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娶妇
作者:海青拿天鹅    更新:2021-12-07 03:32
  各位,到了这里,偶可以明确的宣布,觪肯定不是CHU男了……
  里大人:大人的社会历史知识很丰富哦!
  正如大人所言,女主身处的社会环境对于妇女而言还是相当宽松滴,至少,夫人们多少可以参政,是有一定的政治权利滴~周礼的系统尚在形成中,贵族女子抛头露面也不会像后世那样受到谴责~
  benya99 大人、aya 大人:姬舆吗?嘿嘿~~
  薰大人:偶正在选择路线,和姮一样烦恼啊!至于SEX,那时人们的贞节观还不是太重,婚前X行为社会还是容忍的,不过各地程度不一。男人们即使有过,将来也不一定非要收房之类的。
  北北大人:褒姒是幽王时的褒国美女,偶发誓姮绝对没有她那种奇怪的嗜好~
  rabbiters大人:呵呵,大人的年表版本和偶不太一样哦,偶想写的是康王捏,昭王的命实在是苦了点~~8过周朝就是这点好,这些问题连考古学家都拿不准,随你YY,吼吼~~
  明歌大人:大人慧眼啊,母亲的这个观点偶正犹豫要不要直接写出来,看来可以省掉了~~
  天街小雨大人:妻妾问题也绝对是作者们的大槛,呜呜~~
  ping大人:作为一名长在红旗下的大好青年,偶是绝对希望姮畅快人生滴~~~
  菟丝魔子大人:偶汗!汗!!汗!!!大人的名字居然跟偶马甲一样!!怎一巧字了得!!握手握手!!!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从黑暗中浮起,恢复了一些知觉,只听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人声:
  “……君主体热已褪,夫人也该歇歇……”
  “……无妨,再过会……”
  一只手在我脸上来回摩挲,轻轻地,很舒服。
  我艰难地将眼睛撑开一道缝隙。
  朦胧中,眼前映着些绰约的人影。视线渐渐清晰起来,离我最近的一人,云鬓素服,正是母亲。
  我动动嘴唇,嗓子涩涩的,好不容易才挤出一点声音:“母亲……”
  “姮?!”她看到我醒来,又惊又喜,忙凑近前来,柔声问我:“可觉身上哪处不适?”
  我摇摇头,母亲松了一口气,舒心地笑了。
  她扶我起来,让旁人递来温水。我嘴里又干又苦,于是咕咕地喝下,水里加了蜂蜜,甜甜润润,我觉得好受了许多。
  母亲看我喝得痛快,满意地微笑,又让人端来一只盛着粥的小陶盂,道:“姮昨日从彀父宫中回来,竟发热不止,睡了一天一夜,可觉得肚饿?再进些粥食如何?”
  “好。”我声音沙哑地说。看着母亲憔悴的脸,眼眶隐隐发黑,心中歉然,昨天她一定忙坏了。
  母亲将粥用勺匕舀起,轻轻吹凉,一勺一勺地喂进我嘴里。
  吃了一些,我吃不下了,母亲使人将食器撤去,让我休息,自己却不走,仍然坐在我床边,捂捂被子,又往我额头探探温度。
  我担心她的身体,道:“母亲,姮已大安,母亲操劳许久,该歇息了。”
  母亲温和地笑笑,伸手摸摸我的头发,说:“母亲不累,再坐会。”
  我将母亲的手握住,贴在颊边,那手丰润依旧,软软的,却微微发凉。我鼻头酸酸的,母亲身体羸弱,大病未愈,却为我劳碌了整日整夜;她无条件地爱我、照顾我,而我却总让她操心。
  良久,我望向母亲,低声喟叹:“母亲对姮真好……”
  母亲莞尔,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姮又说稚子之言,母亲身边唯你一个女儿,不对你好,却对谁好?”
  心中一阵暖流淌过,我将头埋进母亲的臂弯中,傻傻地笑。
  接着,却听母亲轻声叹道:“可惜再过得一年半载,姮就不要母亲了。”
  “嗯?”我听了,抬头诧然道:“姮怎么会不要母亲?”
  母亲笑笑:“姮又糊涂,来年你及笄嫁了晋侯,还如何来见母亲?”
  提到这事,我心中一阵黯然,沉默不语,几日来那些纷乱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过了好一会,我艰涩地开口,道:“母亲可还记得几年前娡出嫁时,姮对母亲说的话?”
  母亲想想,说:“不记得了,姮当时说了什么?”
  我望着她的眼睛,道:“姮当时说,姮将来哪也不嫁,陪你可好。”
  母亲失笑道:“吾女果然聪颖,儿时言语,姮竟也记得这般牢固。”
  我轻轻说道:“母亲,姮如今将此话再问一遍,母亲可还会答应?”
  “嗯?”母亲笑意缓住,讶异地看着我,说:“姮此话何意?”
  我自嘲一哂,低低地说:“姮只是想若将来永远像现在这样和母亲在一起该多好……”
  母亲却笑了起来,她宠溺地搂着我,柔声道:“姮这说的什么话。凡为女子,一生惟夫君与共,岂有不嫁之理?姮不可再胡言乱语。”
  我把头埋在母亲怀中,一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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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夏历的岁首又至。
  周朝没有春节,不过每年年终的时候,会大举祭祀宴饮。进入新年,下个月就是觪的大婚,宫里上上下下无不如火如荼地忙碌起来。
  月中,王姒的使者从镐京而至,带来了新年和觪的贺礼,同时还有一道周王的诏命——周历五月,夏历三月,王姒四十寿辰,周王特诏父亲将我送入镐京向王姒祝寿。
  这件事在宫中掀起轩然大波,所有都人大吃一惊,谁也没想到王姒竟对我一个小丫头念念不忘,竟特地诏我去王畿见她。
  父亲自然乐意得很,特别嘱咐丘等一干侍婢宫人,我前些日子生了病,这段时间务必好好伺候;母亲听到消息的时候,面露诧异之色,向我细细问起在成周与王姒相处的经过,目中若有所思,随后,她恢复常态,淡笑着说,王姒乃天下至尊之人,吾女能得她喜爱,自是甚好;觪则是一脸失望,说老天不公,为何姮可以去宗周逍遥而为兄却得留在杞国完礼?不过,牢骚归牢骚,抱怨一阵后,他开始如数家珍地跟我说镐京哪里漂亮,哪里好玩,整个一旅游指南。
  宫里宫外的人们议论纷纷,说来奇怪,女人们听到这件事,竟然如出一辙地认为王姒将我一个未嫁女子召去,少不了是要为我选婿。
  据说身边有未嫁女儿的贵妇们对此事尤其敏感,蜚短流长,说什么的都有。别人我不知道,最近几次与陈妫相遇,气氛都是僵僵的。她不说话还好,一对我开口,必然是阴阳怪气,寒得我一身鸡皮。
  我哭笑不得。王姒跟我不过见了几面,又不是什么近亲,干嘛要对我这么热情?用脚趾头想都觉得荒谬。
  可是无论我怎么表示,这种想法仍然普及得很,连丘也不例外。
  丘好奇地问我:“君主,吾观天子器宇不凡,王姒既为天子生母,当是极端庄美貌了?”
  我点头说:“那是自然。”
  丘面露憧憬之色,叹道:“到底是贵人!得王姒关照,君主必能嫁得天下首屈一指的佳婿!”
  我无语。
  而令我尤其没想到的是,姝居然也上心起来。
  过去,无论我出怎样的风头,姝都是高昂着头,唇边挂着嘲讽的微笑,一脸的不以为然。可如今,她每每见到我,脸就倐地阴下来,傲慢之色不再,双眼微微眯起,直直地盯着我,目光复杂,冷芒乍现。
  我郁闷,不就是去趟镐京,至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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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这场八卦作为人们饭后的谈资并未持续几天,不知不觉,月末临近,觪的婚事已经准备就绪了。
  下旬刚至,觪整装,领着仪仗车架,在早春依旧冷冽的寒风中,前往齐国迎娶齐央。
  东向的周道尚未修成,冰雪又仍未消解,觪要在河南和山东之间往返,路途艰难可想而知。
  直到二月下旬,婚礼之日前三天,觪的车队才风尘仆仆地再次出现在雍丘城外。
  太子娶妇的事早已在杞国上下传开,回国这日,雍丘盛况空前,国人空巷而出,把城门到宫门之间的大路挤得满满的,不少人还跑到边境去迎接。
  当日,齐央在一处别馆安置下,三日后,在禹宫举行婚礼,在太子宫中合卺洞房。
  期间,没我这个小姑什么事,直到新妇谒见舅姑后,在与公室成员见面的宴上,我才见到了已经成为我嫂嫂的齐央。
  觪和齐央两人皆是玄衣纁裳,端坐下首。
  两年不见,齐央看着变了许多。身量明显的长高了不少,总角也已变为高髻,脸上施着淡淡的脂粉,粉颊嫣红,双眼顾盼生辉;举止斯文,进退间有规有矩,竟不再是我印象中的稚气的小女孩,俨然成为一名贵族少妇了。
  看来她的婚前学习下了不少苦功,若不是那双极具特色的单眼皮,我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齐央。
  觪坐在她身旁,在一身礼服的衬托下,丰神如玉。
  齐央的眼神时不时地闪向他,目光中满是掩不住的温柔缱绻。觪却正襟危坐,脸上平静自若,目不斜视,时时保持着太子的威仪,即使看到我朝他使眼色也不过回以淡淡一笑。我觉得有些失望,原本还以为人逢喜事,今天的觪会也会神采飞扬呢。
  依礼,三个月后,新妇往宗庙中行过庙见之礼,夫妇二人才算完婚,因此,这次家宴并不正式见礼,只是由母亲将一众兄弟姐妹和庶母介绍给新妇认识。
  轮到我的时候,母亲让我上前,微笑着对齐央说:“此乃姮,太子亲妹。”
  齐央看到我,眼睛微微一亮。
  我向她拜礼道:“拜见长嫂。”
  齐央道:“公女请起。”声音依然清脆,语气却温婉了许多。
  接着,姝等庶室弟妹也一一上前见礼,完毕后,钟罄铮鸣,各人回座用膳。
  作为新妇,齐央自然而然地成为宴上的焦点。在众人的关注下,她显得有点紧张,配合着觪的优雅风度,小心翼翼地用餐,看着辛苦得不得了。一顿饭下来,我发现齐央并没吃多少,不禁打心里可怜她。
  膳后,众人仍留在席上闲谈。母亲面含浅笑,状似随意地向陈妫问起姝的嫁妆准备得怎么样了。
  姝要出嫁了?我惊讶地朝她望去,却见她脸色刷白,嘴唇紧抿,盯着眼前的食器,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