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7章
作者:海红鲸    更新:2021-12-07 15:33
  原因是成了高老爷的侍婢才四天,高家买来的婢女又多了两个,侍寝的位置便给比她年轻、更比她俏的狐媚子们抢了去。实际上不做老爷的侍婢,梁婆也没什么好埋怨,她反而还更欢喜离开高老爷。因为两位才十五六岁刚知晓男女情事的小少爷,在高老爷收了两个狐媚子侍寝的当天,就让梁婆勾迷得神魂颠倒,到了夜晚便一前一后地溜到她的房间内,将童子之身让梁婆“吱吱啧啧”地生生给吃了。此外,有了两个小少爷撑腰,这妇人成了高府内管事,她实实在在的享了半个多月的福呢。
  只可惜好景不长,梁婆在教会了两位少爷诸般床上功夫、玩乐的花头——实际上,梁婆除了被人骑和骑别人之外,就只会些“畚箕三叠”、“老汉推车”、“鲫鱼蹁肚”、“猴嬷上树”等几样,其他也没有多少花式——之后,便沦落到粗使浆洗房做个小管事去了。后来,还是得了高大老爷开恩,将其配与另一个外房小管事高得财为妻,总算夜夜有个男人痛爱了。最后么,这话提不起呀,前多年,她的那个汉子高得财,跟随二公子去饶州买卖时,死在湖匪强人的刀下,连个尸首也没运回来。
  梁婆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即便是高得财年轻力壮本钱也大,每日一两番的交合都勉强只够解饥消渴,这下倏然间没了男人耍乐。那漫漫的夜晚直如要了她的命一般长。好在高家除了内院的女眷多以外,家里使用的家丁仆役比女人还更多,耐不住寂寞的梁婆不消几天就勾搭上了另一个小管事高得贵。当然了,高得贵自家也有婆娘,只因为他的婆娘没梁婆般风骚,不时打打野食也是人生一大乐事。梁婆自也像高得贵一样,到了晚间一得闲,便会与其他家丁仆役眉来眼去。日子长了,梁婆便有如高宅内养了个不收钱的行院小姐一般,有众多主头轮番赴阙。依旧能够夜夜云雨。
  梁婆毕竟是在高家时间最长的老婢,几位管家、管事都是在她来了之后方到高家为奴的。因此之故,对梁婆与高得贵、别的什么人之事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装作不知道,也没其他什么人来多事出头,倒也让她偷偷摸摸地快活了几年。
  不知过了多久,从来没有过的痛苦,让出了一头冷汗的梁婆醒了过来。原本以为发出地惨叫声必定是惊天动地,却不料仅仅是感到大张着嘴而发不出一丝声音。这时候全身绵软无力的梁婆,发现自己一丝不挂,似乎是跨在一个物事上,突入阴部地物事有如又粗又长的马鞭,深深的捅入肚子里通心达肺,而且屄肉还不受控制的收缩松弛,伴随着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
  “天啊,这不就是常听人讲起的‘木驴之刑’么,为何加诸到我的身上?!”梁婆想挣动头颅,张大泪珠滚滚的双眼对着不远处的油灯。咸咸的涕泪从嘴角流入。然后又从嘴角淌出,梁婆拼命摇晃身体,试图发出声音引起别人的注意。
  “嘿嘿,小娘子听好了。”发现她挣扎蠕动,背后一个男人操着阴森森的语声警告:“大爷问一句你就答一句。如若胆敢说谎,叫你生死两难。”
  梁婆张了张嘴,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她又发现背后的人一手提拉头发,一手按住自己的脖颈,将她上身摆控成凌空的昂头前倾状。痛苦让她很想回答这个男人,说自己一定会老实招供。只求稍减这种刑罚。但她也明白。刚才连惨叫都发不出声,如何能说得出话来。只有默然忍受痛苦静候处置。
  按压颈项的那只大手伸到胸前,像是与自己有仇似地狠命抓捏,更为剧烈的疼痛传来。
  “啊……天呐……饶命……贱女子……愿……愿招……”梁婆的尖叫好歹能听到一点声音了,不过她很怀疑这么微弱的、泣不成声的话语,背后地人是否能听得清楚。
  “嘿嘿,小声些,大爷听得见。”阴森森的声音入耳的同时,提拉住头发的手松开,腰背和后脑连受了几下不重的撞击,下腹部的肌肉马上松弛了下来,似乎喉咙也有些津液润渍了。
  被胸前的手用力一收,梁婆的后背靠上了一个人的怀中,她的头无力地垂下,闭上眼睛之前,好像看到自己是坐在两条毛茸茸的大腿上。
  前面没有人监视,梁婆头部不动以免引起怀疑,只是转动双眼悄悄地四下打量:所处的地方好像是一个房间,看房内的布置似乎还是在高宅内的某一处。她一面下意识的回答背后男人的问题,一连努力回想这是在宅内的哪里,为什么会被人捉到此地来受刑。
  屋里点着油灯照明,说明天还没亮。现在应该……想来此刻大概还是五月二十七日罢,是梁婆到后门当值的日子。按规矩,她入夜时分就须到后门房去换人,并在那个房间里睡的。只不过在天色暗下来之前,有相好约她吃酒,便以夜里欢好作为条件,让另一个相好代她先到后门房守一会。吃完酒后与高得贵在床上打了许久的擂台,耽搁到亥时才意犹未尽地动身到后院去。
  梁婆记得,当时她慢慢地迈着步子绕过厢房,一边回味无穷的思量:“没想到那厮弄来的‘起阳丹’果真厉害,这死鬼仅只服了不足半粒,就能弄上两刻时辰,害老娘乐死过去两三回。稍时他们若是再寻到门房,非得让那些瘟生多陪老娘耍几回才是。嘻嘻……耶!”
  猛嗅着从胯下漫飘上来的臊味,梁婆不经意间一抬头,远远看到一间没人住的下人客房亮着灯。她不由得好奇地小声自语道:“咦,今日有哪位姨娘、少姨娘的亲戚来了么?好像没听前院管事讲起过呀。”
  梁婆知道,若是老安人——高成栋在十年前于常州娶的继室——娘家。或是两位少奶奶有亲人来探望,都会被安置到前院厢房歇息,绝对不应该让他们住在这种简陋的地方。只有老爷、少爷的侍妾及宠爱地美婢有亲戚来了,才会送到这种后院的偏角房住下。至于其他下等的人客么,那就对不起得很了,各人自己挤一挤罢,高老爷家没执行的规矩。
  怀着疑虑的心思放轻脚步走近,梁婆听到客房里面发出那种声音。这是自己在与男人快活时同样会喊出,此刻却是显得极为压抑,但又令人血脉贲张呻吟和喘息声:“啊……哟……哎……亲、亲……好人……我……要死、死、死……死了……快被你弄、弄、弄……死了……呀……”
  “嗬嗬。这对男女倒也识趣,知道点上油灯来快活。想必两人都不会太过难看罢。嘿,说不得,老娘也去溜他一眼,见识一下那条宝贝儿出入别人身内的乐子,看了过过干瘾也是好的……天啊,这男子会是谁人。竟然恁般厉害,一驳(口)气弄了这么久?!不会是……里面的汉子也服了那种什么‘起阳丹’罢?”走到客房廊下,呆呆的站了好一会后,梁婆有些吃惊。她倒是记得很清楚,老爷收她作陪寝婢时,那玉茎倒像自己最早的短命丈夫般细小,力道差不说,韧力更是不到半刻时辰便完事。
  “嗯、嗯、嗯呐……嗳、嗳、嗳呀……噢!”房内传出女人一声轻呼,就只剩下了“滋啧滋啧”之音和男人粗重地喘息,还夹有帐钩碰到床架的轻微撞击声。
  “竟然还不曾停下。这房内的汉子真个厉害,再下去只怕会将女人弄死了。”梁婆此时只觉得腹中燥热,浑身痒痒的不舒服,兜胯布上流下的水液顺腿而下快流到了膝头。飞快地摸了一把胯裆,湿漉漉的有些粘手。恨不能进内以身相代的梁婆。用沾了汁液的手指在窗纸上一按,而后小心地将淹软了地那块纸轻轻捅开,便待将眼睛凑上去往内瞄。梁婆的头还未挨到窗户,但觉得后脑被什么轻轻的刺了一下,头上一阵发晕就失去了知觉。
  “就是这样了,泼贱货。服侍得大爷好时。便饶了你一条性命。”后面的男人站起身,强迫她趴伏在床沿上。一边冲击一边在她身上扭捏,并喝叫:“贱货,叫,叫大声些,越叫得凄惨大爷越有兴头……”
  被那么大力的抓扭,梁婆不用这人喝令便惨呼不绝,到了后来还昏死了过去。
  当梁婆再次醒过来时,太阳光照到了紧闭的窗户上,估计是在辰末巳初之间,她也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稍一打量就见到一屋子的二十多个女人全都精赤身子,身上无一不是和自己一样布满清紫淤伤。更有两个据说会武艺的女护院,不但身上有大片被打的肿块,胸脯上两处血淋淋的煞是吓人,恐怕连乳头也被撕掉了。
  坐起来仔细看了一下,除了那两个女护院外,屋内的女人大部分俱是高宅有粗使下人。
  虽然觉得全身无力,连下床都痛得发抖,总算还好,不但小命保住,而且受到的伤害不像女护院般厉害。
  外面嘈嘈杂杂地走来一大帮人,梁婆依稀听得这些男人说什么“……只有不到二十个下女,我们近四十个人如何够得……”之类的话语,心下不由得暗暗叫苦不迭。
  这时候,门突然被人“砰”一下撞开,一个穿了红色僧袍的和尚大步踏入门中,嚷嚷地叫道:“有会动的出来几个,穿上衣衫到厨下为大爷们煮食。”
  梁婆一听大喜,这下不用以伤痛之身去遭受这些恶人地蹂躏,想来这条命是铁定能保得住了。连忙抢上两步,从那和尚手里取了衣衫穿了起来。
  走出房门,梁婆真个是吓了一大跳,暗中庆幸自己运气不错,不必与这些蛮汉交往受罪。
  数十个挎刀带剑,军汉不像军汉,闲人不似闲人,全部都是横眉竖目的家伙。
  从这一刻开始。平平安安过了十二年的高家,一直以来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大肆兼并肥田腴地的好时运,随着今年连续几个月的干旱即将结束而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