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作者:柳生    更新:2021-12-07 06:25
  二个人沉默了很久。张壮以为得罪了廖春英,一时心急,廖春英笑了,不知说出什么话来,请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二回
  第二十二回
  相隔一水情已远、
  百家合住心不同。
  要相知可相知、志同道合不相欺。为人必须新组合、不违形势方适宜。劝君不忘潮流事,且看霸王也别姬。不识天时和地利,碰破头皮不足奇。学习知识人人喜、为国贡献愿莫违。职位高低吾不论,情深友谊。
  上回说到廖春英听到张壮的说话,有爱自已之意,只因此时还非谈此事之时。但对张壮言直又表同情,亦不可过以推却此意。他是直性的,过以曲折也难理解。故必须想到一句适当的话才能回他,也不能使他自悲失望,又不使他过以冲动。因此见到张壮一时心急,不知如何是好,很是同情,便道:“我愿意在这里长住下来,不过这个时间还是一个在将来的事,在高中毕业后,定要来这里请教你的技术,我希望你不保守。一年二个假期我更要抽多些时间来,你可愿意真心教我吗﹗我也希望你也考上高中,再同学三年。”
  “好、好、你帮助我学习功课,我一定去读高中。但如果考不上,你也不要怪我。”张壮高兴地道,心中亦感到这样说很合情理。
  “考不上,我也不会忘了你,也要来这里请教,你这是课外知识。”廖春英又笑着说。
  “不会忘记我吗﹗真感谢你的盛情。”张壮心中更感到温暖,“我们回家吃饭了。”
  “好、吃了中午饭,我们又要回县城去,星期天晚上要学习。”廖春英说。“作业还多着呢﹗”
  “好、早点回去,也不叫廖老师挂念。”张壮牵着廖春英的手,从原路回来。他们乐得像一对小孩子,忘乎所以。
  回到家里,正好吃饭。张壮有一个妹妹叫阿连,正好割草回来。这里四口人一同吃饭,农村自有农村的风俗,好不好也要九碗菜,很丰盛。不比学校每人一份,单调得很,餐餐如是,把吃饭只当任务,不当享受。这里可要享受一下,每样菜尝尝,风味各别,可算幸福之致。
  吃过中午饭,已是二点多钟了,坐了一会便顺原路回学校,同学们学习很正常,都是按时回校,从不间断,暂且不提。
  星期一早读后,第一课是政治课。这李若怀老师在评右派运动中,是很得力的红人,立了汗马功劳。他年轻,又是出身很穷苦的一位能言会道的老师。他上政治课很引人听,他说话有力,敢说。没有碰过钉子,是初展翅的雄鹰。同学们也很中意听他讲课。因为人们只认为政治是干巴巴的些条文,听来听去也是些大道理。特别有些政治老师只怕讲错,照本宣料,不敢添多减少。而这李老师,敢连系实际,敢表态,把政治课讲得比较生动。今天他向同学们又说:“同学们,有些右派,说我们搞阴谋,叫人提意见,放大字报。放了大字报又抄了下来,搞了秋后算帐。我说这是阳谋,共产党有真理在手,提意见也提不垮的。我们是不怕任何攻击的。人民群众在我们这边,人民拥护我们。共产党开门整风是为不更好地改进缺点。但有些右派分子,借我们整风之机,就跳了出来,想搞垮我们的党。他们把心里的恶语放了出来,这也是一定要跳的,不跳是不行的。右派是生成的了,本来他就是右派,才放出右派言论。不是右派说什么也不是右派 ,这是他们自已的立场定了的。放了,说了也是右派,不说不放也是右派。有些工人说了很多话,甚至不合的话,也不会划成右派。因为他本质不是右派。有些人只说了一句话,就变成右派,因为他正是右派。所以并不是叫他鸣放,才划他右派,这些人不把他们弄出来,是不行的。他们以为我们共产党不行了,要让他们坐天下了,所以他们的内心世界都表现出来了。把他们管起来,是符合中国人民的根本利益的。如果不把他们管起来,叫他们坐天下,人民会答应吗﹗毛主席定下的六条标准是早已公布的。不是有言在先吗﹗照这六条标准去划是否右派,远全符合客观。有标准在先,发言在后,所以说不是阴谋,叫阳谋。”
  他说着有劲还笑了二声,同学们不理解运动实质,因没有直接参加运动,也不很懂得,听来也有些道理就是。但也有一个同学发问说:“右派是反动派,但又为什么还给于他们工作,而只作降薪,也比农民生活安定,生活水平也很高,我不理解。”
  “右派有一技之长,可以利用,给出路,改造利用。”李老师说:“降职降薪还要给他们饭吃,这是党的光明政策,使他们早日改造成好人。”
  “我也有不理解的地方,右派不划不行吗﹗反正叫人说了话,又来戴他的帽子,国家不会降低威信吗﹗以后别人不敢说话,防蹈复辙。”另一个同学说,“岂不令人谨小慎微的君子,前怕狼,年怕虎吗?”
  “这不会的,上面不说到了吗﹗我们都有标准的,你不是右派说话也不是右派,你是右派不划上也是漏网右派。人民群众有言论自由的,可以说话,向党提出善意的批评,不要谨小慎微,说错了也不要紧。有政策,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谁敢打击报复,党纪不容。”李老师又笑笑的说,“好人不会说坏话。”
  “如果认识有分岐,会不会给你说反对什么人,闹分裂,不利团结。又要划右派,岂不倒霉。你有权,不服又说没认识,抗拒、更加严重了。”另一个同学问。
  “这是不怕的。反正是有场合分的,开会提意见是不怕的,分开在会议上提意见是没有罪的,不是背面搞阴谋就不怕。”李老师很认真地道,被问得有些招架不住,这些是学生,极少向学校提意见,故不怕些。
  “那些人在大会上讲话,也被划了的有没有?我就不知道,反正有一些老师平常看他是好人,为什么又划了右派。”刚才那个同学说。
  “从课堂上是看不出来的,这是本质所决定的。同学们你们要相信党的政策,说话也有立场观点问题,不要站在敌人方面讲话,要站在党的立场上才好。以后还要注意,阶级斗争的动向,这斗争起起伏伏,有时是很激烈的。要看清楚,不要模糊,以免犯错误。”
  同学们听到这里,也无可再言了。
  早上放学,凌子山和王万先一同回家,王万先说:“我看什么阴谋阳谋也讲不清楚,不过李老师是政治老师,有资格,不然他也不敢多说。同学们问他,他也说出了,立场问题,谁还敢再说呢?”
  凌子山看看左右没有人在近处,便道:“有些老老实实的,不太识字的人,又是小鬼队出身的,因为反对领导,吵了架,也被划成右派。什么本来就是右派,我看也在乎抓运动的领导,怎样对待提意见的人。慎重一点,免使别人一家人成了反属,我确很痛心。如果太平日子还好,生活上有困难了,那些五类分子就更为要加强管制了。经济上也会痛苦不堪。
  “国家的安祥,就是这五类分子的幸运。不然对他们管制主更加严了。”王万先用五指一抓,有比对的笑着说。
  他们来到学校信箱附近,五万先顺手一摸,有一封从广州写来的信件,是凌子山收的。凌子山见到脸也红了一阵,便将信接来,拆开一看,原来是杨丽丽的来信。这时他心情起伏,一时难过,不敢看信,便将它袋了。王万先笑着说:“怕我看吗﹗我不看你的信里秘密,不要怕。”说完便加快脚步走着,有意捉弄。
  “看了又怎的,不过这时不宜看了而已,你说我的心现在怎样,会平静吗?冷心吗?又热心﹗”凌子山上前笑着拉着王万先的手道。
  “你有自已的知心人,还不幸福吗﹗相识满天下,相知能几人?天涯海角有这样一位女友,怀念也是一件快事,我就是没有。”王万先心平气静地羡慕着道。
  凌子山心中更是不能平静,顺口念头了自已所作的诗:“人生何必有相思,只因知音系苦丝。难分既是人千里,同念唯望一片私。离别时常梦中会,共书往来情里痴。他日不是缘为伴,方笑少年心幼稚。”
  “你也出口成才的人,难为丽丽有眼力,一下看中了你,不该有此离别,这也是有情人不成成眷属,空作相思。”王万先慢条斯理笑着说。“不知会不会得罪,但世上却多着哩。”
  “那些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其实并不然。因为社会是复杂的,一切不能单围绕婚姻转向,这样也可说人生太渺小了,一个人不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实在是为着立业,要讲有贡献。旧社会说争取婚姻自由,葬送在情感上,太可惜了。”凌子山说,“一个人何无自拨能力。”
  “也并不可惜,有的人说,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王万先笑着说。“你的见解就有不同吗?”
  “这样做太没意义了,我不能这样,我是宁愿事业死,做鬼也不愁。”凌子山随口应了一声。
  “对呀,也不是贪新厌旧,学生时代好像没有定位的小数点,知日后怎样。婚姻只是人生一种必经之路,但如何经法,还有很多具体之事宜。比方他日你到大西北去,这里又没法割她的户籍到西北,能道也要终生不娶不成,自有具体情况,太勉强也不好。不过人们也希望婚姻的私爱。从始至终,定为一对的,在舞台上,书本上容易找到,作者可以把很多婚姻牵成一个描写,看上去就好像成全了。”王万先似个世界通的样子说。二个人来到三岔路口,凌子山和王万先分手了,凌子山看见左右无相识的人,急着要看信,便从口袋里摸出信件拆开看:
  亲爱的子山同学:
  你别怪我这样称呼,同学一个很高尚的称呼我们幸福的同过学,又是这样亲爱,我感到在少年的光景增添了人生快乐与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