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作者:老谋子    更新:2021-12-07 07:19
  晨慢慢放下手里的水杯,愣愣的看着我说:“是不是谁对你讲了什么?”
  “别人讲不讲什么和你没有关系,我在问你:我对怎么样?请你回答我!”
  “何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发生了什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猛的坐了起来:“你说,我对你怎么样?我哪点对不起你?!”
  “你对我一直都很好。”
  “那好,你告诉我,每天晚上你都去哪里了?”
  “在单位加班啊。”
  “加班?!我已经去了你们单位,根本没有加班。杨晨!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你觉得欺骗着我很有意义是吗?”我扯着嗓门咆哮:“问问你自己,在一起这么久,你爱过我吗?为了你我放弃的工作、放弃了一切时间来陪你,哄你开心,怕你孤单、怕你不快乐,只要你高兴,我付出所有都无怨无悔。可换来的是什么?到现在你还在欺骗我,你以为我愚蠢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步吗?只是怕你受到伤害,我宁愿自己承受痛苦也不愿意说出事情真相!原以为你很单纯、朴实。原来你和别人一样俗不可耐。一切都他妈的是骗人的。告诉你杨晨,我不是你拿来寻开心的玩偶。”说完,我怒气冲冲地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拿起衣服,冲向门外。
  显然,杨晨被眼前的这一切惊呆了。她不曾想到一向温和幽默的我怎么会在瞬间变得如此粗鲁。只见她扑过来抱住我的腰,大声的哭着说:“何从,不要这样……你不要走好吗……?你听我解释,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不是说过你也有过去的吗?”
  “我的过去都已经过去了,可你的过去还生活在我们中间。”
  “不是这样的,听我解释好吗?”
  “我不要听你解释,要解释去找那个死老男人解释吧。”我想狠狠的甩开她,由于她抱的太紧我没有挣脱掉。
  “不……不是这样的,何从。你听我说呀,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真的……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好吗?我说的是真的……” 杨晨哭的越来越凶了。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难道我连自己的眼睛都不相信吗?杨晨,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不要解释了,我不想听。”
  “不,你不要走,我是爱你的……”
  “你爱我?可你也爱别人,你的爱可以分享,不是吗?!”
  “没有,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没有告诉你实情,怕伤害了你,我的心是属于你的。你明白吗?”
  “你的心没有背叛我,那是感情。你的肉体背叛了我,那是不忠。所以爱情只有感情是不够的,忠诚是维持爱情的前提和基础。我可以宽容和谅解你,但是你可知道:宽容和谅解是药,用药的爱情是病态的,忠诚有想过吗?!”
  “对不起,何从,不要离开我,我需要你。”
  “杨晨,今天我再次面对你的脸,已经没有往日的温存爱恋,取而代之的是轻率和虚伪,我不知道这张曾经让我无限依爱的脸的背后是一个怎样的灵魂。但我清楚的知道这张脸已不再属于我,请相信我的心比你还痛。”
  “对不起,听我解释好吗?……”
  “够了!!!”火冒三丈的我,猛地挣开她的双手,夺门而出……
  !~!  我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一直在赌气。
  三天了,毫无理智的赌气变成了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等待。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这种行为算不算过激、是不是冲动?有好几次想拨通杨晨的电话,转念而想,如果我打电话给她,这三天的气算是白赌了。
  我在等杨晨的电话,哪怕是一个消息甚至是别人的传话。事与愿违,我的手机始终静悄悄地,没有丝毫的反应。在这样度日如年的煎熬中,我崩溃了,不得不宣告赌气失败。心里暗暗叫苦:杨晨,是我咎由自取,行了吧?
  我忧郁了好大一阵子,拨了杨晨的手机——又是关机。
  他娘的!?
  我慌忙拨通家里的电话, “一、二、三……”我默默地数着电话铃声直到忙音响起。
  一连拨了好几遍,仍然没人接。
  我又拨通杨晨所在咖啡馆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回答让我很心慌意乱:“她昨天辞职了。”
  我像一个泄气的皮球,呆若木鸡地傻愣愣的站着,我终于明白:一桩不留任何空间的爱情是恐怖的。
  尽管疑惑重重,我还是抱着幻想责怪自己想多了,说不定她就在家里。不接电话或许是睡着了或者没有听到。我先到超市买些杨晨喜欢吃的零食。然后就朝家里走去,到了楼下,看看阳台上好像没什么动静,房间的灯也没有亮。这么晚了去哪里了?睡觉了?还是……我不敢往下想。隐隐约约的感觉有点蹊跷,揣着忐忑不安的心上了楼。
  敲了敲门,没有动静。我轻轻地把门打开。拉开灯,房间里空空荡荡。我喊了一下“杨晨”,没有回应。
  我把东西放到客厅的桌子上,里里外外看了一遍,仍不见人。卧室和书房都整整齐齐,就连厨房也像刚冲洗过一样干净。我赶紧打开衣柜——空了,立刻瘫在了地上。
  她走了。
  秋风落叶。
  我极其担心的事情终于随着衣柜的打开变成了事实。所有的自尊、自大也在这一刻开始瓦解,仅有的一丝清醒也随着脑袋的轰鸣彻底混沌。
  她突然离开,没有留下一个字,一句话。
  难道这就是我要的结果吗?曾经的美好就这样分崩离析了吗?
  失恋使人消极、使人绝望。我的世界开始变的烦躁不安。我奔波着、游离着,在白天、在黑夜、在风里、在雨里,不断领略着无奈的疲惫和离别的痛苦,感受着失落中的生存。
  浑浑噩噩的日子没有一点生机。日复一日的黑暗里,我不断用哀婉动人的音乐来倾诉自己的感情,渴望自己的心情能像一泓映月清泉那样平静。无数次想起了她做的晚餐,想起了她泡的茶,想起了她的笑、她的温柔、她的味道……我开始恨自己为什么那样固执,为什么不给她一点解释的时间。
  我总是告慰自己:忘记吧,她是一颗流星,虽然靓丽但瞬间即逝,一切如过眼烟云、昙花一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东西,都那么虚无飘渺。而想起过去的点滴,即便是很琐碎的小事,现在看来也是一幅幅多彩的画面,又是那么的耐人品味。想到我们嬉闹的场景,常常会一个人傻笑,笑过之后,发现满脸是泪。
  无数个夜里,我打开电脑。希望能在网上得到杨晨的消息,很多的网友发来的问候“很久不见,最近可好啊?”。我麻木的看着这些一个接一个的问候,提不起半点精神。点支烟,每抽一口,都习惯的在我的牛仔裤上烧一个洞,等到牛仔裤上全部是斑斑点点时,已经是深夜了,qq上所有闪亮的头像都悄然平息。
  我曾经在“五洲豪苑”的大门口苦苦等待三天,也曾到白桦酒吧询问过老板娘,全都无功而返。
  突然,我想起了大林。他不是说在追捕一个叫许言的逃犯吗?如果得到许言的下落也许就能找到杨晨。
  我立刻把大林约了出来。
  大林一脸不情愿地说:“什么重要事儿啊,害的我跑了这么远。”
  我苦笑了一下,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大林说:“说吧,先看看什么事情?”
  我便把杨晨委托我给许言送钱物一事详细地讲了一遍。并说:“上次你说从四川来的逃犯也叫许言,我想他们是一个人,我希望通过他得到杨晨的下落。”
  大林听我说完,先是愕然,随后又说:“天下同名同姓的多的去了,不见得是一个人。”
  我立刻给他描述了许言的相貌特征,大林琢磨了一会说:“听你描述好像是一个人啊,不如你到我们所去一趟,那里有逃犯许言的照片,见了就知道了。”
  我点头同意。
  到了大林单位,他从电脑里面调出许言的相片,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说:“没错!就是他!”
  大林一阵兴奋,说:“哥们,如果能在你说的那个地方抓到许言,你可立大功了!”
  “有什么奖励吗?”我问。
  大林无奈地说:“精神鼓励!”
  晕倒!
  “如果你们真的从那里抓到了许言,我这辈子都愧疚于杨晨,你们还是等许言换个地方再去抓吧!”我说。
  “你以为这是玩捉迷藏啊!”大林说:“杨晨竟然和这个罪犯有着联系,说明她也有问题。我早说了吧,杨晨不是那么简简单单的女孩子。”
  “杨晨又没有犯罪,你怎么可以混为一谈呢?”我说。
  “你知道逃犯许言除了杀人还干些什么吗?”大林严肃地说。
  “干什么?难道还有比杀人更严重的罪行吗?”我说。
  “贩-卖-毒-品!”大林铿锵有力地说。
  “说真的,我见过许言,他并不不像你们描绘的那么可怕——又是杀人又是贩毒的,很普通的一个人,我觉得他是不是被冤枉了。”
  “哪个罪犯脸上都没写着罪犯二字,长的面善不代表就是好人。在这个道德贫乏、世风日下的时代,还有许多像许言这样温存的罪恶存在,防狼是刻不容缓的。”
  “你们怎么知道许言还在北京呢?”
  “是通过网络跟踪,我们查出许言在北京一直和一个人通过网络联系。但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没想到竟然是杨晨,这世界上想不到的事情还真多。”
  “我也没有想到,本以为我们会好好的过日子,就这样生活下去,怎么又突然冒出个这事儿,你说杨晨的离开会不会和许言有关?”
  “这个说不清楚。有一点我提醒你:别把人看的太简单了。杨晨人感觉不错,但是不错的人也能做出错的事情来。说不准,人家把你杀了你还在做梦呢!”
  “别说那么恐怖。人家也没你想的那么坏!好了,别管怎样,等你有许言的消息后,就通知我一下,我想他一定知道杨晨的下落。”
  “这很有可能,杨晨和许言肯定还在联系。不过,你想通过许言找杨晨的话,也得等到我们抓到他之后。在实施抓捕之前,关于许言的一切消息都是保密的。”
  大林说抓捕许言是秘密行动不能透露,我还是请求他看在朋友的份上尽量通知我一下。大林没有说不,也没有说同意。我了解大林,只要不影响公务,他也许会帮助我的。
  从大林那里我多少还了解到许言的一些情况。据大林说,许言出生在四川省会东县下面的一个风景秀丽的小山村,从小没有了父母,跟着舅妈长大。中专毕业后去了昌里市一家夜总会上班,在那里结交了一些不法分子,开始贩卖毒品。在一次毒品交易中,他把自己同伙给杀了。
  我问大林:他为什么杀自己同伙?
  大林一脸茫然,说:这谁知道啊。事情发生在深夜,人被杀的时候,许言还报了警,又到当地派出所录了口供,许言一口咬定是别人把同伙给杀了,可是根据现场调查,警方认定许言是第一嫌疑人,当晚就把他拘留了。到了第二天早上,许言竟然逃走了,警察一直在追捕他,没想到他跑到北京来了。
  我有点不解,忙问:既然不是他杀的,他为什么要逃跑啊?
  大林说:问题就在这里,不是你杀的,你跑什么?他这一逃就更明显了。
  我说:你们怎么知道他贩毒呢?
  大林说:这些消息都是从四川警方得来的。
  根据大林所讲,我明白了些许,难怪杨晨这么热衷于帮助许言,他们一定是恋人,脖子上的玉佩是有力的证明。
  如果是这样,杨晨的身份就更复杂了?许言是她的恋人,那么我是什么?五星级酒店门口的老男人又是她的什么?
  人不可貌相啊?
  这小娘们就像一团食人谜,吸引着你不断地去破解,在破解中又不断地来伤害你。
  我想放弃她,但更想弄清事情真相。
  !~!  三天后的一个傍晚,我正在老爸公司帮一个香港客人整理资料。突然接到大林的电话。由于客人在,我直接给按掉了。过了一会大林又打了过来。
  “我说老大,什么事儿啊这么急?正忙着呢。”我接通电话说。
  “何从,我看到杨晨了,你说这事重要吧?”大林说。
  “杨晨?!在哪里?”我急忙问,
  “她现在五洲酒店,我刚从那里回来,亲眼看到她进去,但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离开。”
  “你什么时间看见她在那里?”
  “5分钟之前。”
  我匆忙挂了电话,对客人说了句“对不起了,有事先离开一下”就奔出公司,完全不顾客人的一脸疑惑及身后老爸的呵斥声。
  外面下着很大的雨,刚出公司衣服就被打湿了。我搭了辆出租车,一个劲地催促司机速度快点,司机实在被催的有点不耐烦了,说:“我也想快点,下这么大的雨,你不怕出事我还要活命呢。”
  急赶快赶总算到了五洲酒店,我刚下车,又被司机叫住:“先生,还没付钱呢?”
  “哦,对不起。”我从衣兜里掏出50元前递给他,说:“别找了。”
  谁知那司机说:“还不够呢!”
  怎么可能?我回头一看,原来我给了张20的,我赶紧换成50的给他,随后跑向酒店大厅,搜索了一圈不见杨晨的影子。我掏出手机,正准备询问大林的时候,杨晨从电梯口走了出来。
  “杨晨”我叫了一声,急步上前。
  “何从?!”杨晨的眼神既意外又惊慌。
  “总算找到你!”我说:“你去哪里了?让我找的好苦啊!”
  “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来找你的啊!”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杨晨一脸惊慌地问。
  “是大林告诉我的。自从你离开后,我一直都在找你,只要你有可能去的地方我都找遍过,杨晨,我知道自己错了,但你不能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离开啊?”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杨晨说着,朝四周看了一下。
  “跟我回去吧!”我说。
  “不行!”杨晨果断地说。
  “为什么?”我惊讶地问。
  “今天真的没时间了。”杨晨说着话,还不停地四周张望。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不需要你等,你回去吧。”
  “你让我回去?”我皱起眉头问。
  “是的。”杨晨点了点头说:“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说。
  “何从,你先离开这里!等有时间我去找你!”杨晨用很焦急的语气说。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匆忙的赶我走啊?我可是刚见到你啊?!为什么?”
  “一时说不清楚,等事情办妥了我再告诉你原因,好吗?”
  “不好!你必须现在讲清楚!”
  “算我求你了,你马上离开好吗?”杨晨急促着说。
  “为什么?”我的情绪有些激动,语气不由自主地变的强势起来:“杨晨,你能尊重一下我的感受好吗?从你离开的日日夜夜,一个日夜是24小时,一个小时又有60分钟,一分钟又有60秒,我的日子是以秒来计算的,思念、悔恨、担忧、种种的煎熬,如果我对你的误解已注定要被打进地狱,而这千千万万个分分秒秒的折磨已经让我受到了惩罚。为了找你我费尽了多少周折!今天能见到你,我依然很开心,觉得自己苦有所值,可你呢?不问青红皂白开口就让我走,我到底做错什么?”
  “你没有错,我也有选择的权利和自由!”杨晨坚定地说。
  “是!你有自由,你的自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你知道吗?!”我的声音开始呐喊。
  “何从!我不想和你吵架,请你回去!”杨晨不耐烦地叹了口气。
  “我也不是来吵架的!是找你和我一起回去的!”
  “我再告诉你一遍:我不回去!”杨晨大声地说。
  “杨晨,你到底是怎么了?如果你能说明原因,我马上在你面前消失,可以吗?”
  “你走不走?”杨晨提高了嗓门。
  “我不走!?”我大声地回敬着。
  这时,酒店的保安走过来问:“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杨晨慌忙解释:“不好意思,他是我朋友。”她看我愤怒的面孔,又很无奈地放松了语气说:“现在我真的走不开,过几天我一定去找你,把你心中的疑问全部对你解释清楚。可以吗?”
  “杨晨,也许你体会不到:没有你消息我四处寻找你,看不到你我就像脱了壳的灵魂,在天地间四处游荡,直到我筋疲力尽、遍体鳞伤,甚至死去。我苦苦的等待、焦虑的期盼,这莫大的委屈你知道吗?你难道一点良知都没有了吗?我找你能为了什么?为了自己视为最伟大的爱而被别人看做白痴甚至无耻的神经病吗?”
  “对不起,希望你也能理解一下我,现在我没有时间和你谈这些。”
  “那好,你给我一个解释,我马上就走。”
  “我该怎么说你才走呢?”杨晨很焦急说!
  “你不说清楚我不会离开这里。”
  “那好,你不走我走。”她扭头向酒店门口走去,我急忙向前拉住她的胳膊,说:“你要去哪里?”。
  “放开我!”她大声说!
  “为什么会这样?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我有选择的权利和自由,现在请你离开,马上!!!”
  “你以为……”我还没有把话说完,只听到大厅内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叫“杨晨”!杨晨慌忙挣脱我的手,使劲地朝我使了个眼色后,面带微笑走向那个男人。
  我回头望去,就是以前见到的那个50岁左右的男人,他正朝这边走来,那人一脸横肉,油光可鉴的发型紧贴着头皮向后梳去,本该笔直的西装也被耸起的啤酒肚篡改成了的铁锅底。只见那人笑呵呵地走到杨晨面前,拉起她的小手朝大门外走去。
  眼前的情景让我傻眼了,我发疯般地冲上前去,用力拉住杨晨,指着那个男人咆哮:“你就是为了他才赶我走的是吗?他是谁?!!!”
  杨晨愤怒的眼神盯着我说:“干什么呀你?!”
  “我要你回答我!他是谁?!”我咆哮着。
  杨晨把胳膊狠狠地从我的手中挣脱出来,用最凶狠的目光盯住我说:“走开!”
  “好!我走!立刻就走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原来你是用卑鄙的谎言来掩饰你肮脏的心灵,你就是一个无耻的二奶!肮脏的二奶!!!”我使出浑身的力气呐喊着。
  旁边那男人吃惊地看着我,不解地问杨晨:“他是谁?想干什么?”
  “我不认识他。”杨晨愤愤地说。
  “哦?!他是在骚扰你了?”那男人问。
  杨晨没有说话。那男人朝身边的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两个走狗一样的东西迅速走到我的跟前,把我狠狠地架了起来。
  “放开我!”我挣扎着。
  那走狗恶狠狠地把我摔在了地上。杨晨惊吓的叫了一声,回头对老男人说:“不要打他,好吗?”
  “他是你什么人?你们认识?”老男人问。
  “不,不认识。”杨晨的头摇的很快,说:“刚才在酒店碰到的。”
  “那就好了。”老男人朝着他的手下说:“给我狠狠地打。”
  我被一阵拳打脚踢,抱着脑袋只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不要打啦。”杨晨扑上来拦住他们说:“不要打了,求你们别打了。”
  那男人也走了过来,狠狠地踢了我一脚说:“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如果再这样,就不会像今天这么便宜你了。我们走!”
  随后,杨晨和他们一起上了车。
  在关上车门的一瞬间,杨晨回头看了我一眼,那双复杂的眼神就算是过了许多年后,也能让我清晰如初。
  我挣扎着想起身去追,然而无论我怎样用力都丝毫不能挪动半步,浑身抽筋般的疼痛。
  车子越去越远,马路上空寂清冷。看着越来越模糊的车子,我鼻子酸酸的,难以控制的眼泪终于掉下了两行:杨晨啊杨晨,我最美丽的青春,最真的情感都给了你,给了这个越去越远的影子。
  我在雨中苦苦挣扎……
  凄冷的寒风加着冰凉的雨水在我身上浇注着,我能隐约地感觉到马路上汽车的鸣镝声、身边路人行走的脚步声,但是没有一个人停下来。雨越下越大,身体的疼痛已经感受不到雨水的冰冷,我吃力地向前爬着,被雨水的浸泡的身体好像失去了知觉,犹如一个被遗弃的孤儿伸出僵硬的手臂向路人求助,得到的却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地插进了心脏。泪水参合雨水在我脸上流淌,大脑一片空白,我似乎将要死去,将要和一切说再见。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雪白,我以为我已经死了,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抬一下胳膊,一阵酸楚的疼痛,这时,我才意思到我还活着。我使劲地动了一下身体。
  “你醒了?太好了,还以为你醒不来了呢?”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
  谁啊?有这么说话的吗?我思索着。
  “我这是在哪里啊?”我问。
  “医院啊,没有住过院啊?这么明显的地方都不知道吗?”那女孩子的声音像小鸟一样唧喳。
  “你是谁?说话这么难听,能不能温柔点。”我厌恶地说。
  “哟!不温柔啊?比着昨晚打你的人咋样?”
  “你是谁啊?怎么在这里?”我有点愤怒,又很无奈,一身疼痛只能用气愤的眼神白了一下身边这个陌生的女孩。
  “别问我是谁?是我把你送来的,要不然呐,你早死翘翘了。”
  “还不如让我去死。”
  “哟?看不出来你还这么痴情,你死了倒没什么,可你的家人总很难过的。”
  “死了一切湮灭。”
  “你真不是爷们,这点小伤算什么?如果你一定要死也容易,我把你扶到窗户口,自己跳下去就行了。”
  这女孩子说话还真逗。
  “我想坐起来一下。”说着,我动了动身体。
  那女孩子使劲把我往上拉了一下,说:“坐起来不行,就这样靠一会吧。”
  “哎,好的,谢谢你。”这时,我才看清楚我身边的这个女孩子:中等的个头,落落大方,一头盘起的长发像一个小天鹅,给人一种调皮捣蛋的机灵鬼的感觉。
  “你是这里的护士?”我问:“怎么不穿工作服?”
  “我像吗?”那女孩子反问道。
  “不像。”
  “不像就对了,我才懒得去照顾病人呢?”
  “也没有几个病人愿意让你照顾,就凭你这嗓门,这里恐怕就不叫骨科医院了,要改名叫精神病医院得了。”
  那女孩子笑了笑,说:“我还没有那么大的魔力。”
  “怎么称呼你?”我问
  “叫我小于好了。”她睁大眼睛说。
  “小鱼?鲤鱼的鱼?”
  “干勾于,叫于航。”她笑了笑。
  “哦,刚才说你最讨厌照顾病人,我们素不相识为什么来照顾我呢?”
  “想知道吗?”她歪着脑袋调皮地问。
  “当然!”
  “也容易,等你病养好了请我吃顿饭后再告诉你。”
  “你的要求也太低了点,一顿饭就能把你搞定啊?”我勉强的列了列嘴。
  “对!像你啊,请我吃顿饭就可以了。如果是别人,那我要求的就多了。”说着,她抬起手臂在空中划了个半圆。
  “这么说我还享受了特级待遇了?”
  “当然,谁让你是病号呢!”
  “晕菜!告诉我吧,不然我会发疯!”
  “等到我乐意的时候吧?”她朝我做了个鬼脸说。
  “你什么时候乐意啊?”
  “那要看心情了,什么时候觉得开心了,不用你问我就说了。”
  “是吗?等你愿意说的时候说不定我还不愿意听呢?”我乐了。
  “由不得你,除非你把耳朵塞上。”
  “你多大了?”我问。
  “你不知道女孩子的年龄是不能随便问的吗?”她认真地说。
  “哦,对不起。”
  “哈哈,看你认真的,我21岁了,还没男朋友。”
  呵呵,直率的小姑娘。听她说起话来像小孩子一样唧唧喳喳的,不过能把你逗的一乐一乐地心情舒畅。
  在住院期间,于航虽然有点大大咧咧、说话也不讲究方式。但是,我对她精心照料和无微不至的关怀甚是感激。这个有几分姿色的女孩儿说话相当直率、个性,有点男孩子的性格,属于调皮捣蛋、活泼可爱型的,像宠物又像哥们。
  有时候她还会哼几句小调,虽然有点走音但也十分悦耳。她讲起有一次单独和一个“坏”男孩子吃饭十分有趣。她说在一个晚上,一个人去饭店吃饭,刚坐下,就看到对面的饭桌旁坐着一个男孩子朝她扭鼻子弄眼,于航白了他一眼不去理会,那男孩子竟朝她吹1 3看網愤怒了,不过还是保持一脸轻松地凑过了去,诡计的朝他一笑,说:“帅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吃饭啊?”。那男孩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心情不好。”
  “失恋了吧?”于航问。
  “不是。”那男孩子回答说。
  “不是才怪,除了失恋的人才一个人来这里吃饭,一看你就是,还不承认呢?”于航说。
  “这么说你是失恋了?因为你也是一个人来这里吃饭。”那男孩子反问道。
  “是啊,痛苦啊,被人甩了。”于航点了点头说。
  “哦?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还有人甩?是你甩了别人了吧?”
  “切,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于航撇着嘴瞪着眼说。
  “哦,那是你没有遇到我,我可是一个好男人。”男孩子乐了。
  “是吗?你哪里好啊?”
  “哪里都好。”
  “会照顾女人吗?”
  “当然,那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哦?那你今晚先把我灌醉,然后把我送到家怎么样?”
  “没问题,你家是你一个人住吧?”
  “当然了,傻瓜,哈哈”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