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作者:石头    更新:2021-12-07 06:41
  徐邢沉吟片刻,之后抚须笑道:“你经脉俱断,唯有古刀血狼可将真气引出,亏玉儿想得到此法。”跟着沉声道:“告诉我,玄武门如今是何情况?”
  第九集 第八十一章 重生之道
  宋青书缓缓将近年来之事道出,只见徐邢露出深思的容貌,直到宋青书谈到陆靖时,徐邢才忽地狂笑道:“哈哈哈哈...想不到!真想不到!靖儿居然有能力杀掉王汗,果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他只为玉儿报仇而肯扛那弑师罪行,也不枉老夫当年将爱女托付给他。”
  宋青书黯然道:“但陆靖因受不了良心的讉责,兼之好友相继辞世,在杀了王汗后,亦自绝经脉而死。”
  徐邢微微动容,长叹道:“这或许是他命里的归宿。”之后缓缓道:“如此一来,剑圣,天刀,皇拳皆不在人世,玄武门内再无强手,便由得无极教横行非为啰?”
  宋青书摇头道:“不!林至缺在毒发身亡前,己孤身将无极教给灭尽,包括你口中的那位圣母纪兰在内,这正是为何我不可能是那妖女派来的原因,只因她早死在林至缺的剑下。”
  徐邢沉吟道:“想不到悟出‘重剑诀’后的林至缺,有如斯的威力,老夫当年可看走了眼。也难怪纪兰这般久未到此处来瞧我,原来她早就死了。”
  宋青书隐约忆起当年在无极教内,圣母亲口对白彤说她今生唯一倾心之人,唯有徐邢。这或许是纪兰将徐邢囚于此处的目地,只因她无法狠下心来杀他,徐邢至今仍活在世上,恐怕连王汗都不晓得。
  宋青书跟着道:“但玄武门仍旧在无极教的计算之中,无极教虽己烟消云散,但其掌教仍活于世间,更长年隐身于圣剑山庄内,得林至缺传授‘重剑诀’,而更为骇人的是他竟是王汗与纪兰的亲生儿子,不但刀剑二宗的功夫皆为他所得,连无极教的邪功他亦身兼,只怕江湖上再无人得与他为敌,玄武门自也落入他手里。”
  徐邢这时将他止住,缓道:“你道王汗与纪兰育有一子?”
  宋青书点头道:“没错!此子姓王名誉,人称君子剑。”
  徐邢又再度狂笑道:“原来是他!原来是他...”
  宋青书不解道:“嗯..难道徐前辈识得王誉?”
  徐邢止笑道:“当我被囚于此处约莫十年后,纪兰曾带一幼童来此,向我道他是幻玉及陆靖所生,纪兰假意道见我独居此处,孤寒凄凉,才将他掳来与我作伴,如今看来那孩童该是你口中的王誉。”
  宋青书闻言知意,喝道:“这定又是无极教的诡计,用以骗取你手中的‘天罡正气’。”
  徐邢冷啍道:“没错!我确实将‘天罡正气’传于那孩童,但他在尚未学全前便叫我识破身份,那王誉更因此差点死在我手上。”
  宋青书这才明了为何自己在表明来历后,徐邢会这般怀疑,只因他曾教纪兰欺骗过,当然难再取信于人,此刻他不解道:“那时洞内仅有你与王誉二人,何况那年他不过十来岁,你若要取他性命,他又岂能逃生?”
  徐邢面色一沉,整个人显得更加苍老,缓缓道:“只因我心中尚存侥幸,希望只是我疑心过重,他或许真是幻玉的儿子。因此我放走了他,但如今看来,此事再无可能。”
  宋青书感到徐邢话中的孤苦,他被囚于此处十多年,不见天日。如今玉娘亦死,他于这世间再无亲人,纵使可以逃出生天,又有何用?
  宋青书浅笑道:“前辈你不认我这徒孙,但有一人你却是非认不可。”
  徐邢长笑道:“若你指的是王汗的女儿,那大可免了。他爹杀我爱女,与叛出师门又有何异?我气宗宁可再无传人,也不愿承认有这种不肖的徒孙。”
  宋青书淡淡道:“前辈可误会了,梦雁在得知王汗欲杀玉娘时,不但前来知会我同去救人,更出手阻挠,她这知晓大义的举止,实是你气宗难得的传人。但玉娘在得知王汗是谋害您的凶手后,便不再认她这个徒儿,改立他人为气宗传人。”
  徐邢双目一寒,然嘴角却透出淡淡的笑意,冷声道:“若你要告诉我,玉儿立你为传人,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你杀掉。”
  宋青书欣然道:“我知晓前辈仍究不信任我,所幸我确实非玉娘所立之传人,她选择的是我师兄寇逸仇。”
  徐邢怀疑道:“你二人为同门师兄弟,玉儿为何不立你,而立那姓寇的小子?”
  宋青书浅笑道:“我若说出真相,恐怕您老人家立刻会取我性命,但我既有血狼刀在手,也不必惧于你了。只因我师哥本姓宋,真名为‘宋逸仇’,乃皇拳宋逸与玉娘两人所生。”
  徐邢闻言震惊道:“什么!”
  宋青书将事情的经过道出,亦说明为何玉娘子会恨极宋家堡,却又收他为徒儿,只见徐邢闻言后不住摇头,满是爱怜的道:“宋逸辱及幻玉的清白,幻玉实该恨极宋家,但孩儿是无辜的,又怎可利用他为复仇的工具呢?唉...这可苦了逸仇那孩儿。”
  宋青书好奇道:“怎的前辈你这会儿却不再存疑呢?”
  徐邢仰天长笑道:“只因你若要诓我,定会捏造个合情合理的故事,然你所言之事这般离奇,令人难以置信,却反增其真实性。”
  宋青书喜道:“这么说前辈是相信我了。”
  徐刑却仍摇头笑道:“幻玉或许真有个儿子,但这并不代表你足以令人信任,我怎知这事是否全江湖皆知,而你只是转述罢了。”
  宋青书无奈道:“你信不信也由不得我,我只想早日离开此地。王誉若以真面目现身武林,定会大肆屠杀,我必要快点回去警告他们。”
  徐邢大笑道:“我身后这两道铁炼,己注定让我无法生离此地,我既然走不了,你也休想离去,不论你是善是恶,留于此处也总让我有个伴。”
  宋青书大怒道:“玄武门形势危殆,你居然还这般不明理!”
  徐邢仍旧笑道:“我可没有阻你离去,你若有法子离开此崖,尽管走便是。”跟着右掌于胸前扬起,掌中气涡回旋,似凝聚万千真劲,冷笑道:“老夫空有一身绝世武艺,然无人得以领教,实是可惜,你既身陷此地,咱俩可要好好斗一斗。”
  宋青书心想所言确实不假,环顾洞内,竟也不由得发笑道:“气邪徐邢,果真异于常人,晚辈今日总算见识到了。”
  两人于此崖间居住了一年,期间仅能以野果为生,徐邢依旧喜怒不定,唯有在向宋青书询问寇逸仇的相貌行止时,才会给与好脸色,两人共处的日子里,每日皆动过不少次手,且皆是斗到宋青书力竭才罢休,宋青书虽气诘徐邢仍不信任他,但这一年来的相处,除互相拚斗外,却也相安无事。
  这日,宋青书自崖间采集果实,返回洞内,大喝道:“邪老头!快来瞧瞧我带什么好东西来教敬您老人家了。”
  铁炼声响起,徐邢缓缓现身洞口,然面色却出奇的凝重,宋青书笑言道:“怎么?不合胃口吗?”
  徐邢现出深沉的笑意道:“你这小子对我极是无礼,我早该取你性命才是。”
  宋青书伸手握住身后的血狼刀,浅笑道:“若想动手,不若等吃饱后再来吧!”
  徐邢直哑笑道:“你虽得陆靖传授‘天刀’,但有多少斤两老夫早秤足了,与你相斗只感乏味,老夫正在考虑是否还要留你于此处?”
  宋青书深知徐邢的功力似无尽藏,纵使在与王汗对敌时,也不曾有过这种无力感,他的气功毫无脉络可寻,且掌劲源源不绝,宋青书连想欺近他身子都要费足功夫,若徐邢执意要杀他,他除了自崖边一跃而下外,再无生路。
  宋青书强笑道:“邪老,你我虽合不大来,但每日这般相斗,也可打发这些无所事事的岁月,不是吗?”
  徐邢冷声道:“我己说过你的刀法再引不起我的兴趣,若把你杀了,老夫亦可省去遭人算计的疑虑。”
  宋青书不由得猜想,徐邢的情绪变化莫测,两人常是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宋青书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但今趟徐邢的神色有异,令人难辨真伪,回道:“我早将身份来历如实禀告,你心中一直存疑,我也没有法子。”
  徐邢大笑道:“老夫正是不想再猜忌了!”
  语毕双掌击出,涌起一阵气漩,于宋青书身前爆发,宋青书侧身闪避,跟着抽出身后的血狼刀,猛挥向徐邢的肩头,只见徐邢双目一寒,身子抖动,周身似有无形真气护体,宋青书这刀劈至当空,竟再无法挥下。
  宋青书连忙收刀,却见徐邢势如猛虎般的扑向他,右掌化爪,划向宋青书的胸膛,他避之不及,硬生生挨了这记。
  宋青书向后退去,回刀身前,此刻他胸前己出现了淡淡的血痕,宋青书暗道若在迟个半分,这爪陷入内腑,他定命丧当场。
  徐邢昂然而立,大笑道:“小子,我敬你刀法超然,实为武林名家。你可以选择自尽,为自己留点尊严。”
  宋青书将刀身斜指,长笑道:“若自以为不敌便自尽,我早不知死过千百回了,非到气绝那刻,胜负未定。”
  徐邢剑眉一扬,振声道:“这是你自找的,可怨不得老夫。”
  徐邢身形猛晃,兼之气劲充斥其中,令人目炫神迷,宋青书瞧不清楚,只能茫然挥刀,却总是无法牵制住徐形的身影。
  “碰!碰!”
  一道黑影疾飞而出,直掠过洞口,往悬崖下坠去,那正是宋青书的“血狼刀”,此刻他兵刃己失,再无与徐邢相抗的能奈,徐邢则双掌紧抓着宋青书的双腕,令其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