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作者:红龙    更新:2021-12-07 08:20
  他现在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刚刚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他在暗暗庆幸的同时,一阵阵强烈的后怕之意也随之而来。
  他此时的疑问很多,但他也知道,一些东西就是想问也问不出来的,就比如说大雪原来是干什么的,大雪在哪学的武艺。。。但这些此时已经都不重要了,他此时只是迫切想知道一个答案。
  “多余的话我也就不再说,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也不必急于回答,什么时候有答案了你再来找我。但是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我想你也不会否认我们至少已经算是朋友了吧!”周赝波显得极为认真。
  “我们的确也算是朋友,你说吧!我洗耳恭听。”大雪想了想说道。
  “好!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再饶弯子了,你愿不愿意入伙?就我看来,你将来的成就必当不可限量,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倘若你想入伙,他日我必当以兄弟相称,有我一口吃的必当分你半口,若违此誓,三刀六洞加身,天弃之!”
  (今天的第二章,圣诞快乐,这个平安夜过得很特别,吼吼,我在码字,祝大家快乐)
  第三十八章 抉择
  大雪到家的时候,家人早已经睡了,他悄悄的把凉席从屋子里拿了出来,他躺在房顶一时难以入眠,想想自己乃至家人现在的处境,想想自己父母就住在这二十来平方的破屋里,屋子里堆满了面粉和杂物,显得十分拥挤不堪,基本上没什么落脚之地。
  屋子里没有窗户,在如此闷热的天气里,里面就像蒸笼一样,躺在那里不动就能让人汗流浃背,更别提父母还在里面干活了,这里更像是蟑螂和老鼠的窝,而不应该是人住的地方。
  看着天上的星光,他想到这里觉得一阵模糊,像是在雾里看花,原来是他眼睛湿润,为了改变现在的处境,改变自己的命运,为了让可爱家人过上美好的生活,他刚才险些就答应了周扒皮的提议,一个能为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而随时可以拿生命去换的人,还有什么不敢去做地呢?
  死过方知命重,他不是不畏惧死亡,只要是人都怕死,其实他比别反而人更加珍惜活着的机会,他比别人更加明白生命的意义,生命是如此脆弱而且只有一次,生命演奏的咏叹调是如此的美好,然而一旦当自己的生命和家人的美好生活不可共存时,他将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只要能换来家人的美好生活就好似自己生命的延续,他早已不单单为自己活着,更多的是为家人而活着。
  然而他却知道,自己那么做了,即使家里的物质生活再富裕,自己家人的内心也不会有丝毫满足的,相反会比现在更痛苦的活着。正如自己不顾一切的爱着家人一样,家人也不顾一切爱着他,自己父母又何尝不会为了儿女而能不顾一切呢!
  为了家人,他差点就答应了周扒皮的提议,但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个声音告诫他,不要轻易决定人生轨迹中任何一个拐点,因为人很可能被当时环境或者情绪蒙蔽双眼,从而失去判断,当你再做任何一个选择的时候,就意味着你将失去另外的无限多的可能。
  有些时候,一旦选择了那就不能回头,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此时的选择可以不考虑是与非,可以不考虑对与错,黑与白,但不能不为自己,进而为家人而慎重。
  其实他内心深处的那个告诫之声,是他已经隐约发现周扒皮以及这个帮会的一些很可能致命的弊病,只是他在当时主观上有些不愿去深究,从而刻意忽略了。
  从晚上刚开始在饺子摊发生的事他已看出,周扒皮的御下能力不足,有些粗枝大叶之感,对一些事态的发展缺乏预见性。本身晚上是为了招揽自己而来,到最后差点演变成流血事件,使他自己陷入危局之中。从中更能看出此帮派的组织不够严密,很多事情可以背着他暗箱操作。
  在夜总会的时候,大雪觉得周扒皮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不能不为此人的人品,此人心思的细腻程度,此人豪气而赞叹,但他却显示出致命的弱点,那就是锋芒太露,做人高调,去个夜总会就带那么多保镖招摇过市,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周怕皮又来了。散席的时候,一掷千金出手阔绰,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多有钱似的,做面子,显实力会有很多方式,而他却选择了最下乘的方式。正所谓枪打出头鸟,不低调,不隐忍往往会成为炮灰,最终难成大事。
  至于在车上的主菜时间,他的那番话,虽然让大雪觉得周扒皮对自己态度恳切,对自己青睐尤佳,大雪对此也是倍受感动,觉得感激莫名。但还是看出此人缺乏耐性,匪气太盛,哪有只喝一顿酒就把人当做知己,急于表露自己真正意图的?大雪认为凡成大事者耐性是必不可少的因素,很多成功之人都是孤独的行者,忍耐再忍耐,一旦出手势必功成。
  正所谓见微知著,从今天与周扒皮的初次交往之中,大雪觉得周扒皮此人虽好,但只能成其友,不能与其为伍。
  大雪躺在房顶,在点点星光的闪烁下,慢慢的睡着了,天当被,地当床,蚊子蟑螂只是挠痒痒。
  睡了几个小时之后,大雪依然还是5点钟起床,做着的各种运动,当他从外面跑回来的时候,父亲已经起床,开始清洗桌椅板凳和三轮车了,当他跟父亲说了周扒皮的目的和昨晚的经过,父亲的说法也印证了大雪的想法。
  彭贵其实不反对大雪进黑社会,他觉得不管做哪一行的只要做好,都可成大器,而黑社会也只是一个行业而已,有白就有黑,你不做别人也会做,差别在于做的好跟坏之分,做地差的就像一个企业一样倒闭,自己一无所有甚至生命也失去了,做地好的就像一些垄断机构一样地位举足轻重,成为黑道皇帝。
  彭贵觉得做什么事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去做事业,和什么人去做,显然大雪不适合跟周扒皮合作。更何况自己还有更好的计划,一家人的美好未来不是梦。他觉得自己儿子对此事的处理还是比较让人满意的,为此早上吃早餐的时候还多吃了一根油条。
  大雪他们在家包着饺子,包好之后先放在冰柜里冻上,由于是周末,弟弟起床之后闲来无事,非要拉着大雪教他打篮球,他一边逗弄着弟弟一边擀着饺子皮。
  虽然彭飞才十一岁,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已经远比很多同龄人都懂事了,大雪有次问他,你每次去给人送饭觉不觉的丢人啊?弟弟想了想说道,我们家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丢不丢人的,只要能吃饱比什么都强,学校里很多同学都有零花钱,而我却没有,我其实很羡慕他们下课之后买零食吃,我给人送送饭,自己有时还能落下几块钱的零花钱。。。大雪听的鼻子都是一酸。
  大雪把他支到外面自己拍球玩去了,但他在看到全家都在干活忙碌,这个小精灵玩了一会回来,也开始拿个小擀面杖笨拙的擀着皮,忙活了大半天饺子皮没擀几个,却把自己弄成个大花脸,跟唱戏的有一拼,配上他认真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为枯燥的生活点缀了许多笑声。
  上午十点他们准时出发,来到了自己摊位,弟弟就像跟屁虫一样也跟了过来,背着双手东瞅瞅西看看
  像个小大人。
  从十一点开始陆续的就有人来吃饭了,大雪他们一锅锅下着饺子,除了要煮这些上门来吃的饺子之外,还得给已经定过饭的人下好饺子送过去,中午是他们全家在这一天之中最忙碌的时候。
  就在这些小商贩最忙碌的时候,城管也没有闲着,他们就像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不舒服一样准时,所不同的是女人的大姨妈一个月也就来那么几天,大姨妈不来的时候反而会觉得害怕,还会盼望着它的到来,而他们却是一星期来几次,并且小商贩们永远不希望见到他们。
  没牙的老虎不咬人,可是没牙的狗却咬的很欢,上次大雪还是没给协管甲足够的教训,他依然是拿着铁链,像得了羊羔疯的牛头马面一样得瑟着,威吓着小商贩们,谁敢多看他几眼,他就恨不得扑上去咬掉一块那人的肉,他踢踢地摊,踹踹三轮车,感觉老天爷老大,那他就是老二。
  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孩,由于拽着他,跪他,求他别把自己的玻璃柜搬走,抱着他的腿哭诉着说自己今天还没有开张,没钱交罚款,把他说的烦了,他抬起一脚踹在这小孩脸上,然后极其厌恶的把一口浓痰吐在了他用脚踩着的小孩脸上,然后把玻璃柜摔地粉碎,嘴里还极其恶毒的嘲骂着,小屁孩既然没钱,还学人做什么生意啊!不如砸了拉倒。说话的时候,那些假牙都仿佛要跋扈飞扬而出。
  他走到卖凉粉摊前,看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中年妇女,调戏道:“既然是寡妇,还想在这做生意,那还不如先给老子暖暖床,暖的爽了,以后不就想怎么做生意就怎么做!”这番话引得周围的城管一阵哄笑,然而他们乐完之后,并没有放过这个所谓的寡妇,依然把她的摊位没收了,而这个摊位是她家赖以生存的最后保障,她家里正在上初中的孩子和自己卧床不起丈夫都是靠这个不起眼的摊位养活的。这帮畜生是想断了她的生路啊,在家庭的重压之下,即使再苦再累她也没有哭过,而此时她却抱头痛哭,原来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他继续像螃蟹一样走着,所过之处鸡飞蛋打,紧挨着大雪摊位旁边的一个老太太,死命的躺在自己的三轮车下面,做着与车共存亡的准备,协管甲泯灭人性的大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要是想死自己去自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