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话 泪断剑
作者:雪樱参上    更新:2021-12-07 08:13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狼让阿呆打电话给自己的师傅,也就是中国第一灵能者的九叔,希望能从他口中找到办法。
  按照九叔的安排,他们来到了福建省一个名叫八闽村的小村庄,这里民风淳朴风景秀丽,这让以前在深山修行的狼不免有些怀念之感。早年自己跟随恩师踏步于山泉之上,飞跃于高山之间,生活清苦却又有趣优雅。比起现在,狼真的很想回到无忧无虑的一年时光。
  “……”
  在进入草屋之前,狼已经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压力,仿佛是在大战前的空气,干燥而让人急躁不安。狼的神经不禁绷紧,他有些迟疑不否该进去。在经过五秒的思考之后狼决定先在建筑周围绕一圈之后从口袋中掏出白纸,这是他必不可少的工具,不仅能和人顺利交谈,还有其它的共用,比如说——做只纸鹤。
  “……”
  狼将纸鹤放在地上,他的左手食指尖头散发着蓝光,抵在唇前轻吹,蓝光化为一道银河般的光条包裹着纸鹤。起先纸鹤只是动了一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纸鹤开始浮现在空中。狼双手一合,双脚起跳,在乡村中跳起现代朋克舞。这完全不是狼的爱好,而是他未婚妻们集体的恶搞。在这个世界上因为有大量的神魔以及精灵的区分,根据地域和战斗方式以及分划的不同,就导致了整个世界充满了无数种法式。
  打个比方,比如说中国和日本的灵能者同时发射出一颗火球术,在资质相同;等级相同;灵力量等等同等的条件下日本的火球会比中国灵能者发射速度稍早,而威力却比略低。这决定性的因素是两者采取的术式不同,现在中国灵能者大多采取儒道式术式,而日本灵能者喜欢采用儒神式术式,这就是两者绝对性的不同。
  而狼现在正在采用的是朋克式术式,而朋克式术式术如其名是一边跳着朋克舞一边使用的法术的术式,是为了迎合现代年轻人而开发出来的辅助术式,是精确的控制轻盈的物体移动,可以说只是拿来看的玩笑术式。狼的未婚妻们在儿时看过迈克·杰克逊的录像带就一直让狼学习这方面的姿势,尤其是在战斗的时候必须优雅帅气才行的狗屁歪理。狼被迫放弃了正规的控制类型的术式,而选择了最没用,只能用来漂浮小石头般大小的,连三流都不算的狗屁术式。
  “……”
  如果让死去的师傅看见自己在一间破烂的草屋面前跳朋克舞,他一定会从墓地跳起来并拖着身上被打了六个大洞的身体给自已一拳。
  看着纸鹤飞近房屋,然后下一秒钟就忽然断线,是被人为消除,毕竟自己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结界的气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察觉到并消灭纸鹤的人,不是高手就是偶然发现。
  狼不相信任何失误和偶然,自然是认定其中定有高手,空气一下变得更加压迫慎人。狼一步跳开,在未确定是敌是我之前,不可贸然进去。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让跟来的女人在村外的车子里等着,如果自己一个小时之内没有回来她们也好安全离开。
  “这个村子的气氛好重,小狼进去没关系吧?”
  昭君一脸愁容,盘中美食也是食之无味,反倒是突然想出来玩玩的冷凤吃香喝辣,整整一锅火锅她一个人就吃掉将近一半。别问她们为什么出来,只是因为冷凤肚子饿了出来吃饭而已。如月阻止过,但是自己妈妈本来就是那种以自我为中心,谁说话也不停的类型,再加上实力又是所有人之中最强的,自然把周围人的话当成耳旁风。
  “安啦安啦,兰斯虽不如我,但比起一般的二流神仙妖怪的都能应付,除非元始天尊来了,蓝……”
  话到一半,冷凤等人被一阵充满杀意的灵压所包裹。
  “这股灵压……非寻常之辈!”
  “这是……”
  “普贤真人?”
  “好……胸口……好痛!”
  “妈妈!阿姨她受不了这么高强的灵压,心脏会受不了的!”
  “什么,这么没用。”说完一手拍在身体成豌豆装的昭君,源源不断的注入灵力维持她的身体正常运作。
  “这里有我,你们两个快给我过去阻止那两个人!阿呆,扶昭君进车去。”
  “知道!”
  “嗯!”
  关彩和柏姬点点头,后抽身而去,如月看到非常担忧,心想狼对上上古神仙,情况自然不妙。在昭君被阿呆抱进车子里之后就撒腿就追,看得身为人母的冷凤一脸坏笑。心想女儿大了,心都不在娘身上了。
  村子正中央,两股浩然之气互相撞击,一股愤怒似火,一股冷酷如冰,两个顶尖剑客以剑代口互相砍杀。只见剑光,不见人影,原本平静的村庄飞沙走石日月无光。
  过招后,二人皆受多道伤口,虽非致命,但也招招见血,白骨外露。
  狼双手持剑,心中没有任何疑虑,不管眼前此人姓氏名谁,只要对方对自己刀刃相向,那么就没有不杀他的理由。
  偷袭者是一个健壮的老人,他身披六尾白狐围巾,身挂龙鳞凤裙,脚穿麒麟红足。每一件都是他的纪念品,可见此人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是一个能征善战的老猎手。如果当时自己不是没留个心眼,此时一定也和那些珍奇异兽一般被挂在身上。
  围巾、铠甲和裙铠以及战靴都有,只缺一对手套就凑好整套装备了。狼没有做人手套的打算,所以挥剑还击。可惜人能抗,剑已断。没等自己压住虎口剧痛,剑身已经分隔两地。
  “小子,有点本事,只可惜武器不过寻常人家的兵器罢了,比起我这把剑可有天地之差。”老者笑得潇洒,他没有因为狼断剑而收手,反倒是一步瞬移到对方面前挥剑而去,一道银光闪过狼的腰间,只要命中上下半身定位阴阳相别。
  强烈的剑风将狼震开五米,他紧握着断剑,鲜血随着退步而不断滴落在地。心想如果不是用断剑挡住那一剑,自己就会被切成两半。此人的确是用剑高手,自己是输了。但是今日一败不是输在技不如人,而是败在手头没有一把好剑。如果能像小智那样拥有一把草薙剑等级的名剑,现在受伤的人一定是他而不是自己!
  “还打算反抗下去吗?真是有骨气,那么……”
  老者再次发力,他在一挥之下飞出三道半月剑气沿着地面向狼杀来。快,快到让人眨眼的时间都没有。狼无需多想,凭借着本能挥剑而上。断剑和三道剑气猛然相撞,阵阵浓烟翻滚而至,在老者面前形成一道天然的鬼遮眼。
  “真是让人惊叹,你还是第一次*我使出三月剑气的人类。”
  “……”
  老者向前走去,心想战斗到此结束,自己也可以不再用剑。虽然此子天分极佳,但实力不足,不足以为此重任。此刻将其击伤也是为了他好。随着思绪,老者凭空的脚踩在地上,与树叶发出小而不悦的声响。
  就在这时,仿佛是伴奏一般,一道凌厉的剑气直线飞出,如同凶猛的破堤洪水在切开浓雾的瞬间已经到了老者的面前。
  老者大吃一惊,他忙用剑抵挡,就连运气的时间都没来得及就被正面击中。
  “怎么……可能……?”
  老者虎口阵痛,被切开尘雾此刻也散的差不多。他惊奇地看着站在尘埃中的那人,就是在那里,那道剑气涌出的地方!
  “……”
  破旧不堪的皮衣,流淌着鲜血的双手握着一把已经残缺不齐的断剑。那人身高不到五尺,双眼却散发出冰冷而坚定的目光。仿佛如同站在众生之巅的王者俯视大地,他的身上散发着属于非凡的气息。老者一时间惊恐万分,好久才说出话来。
  “……还有能力反击?”
  一个九岁的孩子?
  就凭这把断掉的破剑?
  在接住我的三月剑气之后辨别声音精确的反击?
  而且全身并无新伤?
  “一个卍家的孩子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沉思的老者丢下剑,他一字一个中音地说:“我输了!”
  “……”
  “已经活过千年岁月的仙人和一个九岁儿童,如非你仅九岁而非与我同龄,相信你定可一剑取我性命。我输了,输得是时间,而你输了,输给的也是时间。”
  “这把吴钩宝剑是我原先给一徒弟的赠礼,在他死后归还我手,现在我将其送给你,希望你能好好使用。”
  说完一阵青烟,老者已经消失不见。狼握着断剑,眼眸里不是划过金色的光丝。他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只感觉先前与之战斗的巨大灵压消失不见,只感觉到三股熟悉的灵压正急速赶来。他扣心自问——我赢了吗?
  既然赢了为什么我眼前一片黑暗?
  我输了吗?
  我应该是输了,不然眼前不能一片漆黑。哈,原来死后的实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没有所谓的天使降临或是牛鬼蛇神引我去地狱。只有一片沉静的黑暗,就像那时一样。我们被关在漆黑的房间中,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唯一不同的是,这片黑暗让我感到安祥,就像在母亲的腹中一样……安祥的黑暗……
  等到如月赶到那里,战斗早已结束。关彩和柏姬一人抬肩一人抬脚,一前一后正将狼搬运到阴凉的树下。狼睁着眼睛,但两眼无神,竟看不出是生是死。只有那把剑他一直紧握在手,一直的握在手中……
  没错,如月想起当初和狼见面的时候也是一样。明明是个五岁不到的小屁孩,还拿着一把剑将自己挡在身后,挡在一个怪物的面前。明明自不量力还要冲上来,明明剑都被打断了还要逞英雄。
  冷如月讨厌剑,就像讨厌狼一样的讨厌。因为剑会让人受伤,因为只要他拿起剑就会被伤,所以冷如月讨厌剑,就像讨厌狼一样的讨厌。她情愿狼不会拿剑,也不想拿剑,只要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就可以,只要待在她的身边就行,没必要冒险受伤,只要待在她身边就好。
  所以我拿起了刀,与剑不同的刀。只要我变得比这小屁孩更强,那么他就永远不用受伤……永远不用……
  “为什么不等我过来?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赖吗?”
  豆大的泪水从水朦胧的眼眶中滑落,滴在狼的脸上,也滴在狼的心里。
  “你这笨蛋!小狼这个笨蛋!明明等一下我就会来,明明知道我会来帮你……就不能在等我一下下吗……笨蛋……!”
  无力的拳头重重的敲打在狼的胸口,就像泪水一样重重的落在狼的胸口。如月要打醒他,打醒这个永远冲在自己前面的大笨蛋!让他知道在他的生命中还有一一个人可以和他站在一起看着同样的风景。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兰斯·克里斯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