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作者:柳生    更新:2021-12-07 06:26
  张庆欢慢条斯理地说。
  陈早起见他们谈到这事,有碍着不好。便起身告辞了,二位送了他下楼,又关门谈了起来。
  “唉呀﹗人生道路也是好像有一座座的陷井,一不小心就被陷入岐途,本来我们也无讲过什么相爱,好像不讲也可以暗许的,门当户对,非我属谁,现在到头来才知错了,没有言明,自作多情,终于害已,把我的前途也淹没有。”梁远峰说。
  “怎能可这样说,我劝你莫学梁山伯,相思至死,人们也在歌颂他的真情,我在写小说也应当这样写,但我却不同意中做法。还是英勇自拨,已是无希望,死了条心,反正苦了你自已。”张庆欢说,“莫说他不相爱,就是真真相爱,条件不行时,也不要再去想那达不到的事。”
  “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思想上无法解决,她已爱上第二个人,我有什么不痛心呢,好好的一对儿,又成了泡影。”梁远峰很凄然痛苦的说。
  “怎能么叫做好好的一对儿,其实你只有半对加空想,形象化的一样,比如做戏的夫妻,虽然象,却沾不到边的,想坏你。因为做戏是一种工作任务,所以象他们的心里各有现实的对象,不可自已决定,要尊重客观。”张庆欢笑着说。
  “这我知道的,怎么也摆不脱,明天我想和她谈谈,是否真有其事。”梁远峰说,心情沉重。
  “唉呀|你也是聪明人,何必纠缠,自找苦吃。学生时代本来不可谈这恋爱。也因为初解放几年,这种风俗还无改变,加上过于宣传了新的婚姻法,使人们开朗了,又做了这么多男男女女的戏,使你的心生了,另者时代文明了,节制太少,影响很大。本来这个问题完全可以解决,世界上并他才是女人,要想开些吗﹗张庆欢坐在椅上面向另一面,背着他更有力地说。
  “说得这么容易,我现在还恨她,可又想她,有些什么办法,都怪我自已太天真了。”梁远峰苦丧着说。
  “我想就不要再去说她,另讲一事吧﹗”张庆欢说。
  “现在我的心沉重,百业无心。”梁远峰叹气说。
  “你这样的人太庸俗了。老实说一个女人的道德才是重要的,像你这样的人,一生人的痛苦不知有多少,苦是从你的心里自生出来的。”张庆欢说。
  “我还会因此葬送一生,目前已是高度神经衰弱,医生也说我要娶老婆才可好,偏偏这么不对劲,不要老婆要更凶了。”梁远峰无可奈何地说。
  “这样下去,你的父母亲白白地养了你这半辈子。国家也花了不少钱培养你,以为你是革命后代的好种子,没有想到,变成一块废料,你不痛心吗?你当一个旧社会的一个文人也不如了。他们有志气,虽穷而无退,不沉於女色,你却被迷住了。《李仙剌目》的戏你不看过吗?那个公子以后觉醒也已不重迷恋妻子的美色了,专心读书。你却为了一个还没有头绪的女人爱情,荒了学业,好意思吗﹗,不羞耻吗?我虽言重,终为你好。”张庆欢说。
  这时鸡啼初遍,张庆欢打着呵欠,深舍睡意,梁远峰见此也只得同床共寝。天明庆欢乘车去了,只有梁远峰才起闲洗漱吃了些早点,正坐着呆想。恰巧王云美拿着一相《中国青年》杂志上楼道:“庆欢,此书还你,可另借一本来看。“她边上了楼上。
  “他已搭早车上汕头。”梁远峰低着头苦恼的说。
  “喏、你在这里吗,没看见,对不起啊﹗”王云美红涨着脸说,“近来身体好些吗﹗须好好营养些。”
  “太感谢了,也好些了,不过思想负担重,补也补不足的。”梁远峰面向着她,微笑一些儿。
  “何必过多顾虑,象你这样的条件,不好好求上进,岂可被人笑死吗﹗王云美过来坐在他跟前。
  “不怕被人笑吗,男女授受不亲,不可坐得太紧的。”梁远峰笑着对王云美说,心中却高兴些了。
  “呀﹗这个干净了,读了几年大专,有些大条了,看不起小人物的。”王云美也很好笑的再坐近一点,“要笑就被人笑饱些儿吧﹗还是初相识吗﹗”
  “我们还有旧情吗﹗都忘怀了。”梁远峰说。
  “同学之情,怎会忘怀,现在道路不同,前途相异,也该有些念念过去啊﹗”王云美迁就着说。
  “我对你一片情意,白费了心思的。”梁远峰说。
  “怎会白费了心思,我会报答你的。我还可告诉你,我已爱上一个现役军人,我姐夫介绍的,现在他是连长级的干部,到时请你来吃喜糖吧﹗”王云美含羞的说,“等下又说没有老朋友之情,不告诉你﹗”
  这一说,使梁远峰凉了半截,眼前一片漆黑,想道:“她真的爱上别人了,没有半点虚假。”
  “你也高兴吧,你又不告诉我,有无新的女朋友。我们相隔了一段时间,淡薄了,有心事也不告诉我了吗﹗”王云美自已并无向他表示过爱情,对梁远峰的心情确实不知的,这也难怪。
  “我的心里只有你,怎会有新的爱人呢﹗也不比你,不早些通个气。”梁远峰无奈地说。
  “你的心只有我吗,你已是大专生,会看上我这个小人物吗﹗我才不会相信。”王云美笑着说。心中想道:“这个人真没看象,比前几年不同了,没有一点可爱的样子,一个弱质的身体,怎经风雨,实在可怜,我就嫁给一个农民,也不会爱这弱不禁风的男儿。”她想了一会又说:“那太可惜了,早又不知,现在太晚了,只能当朋友兄妹相行,总不会失去同学的感情的。”王云美笑着说。
  “这可好象画饼充饥,目的不符呢﹗早无说出,到此时也已无法相挽了。”说着叹了一口长气。梁远峰半响不能说话,只是吞吞吐吐的,“我…完…了。
  “这也不必过于思虑,完了是没有价值的,要振作起精神,你也不可怪我的。一个人的婚事并无绝对自由,也有各种因素结合的。我靠姐夫养大,他说了,我也不好推却,这个人我还没见过面,只见过相片。但想到他也是一个干部,现在寻工作又都是低薪的,没有一方工资高些生活也不好过,想来想去,一对年轻小伙子,只有空高兴,工资低怎么办,生活来源就靠他,他还答应待我读书毕业后才要求结婚。”王云美笑着说。
  梁远峰怎么还会说出什么说话。王云美见此情况也扫兴了。告辞着要走了。梁远峰只“嗯”了一声,眼望她去了,掉下了眼泪,没精打采地躺下去。
  杨丽丽约着了凌子山来到一间茶楼,眼见楼下人群挤拥,好象闹虚的市场。凌子山上前一看,原来是卖炒粉的,这名叫炒粉,见有豉油和水混成,炒焦了就是,有少量肥肉,大量是海哲皮。供应有限,只供了第一轮,第二轮的只卖了几张台位,便收市了。很多人扫兴骂着而去。一个高个子穿黑衣的说:“有人事就可插卖,这无油粉也这么难买,也不搞多一点供应。”
  “没有物质怎么多供应,也有几小块肥猪肉儿,少少的油也有几点,豉油据说还用头发去做的,你以为有黄豆来做吗:”另一个矮个子笑着说。
  “一盘还要三角钱,三两米票。不是白卖的吗﹗到楼上去看还有什么卖吧﹗那个高个子说。
  “有什么卖,只有稻草板,猴头野菜糕。”这个矮个子又笑着说,“也很好吃,做法也很难,只贪吃些糖就是,销售很快,也有些可口。”
  “我有病,不敢吃,要命紧要。“说远二个人走了。
  凌子山看了一回招乎叫杨丽丽上楼。因为他有港澳同胞同去,可有另外供应,照顾供应有克枣一盘,糕点一盘。二个人坐着只顾自已的吃,凌子山说:“香港食品丰富吧﹗这里已紧张了二年啊﹗”
  “香港有钱可以买到食品,但生活也并非很如意,有工作做好些,无工作做也很惨的。”杨丽丽讲话还很小心,很稳重地说。表示很自若。
  “那里是外国营的地方,制度不同,人民的心情怎样?会不会奴颜卑膝﹗”凌子山笑着说。
  “怎么会呢﹗各人做各人的工作,不过都是和老板打工,生活又紧张,要听话,有不遂他意,就要解顾,小心才好就是。”杨丽丽说。
  “我对你的性格稳重表示很敬爱,只可惜你离我太远,命运不可相近。”凌子山含羞说着低下头。
  “我更欢喜你,你有才华,有聪明,充满着信心,我心目中,不会忘了你的。”杨丽丽说着笑了,她沙哑的女音,听来亦很清脆,风度严肃。
  “我有这样的想法,一个人学到了才学,要有为祖国人民创造幸福的心,自已的本事多少那还不要讲,为国之心不可无。”凌子山说。
  “对的,我到外面生活,并非和祖国格格不入,人们以为不外逃的就是好人,其实有很多在国内完全不能生活下去,出去以后,有了门路,还是不忘祖国的。多少人出去千辛万苦,为了家乡的事业还是非常热情的。”杨丽丽说。
  “当然,这只是一种心,敌中也有我,我中有敌,这并不奇怪。反正多数人也是爱国爱家的,卖国的人,勾当也怕被人知道,不是光明的事,死后也是遗憾不已的。”凌子山认真严肃地说。
  “你到外面去,倒可以发挥你的才能,那里论坛自由,百家争鸣,多少作家,演员也是在外面出名了,才被号召回国。你可以这样做吗﹗我真希望你能这样做,为中国人民做出一番事业。”杨丽丽很亲切,用眼直看着凌子山笑着说。
  “你这样的心是理解的。现在国家正在困难的时候,我不忍出去,还是要在这里同甘共苦,希望国家早日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