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作者:寂寞抚琴生    更新:2021-12-07 11:49
  !你不是说,你一次也没跟踪成功过吗?!”
  比先前更快更激动的声音,却只有好奇,没有紧张了。
  “是的,我没有跟踪成功,是那个女人,”如花咬咬牙,有些恨恨的道,“自己找上我的。”
  “什么,那个女人?”
  如花没回答,望着我,道:“寻欢,你可以不把我今天给你说的话给别人说吗?”
  我点点头。
  她接着道:“是的,那个女人,一个按摩女。”
  原来,子郁这么神秘诡异,竟是为了那个按摩女,那个和他好也和阿香好的按摩女!
  他是不想让我们所有人知道,他和一个按摩女好。
  看来,他终于接受了那个按摩女,却无法接受她的身分。他到现在还认为她是下贱卑微的,还觉得以她相处是很不光彩的事情,所以偷偷摸摸。
  我不解,子郁连如花这么纯洁美丽,多愁善感得如同林黛玉般的痴情女子都不接受,怎么却接受了那个按摩女?
  是那个按摩女的幸,还是如花的不幸?
  但如花真的太痴了,到这分田地,在子郁心里她还不如一个按摩女的田地,她都还在为子郁着想,都还要顾全子郁的面子为他保守秘密。
  怪不得她几次都没把话说完。
  如果我不是个她可以信赖又想倾吐的人,也许,她连我也不会告诉。
  我忍不住问:“那个按摩女,她找你做什么?她就是要告诉你她和子郁的事吗?她是不是要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子郁和她好?”
  我有些愤然。
  我忘了,我曾经也对那个按摩女有过些微感激和同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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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她没有要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
  昨晚,我跟踪子郁的时候,突然从暗处闪出个打扮妖艳的女子,她拦住我,斜着眼睛怒视我,还道:‘你不用跟踪子郁了,跟踪也没用,他不会爱上你的。他是我的。’
  我不知道她是谁,但一看就知道她是个不良女子。我有些怕,更有些莫名其妙。
  我却没理会她,只想尽快摆脱她。我把眼睛看向别处,期待着有人能向我走来,如果能是警察更好,那样她一定会有所畏惧,我好趁机离开。
  但谁也没向我走近,就是远处如我一样跟踪子郁的你,也头也不回,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处。
  只听她在耳边冷冷的说:‘我说子郁怎么越来越痛苦诡异了呢,原来是你这个狐狸精在背后跟踪他纠缠他。’
  她叫我狐狸精,她把子郁的痛苦诡异归罪于我,我禁不住轻轻辩解道:‘不,不是我跟踪他他才痛苦怪异的,是他痛苦怪异我才跟踪他的。我是担心……’
  毕竟我不认识她,我没好意思把话说完,依旧没敢看她。
  她冷冷的笑道:‘是吗?他没告诉你他是我的,我知道关心他,用不着你担心?’
  ‘他是你的?’
  我终于对她抬起头,急急的问,声音有些颤抖。
  她扬着脸,道:‘是的,他是我的。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跟踪他。否则……’
  ‘否则,否则怎么样?’
  竟是秋痕的声音,我一扭头,就看到秋痕远远的向我跑了来。
  我不知道秋痕一直在背后跟着我,像我一直在背后跟着子郁一样跟着我。她竟如我担心子一样担心着我。只是她对我,是出于友谊,纯洁的友谊。而我,对子郁却是剪不断的爱。
  秋痕一到我身边,我就忍不住扑到她肩上伤心的哭了。
  我能不伤心流泪吗?我那么苦苦的恋着子郁,然而,在他心里我竟连一个不良女子都不如。
  秋痕轻轻的拍着我的背,道:‘如花,别伤心,也别犯傻,你怎么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她不过是个下贱的按摩女,我曾经路过一家按摩房见过她,穿着暴露的衣服,坐在里面粉红昏暗的灯光中,对着门口过往的男人,点头卖笑。子郁怎么可能是她的?’
  那按摩女笑了,笑得那么轻狂,竟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下贱,她对我道:‘我原本不想让别人知道,只打算告诉你的,没想到她也听到了,既然她听到了,多一个人知道也好。你有没有犯傻,子郁是不是我的,你自己去问问子郁不就知道了,’她边说边走近我,把嘴靠近我耳朵,低声道‘不过你最好不要去问,我和子郁都……都……”
  如花声音越来越低,低得听不见,终于停住。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欲言还休,竟还微红了脸。
  我却忍不住道:“都怎么了?”
  我是急,我想知道子郁到底和那个按摩女发生了什么,他会变得如此痛苦诡异。然而,那个按摩女却把他的痛苦诡异归罪于如花。
  “都……都……那个无数次了,”如花脸更加绯红,轻声的道:“她还说;‘你不知道那感觉有多美妙**,我怕你听子郁亲口承认你会受不了……’”
  如花羞红的脸上更添了痛苦颜色。
  早知道是那样让她一个女儿家难于启齿的男女之事,我就不会那么迫不及待的对她追问究竟了。她也不会如此痛苦羞涩。我为自己先前的贸失深感后悔。
  “是的,我会受不了,不要说去问子郁,听他亲口承认,就是没去问,只听她说起,我的心也早已支离破碎了。
  你不知道,那句‘那个无数次了’她说得有多放荡暧昧,那句‘感觉有多美妙**’她说得有多幸福得意。
  秋痕狠狠的推开她,咄道:‘就算子郁真和你有过,又怎么了?那不过是逢场作戏,偶尔风流一下而已,现在的男人,只要稍微优秀点,有几个不那样?你也不觉害臊,还真把那当回事?你给我滚开,别玷污了如花的身子!’
  她没继续和秋痕争执,她依旧轻狂放荡的笑着,扬长而去。
  我推开秋痕,一路跑了回去。我无法接受,就算子郁和那个按摩女真的只是逢场作戏,我也受不了。他毕竟……”
  如花有些哽咽,没再说下去。没有了羞涩,只是痛苦幽怨的眼睛里多出了晶莹剔透的泪。
  我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所有安慰的话,似乎都已被秋痕说尽。然而,她还不是照样痛苦。
  一颗心昨晚既已伤得支离破碎,她今晚还要跟着来,难道真的只是要告诉我,不要再跟踪子郁了,就是她自己也不会再跟踪下去?
  “秋痕!”
  是如花的声音,一半惊喜一半哀痛。
  我顺着如花的目光,果然看到秋痕站在远处,那么怜惜的望着如花。
  原来,秋痕如昨天一样,一直远远的跟着如花,在暗中守护她。
  如花是那么感动,泪眼迷离的对我挥挥手,然后轻笑着向秋痕跑去。
  她们执手并肩,相依相偎,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春寒料峭的街头。
  也许,除了很久以前,在公园里见到的子郁和那个上海的经理,我再没见过似如花和秋痕这般知己知彼,贴心贴肝的同性知己。
  只可惜,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情,给她们纯美的友谊笼上了层哀婉的忧伤。
  我一声轻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然后,背转身去,走向回家的路。
  也许是最近受伤太多,我越来越厌看世间繁华。我避开闪烁的霓虹灯、壮心不已的暮年烈士、春风得意的红男绿女,和天真无邪的玩童,走僻静的道。
  半弯冷月。
  静寂的街道朦胧而诡异,如子郁的行踪和脸。
  隐隐约约有似曾相识的声音,两个若即若离的人影背对着我,望着那弯冷月,站在远处的夜色里。
  我本无意去关心别人的事,更以偷听别人为耻。除了像胡总那样对我关心的人有着阴谋的家伙。
  然而,夜风却把他们的声音吹到了我的耳里,而且似乎有“寻欢”两个字!
  是的,是“寻欢”,是我的名字。
  当我竖起耳朵听时,那两个字不再那么隐约,而是如雷灌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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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男一女的两个声音。
  女的道:“你应该让寻欢知道的,是时候了。以前你不确定,现在都确定了你还犹豫什么?”
  声音温柔,劝慰中带着深深的关切,估计是个半老徐娘。
  男的道:“不!不!我已经对不起他了,我不能再伤害靖儿!”
  声音沙哑难听,因激动而颤抖得厉害。
  “不,你已经对得住靖儿了,靖儿不再是脆弱的孩子,他早已足够坚强,比寻欢都还坚强,他比寻欢更能够承受,而且他也应该去承受,你不能让他一辈子不明真象。更何况忆兰都为寻欢自杀过了,但她还是爱着寻欢的,比以前爱得更深,你应该知道的,你不怕继续下去,就弄出比上次更悲惨的事来?更何况,你就真忍心,忍心让……让……若兰……在地下……永不瞑目吗?”
  女的有些哽咽,几乎说不下去。
  我已听出,那竟是池艳妈妈的声音。
  而那个男的,竟是忆兰的父亲。
  池艳的妈妈怎么就和忆兰的父亲,那个丑陋卑鄙的老头在一起了?
  难道,她也知道了,那个丑陋的老头一直在竭力反对我和忆兰的爱情?
  是的,她一定知道了,她不是说到忆兰的自杀了吗?她连忆兰的自杀都知道了,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忆兰对我痛彻心扉的爱?
  只是,她要那个丑陋的老头让我知道什么?为什么说“以前不确定,现在确定了”?到底是什么“确定了”?为什么一经确定就“是时候了”?
  还有,那个靖儿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