊,显然是群无赖。
  甘雪甜斥道:“流氓住口!”
  带头一人一副吊儿浪当的样子,但手脚却很麻利,“噌”地纵身前来勒住小红马缰绳,丫头挥鞭向他抽下,被他一把揪住鞭子,扯得身子前倾不稳,那人猛力一带,丫头被扯下马背,挟在他的臂中,他边走边道:“银子换人,在海味堂等信。”摩龙天纵马去追,周围已缠数人,难速脱身,那人挟着丫头倾刻消失,只有丫头黑白分明的双眸扑闪在摩龙天的脑海里。
  丫头被挟持进了菊园。精致月门内,武文丽正与丫头下午所遇见的白衣人饮茶赏月,真是冤家路窄,丫头暗暗叫苦。武文丽看他们进来,对白衣人道:“萧兄,我哥哥带丫头来了。”武文超一路挟着丫头,却觉她柔若无骨,清香怡情,使他怦然心动。他放下她,见她的圆眼睛惊恐地滴溜溜转动,在月光下显得更是古灵精怪,使他对她倍感疼惜。白衣人充满嘲弄地盯着丫头的眼睛,丫头忙低下头。却听谦恭的一句:“武兄,幸会。”白衣人边拱手施礼边不紧不慢地踱过来,武文超还礼。武文丽介绍道:“哥哥,这位是萧寒公子。”丫头黑白分明的眼睛一时光芒四射,萧寒嘲弄地瞟她一眼,她连忙又低下头。却听萧寒道:
  “武兄,此女有关萧某有些疑惑,望您容萧某审她片刻。”
  “她是贼太子买来的,不会知道什么。”武文超迟疑地说。
  “我不伤她。”萧寒的回答干脆利落。
  武文超极不情愿地点点头。
  武文丽道:“男审女,好象不合情理,不如我陪萧兄审讯。”
  武文超:“萧兄自有分寸,文丽还是别去了。”
  武文丽听得哥哥此话,也就算了,自己回房休息。
  武文超把丫头送进萧寒房间,悄声对她说:“有事大声喊我,我在隔壁。”丫头见他关照自己,很是开心。武文超走后,丫头瞪圆双眼看着萧寒,萧寒冷冷走近她,她故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萧寒冷笑一下,问:
  “姑娘是不会武功的?”
  “废话,要会武功的话,我还会坐在这儿吗?”
  萧寒顺手端起桌上的蜡烛,逼到她的脸旁,厉声喝道:
  “说,你是什么人?”
  丫头慌了,站起来要逃开,萧寒一把擒住她的臂膀,把火晃在她脸上,冷冷道:
  “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如果烧坏了,实在可惜。”
  丫头吓得浑身发软,抽泣起来:“你别乱来啊。”
  萧寒把蜡烛放回烛台,戏谑地看着她,没有作声。丫头狠狠瞪他一眼,道:
  “你看着我干什么?我又没比你多长个眼睛。”
  “我看你比小时候怕死了,”他满脸戏谑,缓缓地说,“纯儿。”
  丫头惊得张大了嘴,连忙一甩头发,遮掩道:“你胡说什么呀?”
  “你和小时候相貌没有多大改变,尤其这双眼睛,一看就知道是你。何必多费唇舌?”萧寒不紧不慢地坐在椅子上,“你是替甘家庄跟踪摩龙天的?连甘家庄的飞鸽书你都传不好,庄印都盖歪,师叔真是没有眼光,怎么会派你来。”
  “你说什么?你这个王八蛋!”
  “多年不见,甘纯儿怎么变的满嘴粗话?”
  “我呸,老娘我就是泼妇,你能怎么着吧!”
  萧寒显然给她这句话惊愣了一瞬,然后戏谑地道:
  “还没嫁人就成泼妇了。谁娶了你看来是个霉头。”
  纯儿气得咬牙切齿:“你这个猪,我没得罪你吧?你怎么单挑这种狠话来咒我。我还没和你算帐呢,你明明认出来是我,还拿马撞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你忘了我小时候怎么教你武功了。”
  “该忘掉的就得忘掉。我只记的你小时候尿了裤子。”
  纯儿气歪了鼻子:“萧寒,你给我听好,纯儿不是你叫的,那是我亲人叫的。我叫甘雪甜,我跟你从今天起,断绝师兄妹关系。”
  “哦,我忘记了,你不叫甘纯儿,纯儿是你的奶名。”
  “你给我闭嘴!”
  “我也想闭嘴,可是有话没说完。就是断绝师兄妹关系那事,好象我们说了不算,你得先跟师父断绝关系才行。甘雪甜。”
  甘雪甜气得歪着嘴,狠狠地看着他,瞠目结舌。
  因甘雪甜被劫,摩龙天只好到静云楼把陆雄兄弟唤到海味堂,他微述丫头被劫经过,令陆雄道:
  “你连夜赶往黄水坝,偷潜入内细察,询探野人口风。拒我今日打听闲人,黄水坝与世隔绝,无人知晓内部状况,这很可疑。”
  陆雄接令,即刻起程。摩龙天转对陆风道:
  “你和我一同等待丫头的消息。”
  “殿下三思,不可为了区区一个丫头,误了国家大事。”
  摩龙天沉吟道:“且看事态变化。苏于城高手众多,想也不会有过分的凶险。”他对陆风挥挥手,“你回去休息吧。”
  陆风离开后,摩龙天难以入眠,久久徘徊在屋子里,丫头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一种潮湿的思念和疑惑的酸涩在他的心头紧紧缠绕。
  次日清晨,摩龙天听到门外有轻轻的脚步声,他镇静地坐着。“嗖”地自窗飞进一支飞镖,他晃身一躲,飞镖钉在墙上,镖下一信,写道:“银子换人,一百两白银,明日傍晚李三单人送至孔雀山庙。”陆风进来,摩龙天把镖书递给他,他看完后道:
  “这事蹊跷。”
  摩龙天:“我们的身份暴露了。”
  陆风:“从紫烟寺开始就有人追杀,一直是我们在明,敌人在暗。”
  摩龙天:“这封信分明是以丫头为饵诱我孤身上山。”
  “为了一个丫头,值得吗?又不是什么天姿国色,殿下为何……”
  摩龙天摆手打断他的话:“我们势力这么强大,难道怕了他们一伙贼子。我自认轻松可以救出丫头。”
  陆风一笑:“我想,殿下看上这丫头了。”
  “这话怎么说来?”
  “殿下早已对丫头起疑,可是还是担心她……”
  摩龙天笑道:“就怕万一不是一计,她有个闪失,我心存歉疚。就算换作别人,在这情势下我也会去救,陆风,你多心了。”
  “我已通知苏于城总城主,给我们准备好人了。”
  “注意行踪一定不要暴露。”
  “是。在下这就去准备。”
  陆风说着离去。
  甘雪甜被锁在房间里,闷得走来走去,自言自语。萧寒进来的时候,刚好听见她在恨恨地骂人:
  “铁凤希,你这个丑八怪,我甘雪甜要是活着回去,一定拔你的头发!”
  “泼妇在咒人?”
  甘雪甜狠狠瞅了他一眼,不理不睬。萧寒戏谑地看着她,坐在椅子上,道:
  “甘雪甜,不要对我这么仇视,我毕竟是你的师兄。目无尊长可不好。”
  “老娘我就是目无尊长,尤其是对你这头死猪!”
  “甘雪甜,又骂我。”萧寒佯作无奈地叹口气。
  “你能不能不叫我名字啊,给你叫出来阴阳怪气的。”
  “为什么,甘雪甜?”
  “你……”甘雪甜气得皱着鼻子。
  “我来是对你说,这次杀摩龙天成与不成,你都得留下,千万别被摩龙天抓回宫去,不然神仙老子也救不得你。”
  “那还用你说,你以为我愿意跟踪他!不是那群死鬼把我卖了,那天晚上就可以用迷香迷昏他们,然后杀了!”她说着洋洋得意的神情浮了满脸。
  “人活在梦里挺好。”
  “你什么意思?”
  “不用说摩龙天这种高手,就算是你,迷香好象也不那么容易吹进你的窗子。但如果你睡着就跟猪一样,就不一定了。”
  甘雪甜刚要骂。武文丽开门而入。她是个身材颀长的女人,穿戴举止高贵文雅,圆脸,大眼睛大鼻子,樱桃小口,颇有姿色。她的脸上挂满了嫉妒,问萧寒道:
  “萧将军为什么审问丫头这么勤苦?”
  萧寒毫不避讳:“她是萧某的小师妹。”
  武文丽一脸迷惘:“怎么会?”
  “她是甘家庄的人,叫甘雪甜。”
  武文丽充满敌意地看着甘雪甜,转而礼貌地说:“甘姐姐好。”
  “武姐姐好。”
  武文丽过去牵起她的手,两人相对而笑。
  这时武文超进来,见武文丽和甘雪甜友好,心中不解。武文丽笑道:
  “哥哥,我知道你喜欢丫头。”
  武文超脸一热,眼光躲闪开她们。甘雪甜兴奋得眼睛里光芒一闪:
  “真的?”
  武文丽把她拉到武文超面前,笑着说:
  “当然是真的。哥哥,你知道她是谁?她是甘家庄的人,叫甘雪甜,不是摩贼的人。”
  武文超喜悦地看着甘雪甜,问:
  “甘伯父是你师父?”
  “是我爹呀。”
  “啊,真想不到!”武文超喜出望外。
  萧寒过来戏谑地对甘雪甜说:
  “泼妇师妹,终于有人喜欢你了。”
  甘雪甜正在假装淑女时,蓦然给他揭了老底,立刻气歪了脸,狠狠瞪他一眼。
  夕阳西下,晚风“呜呜”吹起,野草丛生、林木茂盛的孔雀山显得诡秘莫测,摩龙天手执铁棍,沉稳地沿着崎岖的小路向山顶的庙宇走去。孔雀山庙庙门虚掩,摩龙天机警地推开门,却见甘雪甜正被吊在梁上,他急忙喊:
  “丫头,你没事吧?”
  “李三,快来救我!”
  “我来救你。”
  他飞身扑过,数支飞镖从两侧向他雨般袭来,甘雪甜惊叫着被吊离了他的视野。摩龙天挥舞铁棍,在身外旋出一个密不透风的铁圈,几个黑衣人被弹回的飞镖射中,跌倒在地。飞镖骤停,摩龙天高叫:
  “把丫头放出,银子在此!”
  身材修长的武文丽从神像后飘然走出,冷笑道:
  “你死了,银子自然是我们的。”
  摩龙天:“你们要把丫头怎么样?”
  “苏于城有许多妓院会收留你的丫头的。”
  “卑鄙!”
  武文丽仰面大笑,然后猛喝一声:“布阵!”
  摩龙天仰头打个响亮的唿哨,立刻一群人出现在他身后。
  武文丽大吃一惊:“你居然能逃过我们的监视?”
  “你们的人死了,怎么监视我?”
  武文丽双眉一扬,狠狠一挥手,数个黑衣人身形交叠,幢幢而来。摩龙天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黑衣人如近又远,如多又少,若虚若幻,似有似无,犹如一张黑网,软而韧,飘而严。
  摩龙天一笑:“金刚罗阵,果然是武氏。”
  武文丽听得此话,冷笑道:“是又怎么样?你就做鬼吧!”
  她腾身飞过金刚罗阵,挥刀直向摩龙天的随从。摩龙天展开魔影遁踪身法,游离阵中,此阵撕之不破,击之不着,滴水不漏地欲把摩龙天裹住,卷向它所要去的地方。摩龙天先穿插阵中,渐渐乱敌阵脚,金刚罗阵在摩龙天身影一次虚晃中,惑而居上,下面漏出一丝缝隙,摩龙天瞅准这一瞬间,一招“海底捞针”,铁棍“噌”地撕开阵势一道裂口,旋即“排山倒海”,轰然一声,大破金刚罗阵,数个黑衣人倒地吐血。这时,宛如一只白鹰自上盘旋而下,来人一矛下刺,摩龙天“狂风卷浪”,铁棍一拨,兜起劲风直扫过去,那人的长矛避开劲风,从上再刺。摩龙天边躲边道:“夺命武功,你是甘化生的人!”来人并不答话,又一招“扑击云雀”,矛兜凶风,向前裹来,摩龙天见来势凶猛,纵身侧跃,同时,“呼风唤雨”卷起滚滚风势,棍直压下,那人“曲勾田鼠”,虚晃一矛,欺至摩龙天身后,摩龙天慌忙躲闪着一回身,对方又“剖肠破肚”,长矛虚实难测地划向摩龙天胸部,摩龙天晃身躲过,“排山倒海”逼退对方,跟上“海底捞针”紧逼,对方身子一缠躲过。两人如蛟龙猛虎,斗狠斗猛,难分胜负。武文超正帮助武文丽力敌一群高手,渐渐居于下风,他们没想到这次暗算敌人倒被敌人反算,心中暗暗焦急。
  摩龙天正与白衣人争斗期间,突听武文丽大喝一声:“住手!”却见她的侍将严苹儿正刀架甘雪甜颈上。摩龙天和萧寒都同时喊停,众人分立两边。武文丽从严苹儿手中接过甘雪甜,刀架她颈,道:
  “摩贼,让我们的人走,把你的丫头还给你!”
  甘雪甜、武文超、萧寒都吃了一惊,甘雪甜低声道:
  “武姐姐,你怎么害我?”
  武文丽:“对不住甘姐姐了,形势紧迫,大局为重,你不去,我们都得死。”
  甘雪甜眼含泪花,咬着牙不再出声。摩龙天沉稳地道:
  “好。你们的人走吧。”
  武文丽:“快走,都快走!”
  武文超和萧寒退至她旁边时,有些迟疑。
  武文丽低声道:“你们相信我。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把甘姐姐交出去的。你们快走!”
  众人离去后,武文丽把甘雪甜猛地一推,“蹭”地飞身而走。
  如同一个闷雷炸在甘雪甜脑海,她几乎晕眩,摩龙天把她接在手里,轻轻摇晃她:
  “丫头,你没事吧?”
  “我没事。”
  受到打击的甘雪甜双眸盈满了泪。心中失落地想道:“原来这就叫出卖。”夜风吹到她脸上,吹散她一颗晶莹的泪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到如今,她咬了咬牙,决定见机行事,勇敢承担后果。
  武文超见武文丽只身赶回,大吃一惊:
  “甘姑娘呢?”
  “情势紧急,不交出她,谁也不能脱身。”
  “可你最后可以把她带走!”
  “不可以。”
  “为什么?”
  “摩龙天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找她,不会轻易罢休的。想必她进宫去,摩太子也会善待她。”
  “你的意思是她会做太子妃?你说的什么话!”
  武文丽没再作声。萧寒深邃的眼睛盯她一瞬,低头饮茶。
  陆雄在甘雪甜归来几天后,也依时回来。他偷偷禀告摩龙天:
  “黄水坝城内兵精粮足,富可敌国,大有谋反之相。”
  摩龙天深思道:“武氏和甘氏已经联合,目前还没发现别的参与者。”
  陆雄:“必须剿灭黄水坝。”
  摩龙天:“我已命总城官暗暗包围黄水坝。我们回宫请旨,即刻剿灭。”
  摩龙天主仆完成使命,即带丫头返回竹宫。四人安然行至甘雪甜初遇摩龙天之地附近,甘雪甜称累停马,然后她称上茅厕离开一时。四人再次前行不久,蓦然,数骑人马挡住去路,又是一场恶战。这伙进攻者全用甘家夺命爪,带头的蒙面男子有双摩龙天深感熟悉的乌黑的大眼睛,他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蒙面人武功精湛,行动敏捷,他显出十分焦急的样子,时时想绕过摩龙天接近甘雪甜,摩龙天紧紧护住甘雪甜。袭击者无法取胜,他们整体的目标都由摩龙天变成了甘雪甜,摩龙天施展开“镇海魔功”,滴水不漏地裹住了她,对方接连几骑人马丧命,蒙面男子须眉耸动,焦虑地望一眼甘雪甜,打个唿哨,带领众人离去。
  接连摩龙天四人又遭遇数次甘家夺命爪的暗算,都力战取胜。甘雪甜越发的心神不定,彻夜难眠。王城即至,摩龙天与甘雪甜各怀心事,或喜或忧,旅途静悄悄的,只有马蹄声“答答”回荡耳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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