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作者:柳生    更新:2021-12-07 06:25
  “叔公;今日上门,有何教谕。”徐娇说。
  “你老头儿好了点吧﹗”钟秋武说。
  “比较好,我还没有去佛前还愿呢;”徐阿娇说。
  “多谢神明保佑,你又是要添喜事了。”
  “什么喜事。”摸不着头脑,反而吓了一跳,怕寺中之事败露,当即红了脸,胸闷心悸。
  “连日来只因事多了,没有功夫说到它,今日特上门来,一则看看老兄之病,二则和你成一事。“钟秋武边说边上楼。口中喃喃的,隐声又笑笑,今人难猜。
  不一会二个人来到独乐亭,钟秋武见到钟叔明便说;
  “好了些吗?我确替你捏了一身汗,你现在还不能死,长子无子,少奶奶无儿,一身的事都不完,死也不瞑目的,老天有眼,不绝好人之路。”
  “我也想告诉你一事,我看李雾这个奴儿,有点姿色,为人又庄重,虽陷为奴,亦存贵格,吾平时亦另眼相看。今日我对他们说了,把她嫁给大少爷,以望续嗣,不知老弟事觉如何。”钟叔明说。
  “这也使得,现在世界已不完全和以往一样,自民国以来,风化也已改变,女子学生,女子招待员,各有出现,也只要人品道德好,亦未为不可,出身勿论了。”钟秋武觉得省了钱,又娶了好媳妇,还是合算的,也很同意的说。
  “此事松林小子也良高兴。”钟叔明说。
  李雾从外边拿了香茶进来,钟秋武看了一眼说;“做媳妇也可以的,当了太太,二奶,就不要再做这种事,但还是要孝敬老一辈才对。“
  李雾低下头说;“还望老叔公多指点。“
  钟秋武笑着说;“就称呼了,可我无带银两打赏。不然必是要行规矩的。”说完大笑着又说;“现在也有一事要告诉老兄的,就是你少奶奶,我的嫂子,你不考虑她的后继吗?”
  “此事我也曾说到,就是目下没有合适的小儿,近着父母的无用,远的一时找不到。”钟叔明说。“不知老弟有无牵线的可能,多多相烦便是。”
  “我倒见有一个最合适的,前日我到陈公祠和戏班主看娘娘打醮的戏班住地,见到庙里有一个流落的中年妇女,带有二个已死了,父亲的孩子,人也聪俊,若将他买来就很合适,不知尊意如何。”钟秋武说。
  这时徐阿娇在一傍听到这种事情,很高兴地说;“这正合适,可叫叶霞前往庙里将妇人并二个小孩呼来,选其一个,富不美事。”
  钟元也笑着说;“我也觉最合适,也是天然造就一般。”
  “不能叫她去,还事是你亲自去一趟,把他们带来,比较合适。”钟叔明为了庄重,特行此事。
  “是啊﹗此是你的大事,非自行不可。”钟秋武说。
  “也是的,叶霞和我同去。”徐阿娇说。
  当时二个人下楼,急到陈公祠,把那妇人和二个孩子叫到家中,带着上楼,在钟叔明榻前站着。因他们很久无冲凉,一身臭气迫人,但因爱抱子心切,只好忍着,钟叔明坐着认了认说;
  “这二个小孩子,看来皆不凡俗,是有一定来头小子。“
  “他父亲是陈炯明部下军官,只因早年病死。”此妇人说,脸上还出现悲伤样子,但又忍了。
  “好、好、就请你把小的卖给我当儿子吧。”钟叔明心中很满意,满口应承笑着说。
  “大的不好吗。”钟秋武有些奇怪的说。
  “不是,抱子皆以小的为亲,小的才七岁左右,大的已有十二、三岁了,”钟叔明说。
  “要多少钱,”钟秋武很谨慎问妇人说。
  “不是真正卖孩子讨吃,何敢多说钱字,只安会多体贴他的命苦,从小无父,卖了也是为了使他生存,并非我敢使此钱银,小的卖给你,大的我自己养,也不使我无依无靠啊。”此妇人伤心地哭着说。
  “倒也说得是,你愿可写个字据,这里有我的兄弟做证,他日时刻表 些老大,通知一下,也免日后多言,节外生枝。现在你们也可在家住些时间,我就给你百两银元,并可在我家住几年亦无相干。不知你贵姓名,家乡何处,我们都失礼了,讲了这么多,姓名亦不懂得,只请原谅则过。”
  “我姓罗。名再芳,是广州人氏,我是原来广州白云山剧团的演员,因嫁给一住军人,后因故病亡,无依无靠,这种身世凄凉,多谈无益。”说着已流眼泪,也不原再说下去了。
  “把他们带去冲凉,更过衣服,收拾间净房给他们住。”钟叔明叫徐阿娇说。
  “自然,再芳姐,快跟我来。”徐阿娇说。他们一同去了。
  “你给我这个小儿做一个名吧,好写契纸。”钟叔明笑着对钟秋武道,“借你的福气儿。”
  钟元也笑着道;“你取的名,都吉利,成业。”
  “好,就叫继传吧﹗”钟秋武略面思考的说。
  “这事你给我张罗好了。”钟叔明说。
  “一切在我身上,你可放心。”钟秋武道。
  二个人和钟叔明寒宣了一阵,钟秋武和钟元一同归家不提。
  不几日钟叔明办过了二件事,一为长子立二房,二为四太立词接宗,这样快完成这二项事,他也算因祸得福。不在伏龙寺昏倒,是不会这样快考虑这二桩事的,这样说虽不行,但实在如此。
  钟叔明还有一个第二奶生下一个儿子叫钟铁林,今年二十五岁,排行第三。他在师范读书。人生得比较活泼,聪明。但因在家不想和任何人争产业,只每天看书,又因其母在生第二胎难产死去。他从六岁就无母抚养,无人爱惜,他对家庭少感情,一心想向外跑。他看到这个家庭迟早要败,各怀鬼胎,争权夺利,淫乱挥霍,不为正业,他总想另找门路,但不知从何而去。每天只爱读书,不理家业。终日对家人说,你们要给我什么都行,不给也行,我不是做家子,守家子。也不曾学家务,但得饱读诗书,我便足矣。家中人叫他书呆子,他也不理。钟叔明对他喜爱,也只专心缴他读书,由他自己高兴而为,不加干涉。
  第二个儿子是钟水林,是同钟松林同母所生,是大太太生的。只因他在癸未年把家中的宝钻戒指卖掉,赌博输光,又卖了很多家物,被父亲赶骂。据说他逃了香港新加坡等地,至今信息全无。家中人打听不到,久而久之也对此事淡了,暂且不提。
  凌子山和他的朋友阵早起,徐怛今日来到龙腾街,街背的大榕树下,这时这里的小孩子很多在这里玩。因为这条榕树很古,中间长一个大空,小童可以在树顶从树空下来,人地面树洞走出来,因而很多小孩来这里玩耍,经常如此重复,亦不觉烦。有时玩得还很乐趣呢﹗
  过去小孩子不可能有什么好的玩处,除了捉迷藏,玩游神庙会事,玩自然界的奇形大石,树,水,山都是现成的外,有什以可玩的。凌子山来到榕树下对徐怛说;“此榕树据说是有几百年久,我听过很多故事,说大蛇会吃人,或曹操割须去袍,马超刀刺大树,这些景象。我就想到这个景,这个景就是我听故事的景。刘玄德屋背的大树,也是它,我所知的就是他占不少,想象的也是它,不知怎么,我们跑的地方很少,跑来跑去都有在这些地方,有些形象就比它了。少不了它。”
  没有大人带动,我们怎敢跑到什么地方,只你看状元峰,顽石洞这些大山上的景怎样,这看这些山和天一样的高低,但上去看就各有高低了。“徐怛说。
  “仙人就在山上上去吗?”陈早起说。
  “如果高的山,那也说不完啊﹗”徐怛说。
  “我们以后能上高山上,看看多好啊﹗”凌子山有着很多幻想,想象的说。
  “山上有老虎的。”徐怛说,摇着头,表示怕。
  “我祖父说;老虎不吃医生,医生孙真人曾和老虎治病,老虎为报恩,不吃医生。老虎曾被鸟儿把屎疴到背上去烂肉,为什么老虎怕鸟屎,我不那么相信。”凌子山也有些怀疑此话,但他又绝对相信讲的话,
  “不信它是这样,总之老虎就是会吃人的,医生不是仙人,怎么老虎认识他。“徐怛说。
  “医生会熬虎骨胶,它怕了也未可知。“陈早喜只见卖虎胶射了虎,有皮、有骨、恐怕有根据地说。
  “神鬼有没有的,那个在陈公祠保的小童,你说还在那里吗?我们去看看吧。“凌子山说。
  “好、好。”二个人说。大家一齐应着前去。
  三个人一同来到陈公祠一看,各人都吓了一跳,凌子山说;“你看他们那里去了,被神明拿去了;
  “我说就是有鬼,神鬼住的地方怎可住人,我和我祖父在一起睡,我都睡在角里。“徐怛说。
  不一时,只见有很多人担箱担柜前来,来到陈公祠,一个说;“那天有一个广州人叫什么名,我忘问她,她说她是做戏的主妲,不知那里去了。”
  “可给鬼吃了,你们也来这里睡吗。”徐怛说。自己装鬼脸儿吓人。好像自己满知道。
  “是啊,我们做戏的不怕鬼,还要和鬼判案申冤。如果有鬼,我们半夜里就起来,扮成包公,有什么冤案,我们就办理,和鬼申了冤交给县法院,冤,交给县法院,鬼也感谢我们,相信我们。”一个老头子故意戏弄这帮小孩地说。傍边的人都被弄笑了。
  “是真的吗?”凌子山说。心中很惊奇。
  “我们大人不说假话。”这个老头笑着说。
  凌子山等到三个人,信以为真,从此对神和鬼,更觉可怕。对天体星座,也夜不敢久视,生怕神鬼突现,对世界很觉解,有了很我想象景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