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作者:柳生    更新:2021-12-07 06:26
  “因为讲一篇,就单记一遍。”
  廖春英见父亲还要说什么便道;“爸爸,我们今天登状元峰去入云阁玩玩行吗﹗”
  “怎么不行,登状元峰还是一个好兆意呢﹗他若是一个状元这才名副其实。这山从无出过状元,也不知因何得名的。”廖广含笑地说。
  这时凌子山心情很好,见万里无云,红日高照,清风徐徐,红花绿叶,道荫路曲,流水潺潺,鸟雀跳跃,风烟四起,虫叫蝉鸣,倒也是一片烂漫的时光。廖春英一路行来也觉心旷神怡。当他们来到紫霄殿北帝庙旧址时,凌子山说;“进去看看吧﹗”
  “有什么好看,内面只是是一个教室了,什么也没有的。”廖春英不以为意地道。“象乡下的旧祠堂屋一样。”
  “没有什么,也要进去一观,我自小跟着祖母曾来几次这里烧香术神,内有北帝行像坐像各一座,二边傍神形样栩栩如生,各执刀把剑,又有龟蛇雕塑,还有七星祈,宝剑大印,真是壮观严肃。原来也听到拆了神庙,当时我也对此举不很理解。既是为了破除迷信,也可当作文物保存,便以参观。既是信仰自由,又何必把烧香的人当作犯法﹗那时人们也觉得法律上的规定,不能完全相信。反正只看主人面,不要看条文。比方运动来了,也不知什么是法律了,反正这时这地就是我说了算,不对的,也过了运动才说。”凌子山来到庙中,见庙中一切古物也没有了,心中碗惜地道着,“空无一物了,从前香烟今何处,试问苍生欲何留,古神只主碑一立,人间相敬享千秋。神本也无然也有一种精神相聚,教育人一种道德,并非专望保佑什么而设。比方有人信耶酥,也是为交结外国人,同道同心,而不一定信其什么。人生自有人心所主,奈何什么无形之道,实各有看法,有虔诚和从众之分。”
  “你在祈福吗?我看了很怕,走了﹗”廖春英见他自言自语,像中了神一般,心中着慌。
  “有什么可怕有,其实我是痛苦之心,过烈的行动,雷厉风行,有时会过于操急的。”凌子山拖着沉重的脚步出来说。“这些行动也是违背政策的。毛主席说要相信人民自已会起来把神牌去掉,何必包办。但这为什么要代替拆呢?凡什么事都不容商量的一样,一开会就宣布,一宣布就执行,只有干错了才改,也无认为有错不干的。以后这样行动,会起到破坏作用的,古人说凡事三思,不是没有道理的。”
  “好了,刚才你一片快乐心情的,现变成这样懊丧,使我也很不自然。你看现在已到了半山亭,我们进去坐下吧,歇歇再走。”廖春英转着题有所启示地道。“平心静气地休息一下吧﹗”
  “啊、是呀、我们一片高兴 的心情出来,不想被那意外的景况乱了心怀。但这也不是无用的想法,我们虽还是小孩子气,总是要长大的,若果做事没有三思,会帮了别人办坏事的,若果做事瞻前顾后就不同。比如旧时唐朝有一个忠巨魏征,唐大宗有了错误主张,他就力谏,不但不会跟他出坏主意,使唐朝有贞观之治的兴旺局面。如果皇帝说了就干,任他下去,不是真正的忠臣,有时还会变成坏事坏人,办事都要以人民的利益来衡量才好。”凌子山为了辩护,更是离题了,他强词夺理地道。“不要以个人利益来衡量事物的好坏。”
  “你比些古朝的人,我也很中听,不过现在不是那种时代,今天讲民主,不讲谏的。有人民当家作主,难道还要什么以忠臣不成,今天只是要人民的力量嘛。”廖春英要纠正凌子山的话题,力排他的思维地道。
  这时凌子山脑子里还是有千头万绪的想法望着美丽的廖春英的脸宠,呆呆的说不出一句话儿。廖春英见到这种情况,心中也有些动,二眼一样的望着出神,还是廖春英主动上来拉着凌子山端正着校章,二个人实在有说不出的内心话儿,但感到共同的神情却相通着的。
  “你好像贾宝玉的傻样儿了。”廖春英深情感叹着道。
  “你可像宝钗的端正大方。”凌子山有所反应笑着说
  “你不喜欢林黛玉吗?”廖春英很惊讶地问,且无认为他不喜欢自已的感觉。
  “我不中意,林黛玉只讲冲破旧礼教,有反抗精神。但她那种弱质多病,小器,不适合成人大器。虽说贾宝玉也是反对封建之流,也可能作者未意识,乃评论家所嘉奖,但反封建社教,也不等于学习,而只忠以女色,爱于奴婢侍女。终日吞花恋色,我是不中意的。像这样的人,国家多了他,也不是大旺。宝钗虽说是死守陈规,但未尝不可变,变也不可能一下子推倒一切,推倒一切,用什么来立?总要有一个什么来代替旧的。比方说我怎么能从一个平凡的人走上大官的位子。就是上去了,我又怎么来立业,用什么方法来处置公务。自古说做官容易辩事难,平白的变了,也无法适应抵偿。穷人一下子要逃出贫穷也是无可能的,就是挖到了金窑,也非一下子就能成为大家的风度吗﹗”凌子山心中已有兴头地转话题的道。
  “是啊﹗大家庭就有大家庭的风度,从经济帐务,人员运用,出入家规,内外亲属应筹、各种调度也不同了,不比自已一个人,找一餐吃一餐的。这确是一个问题,边学边改,边废边立,比较稳便,这是一个很平常的道理。”廖春英也有同样的感觉,也很有兴趣地谈论起来,无所区别。
  “本来我们也还很小,对《红楼梦》这样的巨作也还是看不太懂,但是开卷有益,看着那不可理解的,就跳过去吧﹗合乎占理的总可看懂一些,比如那儿女之情,谁要一个病人来做老婆,其实病者不美,美者不病。健康本身就是一种美,你若果有病,也不会成这个样子,我会叫你薜宝钗吗?当然,我不是贾宝玉,不爱他,也不会仿效他。旧时有人说他是一个浪子,无所作为,一事无成,这也不会说枉了他,封建社会也不可,也不能全空白。”凌子山看着廖春英,越觉可爱的道。
  “按我来选人材,我也不会爱贾宝玉,宝玉天天好玩,把女人当水而戏弄,没有学到一种处世经验,生活靠人服侍。总然他以后得了功名,但他没有学习,所得到的功名,变成天上所赐,也是作家给他的美名,其实这种人只靠聪明得功名是不可能的。他失踪了,也是不应存在的事实。国家选用人材,是为了有利国民,个个为情变易逃走,又以国何益。避尘世,还是为了服务以尘世才对。起到埋名待发不乏其人。置物为用,学习为用,不得用也不能硬用而已。”廖春英也像红学家一样谈了起来。自觉无所惧惮的。
  “《红楼梦》虽是一部多才多艺的书,小说的知识如海之渊博,可比过其它生活小说。写人物皆很有分量,达情达理,读后令人领会到社会之复杂,人心之莫测,家庭的纠缠,皆有写照。儿女亲情,风土国政无不谈及,实在是一部好小说。但好小说,也就不是说他的主要人物我们都要学习,别的小说的主人翁皆属自然给人同情爱戴,只贾宝令人难喜,没有好的可学。不但忠孝仁义的构思,就单如他冷漠对待宝钗和违背贾母,贾政,凤姐的亲情爱心,也是无从可解的。宝钗不是自已贪嫁他,也是出于封建礼仪所迫。如此冷落对待宝钗,使人亦感不够公平,使人见之心寒,黛玉虽是可怜,但也不自重,不顾周围因素,左右原因,一味细缠,无顾大局,在那时她也有自想攀附宝玉,试问与宝玉结婚,宝玉何益,黛玉又何益。贾母,贾政,凤姐对宝玉,又是出以什么心理,皆是爱吗﹗不论会起到什么反作用也好,总归以一个爱字,在那个社会不这样体现爱吗?”凌子山站起来又坐在石板上的中心再说;“研究《红楼梦》的人也有各种目的,他们也有各种立论,言者纷纷,有的错古刺今,各取所需,甚改为此图谋个人名誉,以争奉禄。本来评书,不要借评书打倒那个人,树立那个人是好的,但往往借此,指鹿为马,一个风波,一个风波,看谁顺谁逆,这就太可怕了。个人虽不足惜,只为一些事,把一个人的能量也压住了。比如他有数理化知识那一技之长,因为那一个观点坏了,就他的数理化了不能用,他的数理化知识也会如含毒一般,或怕接他惹麻烦,就难做人啊﹗有几个地主的大儿子是大学生,因为他被说过去曾参以收租,那怕一次,有人挖苦,虽不在家过地主生活,划成地主分子,就不能再在校教书了,他的技本就没有用了。因一而坏九也是有的,故我也觉做事难了。”
  “也有出身好的,以后又因一些事株连,一生谨慎也会化为乌有。又怎么样,我也见到自觉惋惜。有几个老革命出身的人,划入运动对象,也惨遭痛打,现在又在家乡耕田。”廖春英想到这些,了有同情之心。“个别有老上级帮助出力说的或写字条的,还可复职,其余皆如打入丰都,那有翻身之日。”
  “我们再上山去吧,登上状元峰,望望层云县城全景,以旷心情,登高望远,也是人生快事,你说对吗?”凌子山说着已出半山亭,
  廖春英光致勃勃跟着出来说道;“你是一个好学生的人,祝你登上状元… …。”微笑着。
  “状元峰,只有一阵风。”凌子山取笑的说,悠然自得。
  “状元峰,状元的状元。”廖春英更风趣的说。
  他俩上到状元峰,从顽石洞的入洞口走入内洞。内有石桌石椅,有屏风宝剑等石雕形象。凌子山坐在正椅上,廖春英在一傍侍立,凌子山说;“你我今日来洞一游,确有说不尽的兴趣,我知道你伯一些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