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作者:快乐女人    更新:2021-12-07 07:00
  还有好些个在人们的中间到处转悠着求票的人,说是要给自己的老人们一个治病的机会。
  我心里实在是不明白了这些个人的想法,如果一个大师就能解决这么多的事,这个世上还要那么多的医院干么,至少我村上的收生所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李华的本事就了不得,可不是也做不了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么。
  我低头看了看李华,李华满脸都透着问号,眼神里的疑虑比我要多的多。
  远远的看见张玉梅的父母亲一边一个拉着她向大礼堂急匆匆地走来,老远她就喊到:“我看见你们啦,你们来的太早了点。”
  我拉着李华笑着向她喊道:“你看都来了这么多的人了,不早了。”不是我非要喊,的确是人太多,声音小了根本听不见。
  很快地穿过拥挤的人群,我们五人汇到了一起。张玉梅的父亲东张西望地看着手足拿着钱来回要票的人,脸上显得有点得意洋洋。张玉梅不经意似地抓住了我的胳膊,让我心跳了好几下,使劲地注意地看着她的双亲,张玉梅根本没有看我,只李华在我身旁嘻嘻地笑着。
  十点整,大礼堂的大门从里面轰然地打开,从里面走出来四个公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往前蜂拥而至的人们大声地喝斥着,人们很快地形成了两条长龙,我们五人处于了后端。不过人们还是十分地讲究秩序,队伍缓慢但是很快地行进着。
  当我们进入了门,找到了自己的坐时,大礼堂内已是轰轰的人声、座椅“砰砰”、“哐哐”的放下声,人们的忙个不停的脚步带起的尘土直呛的我喉中干干地想咳几下。
  坐在我身边的张玉梅一直看着表,这在我班上她也是唯一的有手表的人,可以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直到十点半,礼堂的外面传进来“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和在外面还未进门的人的欢呼声,大师终于来了。
  我象是了了心事一般地扭头看看李华,他呆呆地端坐着微闭着双眸像是睡着了,再看看张玉梅正伸长了脖子向前台端望,礼堂中的人们一个个地大声吵嚷着。这些人们简直有问题,我摇摇头想着。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大师终于露了头,我心里想的却是这首词。整个礼堂一下静的让我有点不敢相信,这里面大约有个一千多人,除了偶尔有人咳一下和众多的呼吸声外竟然没有其它一点杂音。
  礼堂的大音箱发出了几下刺耳的鸣叫,一张桌子被两人放在了台上,上面放了一个有些历史地话筒,大师穿着一身长袍施施然地在桌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面长长的黑须直垂到胸前,显得十分地飘逸和洒脱,只是隔的有点远,灯光下看不清面容。
  大师身子往前倾了一倾,“咳”、“咳”两声随着音箱传到了礼堂的每一个角落,人们静静地听着。李华扭过头用手轻拉了我一下,眉头皱的像生生地拧在了一起,我楞了一下。
  李华的嘴贴在我的耳边道:“哥,不对。这个人根本没有一点点地内气。”
  我也转过身子轻轻地问他道:“是不是这个人的能力比你还高,你感觉不到?”我的脑中浮现的是他和那个老头在洞里岩石内的景像,如果这个人比他还高,是不是人们传说中的神仙了?
  “不知道,”李华有些犹犹豫豫地道,不过话一下子又变的坚决起来:“如果他的本事比俺还高,老元一定是知道的。这天底下没他不知的东西,俺现在就问他。”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这时在我后排有人低声喝道:“你两个小东西住嘴,听大师的还是听你们的,毛病。”我赶紧直了身,斜眼看李华微闭着眼,已是像在家中练功一样的了神游了。
  “朋友们好,我只是一个气功爱好者,”大师京腔京韵地声音从音箱中传出:“我这些年来通过拜师,前前后后地学了许多地功法。我的一位现在在山里修行不愿入尘世的师傅告戒我说,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尘烟遮了天,不如学习古嵇康,得个神仙笑笑了。有人不停地问我是如何治病的,我不是医生,也没有足够的耐心去解释这些问题,有时遇到有人问起时,我就会说:世界上到底有没长生不死的人?有的说:某地某人已经活了几百岁,现在都还活在峨眉山和青城山上,可绝对没有一个人敢亲自请出一位长生不死的神仙来见人。下面就我学功法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讲给所有在坐的朋友们听,大家共同探讨。在这一过程中,我会向诸位传气,让所有在坐的朋友都能感受到祖国气功的成就并发出为祖先的功法万分骄傲地感概。主要是时间的问题,我问:你认为静坐是修道吗?道是什么?怎样去修?你为什么要修道和静坐?所有的答案都是为了祛病与长寿。这是他们都已经不记得了修道的目地是长生不老,修道先要打通任督二脉而要完成这一过程首先便是而静坐,这是有着充分的哲学和科学理论的。我今天主要讲一讲五种不同的运功方法,希望所有的人能和我一起体会。”
  第三十四章 大师(三)
  音箱里传出一阵纸张的蟋蟋嗦嗦的音,我一楞又随即明白,大师在按稿朗诵、照本宣科,难怪话说的铿镪有声,这让我对这个大师有点反感了起来。
  其实这些最基本的运功方法就是我也能够不用讲稿地随手拈来,何况一位大师乎?
  接着我开始对大师的言语认真地听了起来,听着听着让我不觉哈哈大笑,这个大师与我所看到的文稿上的注解是风马牛不相及,完完全全地将人们引入了歧途,我都可以完全地下个定语他是个西贝货,因为李华的成功已完全证明了大师的错处,而且撰文之人更是一塌糊涂。
  笑声才出立刻感觉到周围无数双眼睛盯着我,四面一看不成想俱是齐刷刷的对我横眉冷对的目光,让我喘不过气来,赶紧地闭口转头看看李华,李华仍旧是端坐无语。
  这个大师在台上大讲特讲气和元神,将气归到了他自己认为的调整呼吸的结果,讲的是灵气得到即可永生之类。
  岂不知在李华给我的第一捆第一篇中就讲的十分地明确,气就是无火的境界,代表着大自然的空气,代表着吃五谷杂粮后的呼吸。
  我同李华所练的气就是来自大地,到后来的李华功力提升后所练的已成了食五谷之气和拥有空中之气,这是练气明显不过的一个过程,并非如大师所妄言。
  大师又在台上朗诵到将元神修为到恍惚如神出见到自己,而别人看不见的境界,仿佛另有一个自我的婴儿之身,从头顶上冲天而起即为元神出窍算是大成了,就是所谓的成仙了,真是让我觉的可笑之极。
  如果这也叫运功那按文稿中所言那真是最后“仙”死的少不了。
  文稿中提醒再三的就是防止发生这个现象,对错误用功之人,到精化气或气化神的阶段,便是如此了。那是一种身体极度虚弱、大危将至之时的幻象甚至精神不常,精神不常也就是医院里的医生们说的神经病、精神病或离魂症,这可是害人之举。
  在听着大师又讲到练功之气时,我摇着头听不下去。
  练功讲究呼吸气二百七十息,脉行三十六丈二尺为一周。五十度周身,计一万三千五百息,脉行八百十一丈。每日从寅时起复而至于卯。
  而所谓的真气并不可喻之,是人的一种本能或能,只能自己去体会,并非是能量的能,也不是生理上本能的能,更不是大师认为的是物理上的电之类。这些个在古人中早已分得明白,只是现在人尚不如古?
  我耳边断续地传来大师的气机论,更让少年的我有些气愤。
  气机之事李华早已给我讲的明白,气机就是君火正位后,渐渐便可引发固有的生命的气。气机的运行依循昼夜十二个时辰,周流人身气脉与腑脏一周。
  后来长大后我还知道了另一个事,那就是古人在了解了每一时辰之中经过气脉的部分不同,研究出人身穴道的学说,这便是中华堂堂正正的针灸之学,岂是许的他如此乱言。不过如此看来的确是先气后穴,李华所学便是如此了,在他小时又能懂的多少穴位。
  已听不下去的我四下里张望,只见在大礼堂之中的百姓听的个是如痴如醉,不觉得心中有些难过。再看张玉梅一家时,个个似失了魂一般,眼中放出的都是绚丽的光芒,我心中顿时有些紧张,这样下去可怎的一个了得,心里正慌慌张张地不知该怎么办,恰在此时,李华醒转了过来。
  李华扭头冲我一笑道:“哥,他讲的咋样?”
  我摇摇头道:“和俺俩个所用的法子是天差地别,俺也不知是他对还是俺们对了。”
  李华微微一咧嘴刚想说话忽然脸色大变,接着我也猛然感觉到了一种强大到已不是我所能抗衡的突然充满了大礼堂的先天之气。
  这个气息之强盛,就算是当初李华刚练成时也不及它的十分之一,心惊之下我和李华不约而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而此时礼堂中已开始发生了让我俩瞠目结舌的事。
  坐在最前排的一位老人突然放声大哭,用手捶胸显得十分的悲惨。
  距他不远处一个中年的女人扑通跪在了地上,不停地叩头,像是对谁在为自己的罪孽表示后悔。
  距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中年人开怀大笑,好似得了个了不得的宝贝。
  在我身后一个较年轻的声音高亢地唱起了进行曲。
  随后,这哭一声,那笑一声,有跳舞的,有唱曲的,有大叫的,有低吟的,还有的两两相抱着站在了坐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