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话 旧情二十年
作者:雪樱参上    更新:2021-12-07 08:12
  坐在火葬场的停尸房内,阿豪和秋生两个徒弟一边打扑克一边闲聊,但谈话内容仅限于师傅如何如何克扣他们工钱,小师弟如何如何目无尊长之类的话题。
  “你说师傅和王老爷现在在干什么呢?”
  “师傅我不知道,王老爷的话现在一定抱着自己老婆睡觉吧?”说完二人哈哈大笑,王老爷的小老婆杨昭君可是远近驰名的美人,中国古典美女的所特性都能从她的身上找到。作为王老爷的青梅竹马,从小就与王老爷相爱。这在丰城可以说是七大奇迹之首。王老爷虽然家财万贯但其老婆绝对是倾国倾城,赛比西施,貌胜貂蝉,别说是嫁给王老爷,就算是嫁给比尔盖茨也绰绰有余。在英国留学期间,曾经有英国的皇室向她求婚而被拒绝,在中国成为佳话(反倒是英国政府对此颇有不满,堂堂英国皇室被一个中国城市姑娘拒绝是在丢尽了英国人的脸)。
  据说这位皇室在听说昭君结婚之后送来了大批贺礼,而且在其婚后的几十年里一直明目张当的写着自己爱的书信(却一直没有回信),希望以此来证明自己对她无比真心的爱意。
  “如果能让我娶上这么漂亮的美人让我少活十年也无所谓!”
  “没错没错!”
  二狼一时春意荡漾,毕竟杨昭君是全丰城男性意*的对象,只要她走到大街上就会成为男性,甚至女性的视奸。不知在多少个孤单的夜晚,这两头狼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眠……
  「但是为什么会成为王老爷的小老婆呢?」
  听到这两头狼的*言秽语,一张写着字的纸条出现在他们眼前。
  “什么时候来的?小狼?”
  「在听到你们说师傅抱小老婆的时候」
  “哦哈,哪个混蛋说我抱小老婆的啊?”
  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九叔拿起狼的纸条看了一下,然后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不是的师傅!”
  “不是什么!”
  一点解释的时间也不给,九叔一人给了一拳先说,然后再把为二人准备的夜宵放到桌上。
  “吃吧。”
  “谢谢师傅……”
  眼睛一青一紫的两个徒弟用半死不生的口气表示感谢然后打开饭盒。
  “全是白菜。”
  “怎么没有肉啊师傅?”
  “对啊师傅,我们熬夜很辛苦的,尤其是要对着一个老不死的尸体,不那点肉给我们补偿一点精神补偿怎么行?”
  “看着尸体就还能吃下肉,你们是土狗吗?”九叔坐了下来将做好的素菜收了回来,边收还边说:“吃不吃随你,我先吃了。”
  说完抓起筷子夹了一块青菜放进嘴里。
  “好吃啊小狼,你煮的菜真是好吃。”
  “师傅~~”
  “干嘛?一脸嘴馋的样子,不是说不吃吗?”
  九叔摆了摆肩,显得一副非常好奇无知的样子,狼站在棺材旁抚摸着棺材,冰冷的棺材散发着阴森的气息。他望了一眼两个饿肚子的师哥,心想他们到底是高手还是普通人?竟然能在这么阴森的地方安然无事。如果是有点灵力感知的人都会有些不安才对,看来九叔收他们为徒弟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阿豪突然用暧昧的口吻对师傅说:“先别说这个了师傅,我听说你和王老爷的老婆杨昭君小时候也是青梅竹马,为什么她会嫁给王老爷而不是你呢?”
  听到青梅竹马这个词,原本一脸得意之色的九叔立刻拉下脸来。
  “……”
  “没错啊师父,论武功你比他好,论长相你有比他帅,师嫂会嫁给王老板只有一个理由~~”
  “一个理由~~”
  “……”
  “师傅?”
  “什么啊?”
  “师嫂是不是个财迷心窍的女人啊?”
  “你他妈才是,昭君她……”九叔突然站起来破口大骂,他抓起筷子就想丢,但突然想到自己说漏嘴就停了下来。
  “你们这两小子啊……咳……你们的师嫂她和王老爷是有婚约在手,加上青梅竹马也就理所应当。”
  “但是为什么王老爷的第一位妻子不是师嫂呢?”秋生又提出了新的问题。听到这里,九叔的面更加暗淡,他回答道:“那是一次商人之间的政治婚姻,也就是那个时候昭君去了英国,本来以为她能在那里幸福过一辈子,没想到还是要嫁给王老鼠这小子。”
  “王老鼠……”
  “就是王老板的外号啦,没想到师傅你会这么说他。”
  九叔挥了挥手答道:“这些事情不说也罢,明天早上王老板会带人来抬棺材,给,今天的工钱。”
  “谢谢师傅。”
  秋生和阿豪笑嘻嘻的接过师傅手中的钞票,先是一乐,随后立刻眉头满面。
  “才五十块钱?”秋生那个纳闷啊。
  “师傅,未免也太少了一点吧?”阿豪把手中的五十块钱拉直,希望能再变出几张来。
  九叔指了指背后的棺材,并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老爷子都没下葬,那个吝啬鬼怎么可能会把钱给我?这些还是我自己的棺材本,明天你们师嫂和她的三个女儿就要从美国回来,你们看看能买什么就买什么吧,记住,不要丢师傅的脸。”
  二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知道了,师傅!”
  阿豪突然坐下靠着九叔的肩膀问:“师嫂这么漂亮,她的女儿长的怎么样?”
  “对啊师傅,到底长的怎么样啊?”
  “……”
  狼和九叔先后叹了口气,几乎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俩,所谓的色猴子就是这类型的人。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两个小兔崽子连从未见过的小女孩子联想翩翩,真是不要脸。
  九叔拿着筷子敲了他们两下手,怒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连没见过面的小师妹都想调戏,我警告你们,千万不要对小师妹出手,她们可都是未成年少女。”
  “切!”阿豪一脸泄气,闹了半天对方还未成年,这样根本不好出手。这个时候狼递上刚写好的纸给阿豪。
  “「中国*的合法年纪为14岁」?”
  全体狂汗,这是何等的法律知识,不,这已经算是冷知识范围内了。
  “我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知识的,但是你也知道未成年保护法吧?”
  狼点点头,又写下新的内容。
  「这就是法律诡异的地方,未成年人可以*而成年人与未成年人的爱却被禁止」
  “这是哲学问题吗?”
  「只是想了解法律与法律之间矛盾的地方而已」
  “这要问那些党人大代表,问我们没用。”
  狼点头表示同意。
  秋生双手压着他肩膀,用一种非常诚恳的语气说道:“小狼,要记住,现实总是残酷的,有事情找师哥商量,师哥会帮你的。”
  狼面无表情,实在看不出是同意还是反对。九叔心想大概是反对吧,要不然狼也不会连头也不给他点一下。
  “别闹了你们几个,小狼你去把我们刚才放在门外的牛肉炒饭拿来,这才是你们的晚饭。”
  “太好了有肉吃!”
  一听到吃的,两个家伙就一下子精神起来,并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动起来。
  “不用麻烦小狼同志,我们亲自去就可以了!”
  望着二狼兴高采烈的跑到外面,然后再看着他们提着一个大篮子跑进屋内。九叔看看好像无欲无求的小狼和自己的这两个徒弟,到底那一边才更像小孩子呢?
  “牛肉饭!”
  “烤鸡!”
  “羊肉汤!”
  “猪排!”
  “还有……一罐八宝粥?”
  九叔怒道:“吃点粗粮对胃好!”
  “是是是,师傅说的没错。”两个徒弟为了这盘丰富的夜宵一如既往的对师傅点头哈腰。四个男人围在一张小桌子周围开始了一场针对食物的争夺战。他们高声歌唱(狼除外);他们舞蹈翩翩(狼除外);他们还互相丢吃剩的骨头和互相对骂(狼依旧除外)。就这样快活了一夜,直到早上王老爷派来的人来抬棺材,才发现有三个大人躺在地上互相抱在一起,唯独一个小孩双手举着桃木剑不停砍杀着脑海中的假想敌。
  喂,秋生,拜托你别抱着棺材睡觉好不好?
  狼上去用剑鞘捅了捅求生的屁股,见没醒就转而戳戳阿豪的脸。
  “不要~~不要对我这么热情好不好,小红~~”
  嘴里喊着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妓女的名字,阿豪迷糊的睁开眼睛,只是呈现在他眼前的人不是他口中的小红,而是四五个面黑皮粗的大男人正朝他露出诡异的笑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早就料到会有这种反应,全场男性几乎同时大笑,只有当事人阿豪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什么事情了?小狼?为什么大家都在笑。”
  面对疑问,狼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虽然不管告不告诉他自己都无所谓,阿豪日后的人生将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对此狼也丝毫不感到兴趣)。让狼难以开口的是当自己说出来之后,阿豪这个蠢蛋会怎么对他挟私报复?经过短暂的考虑,狼绝对不说。
  不说,没错,不说就是和平~!(模仿电影《英雄》秦始皇对荆轲说“不杀就是和平”这句话的口气)
  ……
  “没救了没救了,我的人生已经完蛋了!”
  在早晨的春梦事件过去的四小时里,阿豪一直不断重复这句话,九叔已经早就放弃打他的打算,而秋生还是老样子找机会不断讽刺自己的使用,现场气氛非常的怪异和压抑。
  “秋生,看见小狼去哪里了吗?”
  “他写着要出去半点事情,饭菜已经给我们准备好了。”
  “是吗?”九叔虽心有所思,但还是决定不去理会。“算了,先吃饭再说吧,阿豪,过来吃饭!”
  “我的人生已经完蛋了……”
  “阿豪?”
  “我的人生已经完蛋了……”
  “师傅,你看怎么办?”
  “别管他,我们吃我们的,反正被亲的人又不是我们。待会儿我带你去接师妹和她那几个漂亮的女儿,到时候别说我没有师徒情谊哦。”
  九叔故意把口气拉长,想调调阿豪的口味,结果先把秋生调了过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师傅不是说我们不能和师妹交往的吗?”
  “那是她们还未成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不能娶师妹又不能代表你们不能?”
  “谢谢师傅!”秋生举手欢呼,而九叔偷瞄阿豪的反应,见他也偷偷把脸转过来显得很好奇的样子,九叔手中的筷子终于动起来了。
  等到下午两点,九叔破天荒的穿着一套名贵的燕尾服和三个徒弟出现在飞机场的大厅里面。和他们一起的有王老爷以及王家家丁一行人,原因无非就是迎接自己的妻女和女主人,反倒是九叔一行人穿得过于华丽,反倒是引人瞩目。
  对此有些外人指指点点,秋生和阿豪扛不住众人的目光过去拉了拉师傅的衣服偷偷的问是否给退开一点比较好?结果两人立刻遭到九叔的拐杖袭击,两声痛苦的哀嚎在广阔的机场大厅中传来后迅速淹没在人潮熊样的大厅中。
  就在听到从纽约抵达中国的飞机降落半小时后,一大群人从通道中走了出来,望着走出的人群,九叔和王老爷几乎在同一时间找到了相同的目标。
  一个身挂白狐毛皮,身着大红旗袍体态丰盈,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冰肌雪肤,身段娉婷,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朱,媚眼盈盈,十指纤纤,云发后拢,素颜映雪,明眸皓齿,圆腻皎洁,两条藕臂,软不露骨,带着一层婀娜妩媚的意味,确当得起倾国倾城、落雁沉鱼的艳丽美妇推着一架轮椅走现在众人面前。好像是从不同空间而来的物体,当她和其她三位女子出现在人群之前,大厅中的所有人的目光就全部集中在她们的身上。
  狼:“……”
  “昭君?”
  “兰斯?大郎和师哥也……你们怎么来了?”
  “师妹?”
  美妇显得非常惊讶,但有同时露出欢喜的笑容。所谓红颜一笑百媚生,她的一笑立刻在现场引起天皇巨星般的风暴。美妇虽然年过三十,但看上去依旧不过二十出头,再加上身为人母,那特有的母性气质更是为她添加了独特的魅力。
  “过了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么年轻漂亮。”九叔不知是不是太过激动,还没上去握手眼睛就已经湿了。
  “师哥也是。”昭君温和而甜美的一笑,仿佛将世界都换了颜色,甜蜜而动人心弦。
  “小九他的丑是岁月也无法改变的!”
  自己老婆被别人男人这样看,是男人就受不了,说完两个人就开始掐起来,根本不把周围群众和门口保安放在眼里。
  “……”
  就像九叔与王老爷一直注视着昭君一样,小狼也注视着那个人,而那个人也注视着他。
  “……”
  伸出纤细的手指,狼跪下了大腿,将手轻轻投入怀抱。抚摸着狼柔顺的棕发,乌发蓝瞳的少女用天籁般的声音轻声问候。
  “好久不见了,小狼。”
  “……(点点头)”
  众人大吃一惊,两个师兄立刻对着狼大声问话。
  “怎么回事!?小狼,你认识这位可爱的小姑娘吗?”
  “对啊小狼,到底是怎么回事?”
  “……”
  虽然早知道狼来历不凡,但九叔也没有想到他会和王家的二小姐认识。昭君看见自己女儿抚摸这名相识的男子,嘴角露出了母亲的笑容,而与之相反的是王老爷一听到女儿认识狼就马上摆出愤怒,不,是憎恨的表情怒骂道:“果然是你!你这个小杂种!如果不是你……”
  王老爷举手就要打人,而两个孩子却没有把这些看做无视,女子依旧抚摸着少年的头发,而少年依旧沉默不语,任其随意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对他们来说,别人到底做什么根本无所谓。
  “嘻嘻~~”卷发的小女孩发出百灵鸟般的笑声,她好奇的注视着狼,心里不停打量这爽气的男孩子。
  第一次看着姐姐这么在意一个男性,感到非常好奇,而且那个哥哥长得还蛮帅的呢,难道是姐姐的男朋友?
  “大郎,嘿~~!”
  昭君用手指捂住他的嘴唇然后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这是他们家人只见特有的动作,每当她这么做的时候,王老爷无论发大的火都会停下来。
  “……”
  看着师妹那个动作,九叔心中一阵抽动,这个动作在二十年前都是自己特别享用的动作,除了自己,师妹她……
  大概是察觉到情敌的失落,王老爷露出邪恶的笑容,可能是因为长相问题,他的笑容除了邪恶之余,看起来还十足的*荡,而她看见师兄伤心的表情也暗自伤感。如果不是当年师兄绝情,那么自己现在也许就不会和大郎结婚。
  “你就是小狼没错吧?”昭君为了引开话题,特意把注意力集中到狼的身上。这招果然有效,昭君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就重新集中到狼的身上。
  “……”
  狼点点头表示自己就是她所说之人。
  “那太好了,”昭君立刻笑得像绽开的鲜花一样美丽。“我家的雅馨真是受你照顾。”
  狼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大不了,然后拿纸笔写下:「这是我该做的。」
  “真是一个体贴的孩子,如果是你的话雅馨一定会生活的很幸福。”昭君边说边摸着狼的柔发,甜美的微笑让狼的心中扬起微微暖风。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雅馨的母亲,和自己的母亲完全不一样,不仅是气度,连周围吹拂的风都是那么截然不同。清香而带着蜂蜜般让人倾心侧目的甜味。
  自己的母亲和别人的母亲;九叔和王大郎;两个白痴师哥和王大小姐;还有……自己和雅馨。命运的风已经不知不觉在众人的手指链上神秘的红线。在审判之日到来之时,自己会……
  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狼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黑布披面巨型的怪人,他的身体弥漫着黑紫色的诡异浓雾,但最为诡异的还是他紫色画着图纹的手臂燃起的淡紫色火焰。
  “214……我的仆人……你晚了……”
  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数字,狼面露凶光,完全没有先前的悠然自若。这手臂上的数字就是自己要赎的罪,而这罪孽将会不断增加下去,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