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太室
作者:海青拿天鹅    更新:2021-12-07 03:32
  路人某大人:
  天鹅也超喜欢直道大人的作品的,直道大人功力深厚,天鹅深深折服!上古味道方面,天鹅很努力地避免各种BUG,但在语言上,终因天鹅古文功底薄弱,文章氛围所限,始终达不到直道大人笔下的古朴气质,呵呵,大人表拍偶……
  ps:《割月如绛》变坑很久了,天鹅等的好苦,呜呜~~戡~~~~!
  天天大人:
  关于脂粉眉黛的事,呵呵我们交流一下。文中所提到的化妆品品种,在战国时便已经出全了。周初怎么样,文献资料和出土文物中都没有发现记载,发展到什么程度无从知道。根据天鹅的理解(或者YY,干笑……),战国时的这些东西出土得最多的是楚,楚是上古巫文化延续得最久的地方。作为神秘文化的需要,巫女神汉身上要用颜料化妆,故而化妆品就成为一种社会需要发展起来。中原从远古到商朝,巫文化都是占统治地位的,这两三千年中,天鹅以为,很有可能这些东西已经具备,只是现在找不着证据。
  天鹅浅薄,若哪位大人有研究,还望不吝赐教啊!
  多谢大家的支持!天鹅鞠躬!!走野道和走周道的区别就像走二级路和走高速路的区别,明显不在一个档次。
  当觪在歇宿的旅馆中告诉我还有一天就能到成周时,我立刻神采飞扬地说,那么快?随后又一脸惋惜地说,多可惜,我都没好好看风景!
  觪笑笑,说,无妨,你我明日可同游太室山,顺道去祭拜启母涂山氏。
  是祭拜涂山氏顺道游山吧,我心想。
  第二天 ,觪一大早就把我叫醒,将辎重留在逆旅,带着祭品和几名侍卫乘车前往太室山。
  太室山为嵩山东脉,禹的妻子涂山氏在这里诞下启,父亲和觪每每路过,必来祭拜。启母庙内,觪让侍卫将祭器和祭品奉在涂山氏的神主前。我站在觪的身旁,看看四周,并没有想象中的破败,看来附近乡人常来祭拜打理。
  祭台设好后,我和觪上前,觪唱起祭文,然后和我行叩拜大礼。
  礼毕,觪拿起案前摆放的一筒筮草,问我:“姮可有心愿要问于先祖妣?”
  我想想,有吗?好像没有,问询又不是许愿,回答说:“无。”
  觪小声笑道:“先祖妣可与为兄不同,如今说无便是无了,将来也不会补回。”
  我白他一眼:“既如此,阿兄便代姮想个心愿问于先祖妣吧。”
  觪神秘一笑,然后正容转向神主,虔诚祈祷,念念有词,完毕后将蓍草筒一摇,几根蓍草轻轻掉落在地上。我不懂周易,只能看向觪,他仔细地观察蓍草,凝神沉思。
  反复了许多次,觪将蓍草放回筒中,对我一笑,说:“问毕,走吧。”我点点头。
  我们向神主再拜而起,觪吩咐侍卫收拾祭器,向庙外走去。
  我总觉得觪的表情古怪,问他:“阿兄代姮向先祖妣问询什么了?”
  觪笑笑:“婚姻。”
  “啊?”我哭笑不得,这个八卦男!“先祖妣如何答复?”
  觪又开始神秘地笑:“姮担心良人乎?”
  我撇头:“阿兄不说也罢。”
  觪一副我是先知的表情,拍拍我的头道:“吾妹勿忧,先祖妣示下,姮此生必得遇良人。”
  我躲开他的爪子,道:“如此,姮承先祖妣与阿兄吉言,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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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室山是上古名山,虽然林深草密,但山道却修得很好,主山道用石条砌成,在这个生产力并不发达的时代是很难得的。听觪说还有另外几条小路,风景甚美。我说不会像他上次那样遇虎吧,他说上次是他到处乱跑不小心走到了人迹罕至的去处,我们只在主峰行走,不会有危险。原来如此,我点头。
  春天的太室山云烟缭绕,参天的古木和长长的山道在迷蒙的雾气中若隐若现,仙境般飘渺。我提着裳裙,踏着湿漉漉的石阶跟着觪往山上走。因为要祭拜祖先,今天我和觪都是一身素服。我看着前面的觪,素衣素冠的他在四周的薄雾里如谪仙般出尘,少年的朝气和贵族的优雅在他身上结合的如此协调,如果我不是他妹妹,恐怕也会为他撩动芳心吧。不过这位神仙似乎心不在焉,我老觉得他的目光在到处闪,像在搜索什么东西。
  我终于忍不住问道:“阿兄可是在找什么?”
  “嗯?”觪回头看我:“姮何出此言?”
  我说:“阿兄不必瞒我,自从离开启母庙,阿兄眼神就一直四处游弋,不是找东西是什么?”
  觪的眼神一闪,笑着说:“姮何必多疑,太室山如此美景,看也看不够,眼神自是要四处游弋的。”
  我才不信,不过既然他不肯说,我也不问了,只是疑惑地看他。
  觪对我嘻嘻一笑说:“姮再不快走,游山回去可就迟了。”
  说着,逃也似的加快脚步,我愈加确定那事跟我有关。
  登山是很要体力的,我从没做过像今天这么剧烈地运动,累得我双腿发软,汗流浃背,不停地用袖子扇风擦汗,觪停下来等了我好几次。一路上只见绝壁重崖,山峰峻峭,觪不断地说别怕别怕,硬要我抓着他的衣袖,牵我走。峰回路转,我们终于登顶。
  一座座山峰孤岛般竦峙在苍茫奔涌的云海中,山风将我和觪的衣袖扬起,环佩叮叮地轻撞。仙人的世界也不过如此吧,我心叹。觪嘴角噙笑地专注于眼前的天地,神情是我从没见过的深邃,一览众山小是男人们的共同情结。
  我问觪:“阿兄常来,这景象可也常见?”
  觪摇摇头:“只三次尔,少时见过两次,今日是第三次。”
  “哦,”我点点头,“只可惜少了日出。”
  “日出?”觪看看我,笑道:“姮可知要看日出须多早起身?今晨为兄卯时唤你,却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动静,若非命寺人强将你拉起,只怕到巳时也出不了门。”
  我气恼,却无以反驳,只能干瞪着他。
  觪又笑,看看天色,道:“日色将暮,下山吧。”见我还在瞪他,哄我道:“阿妹勿恼,下回登山,为兄定携去你看日出!”
  我面色稍霁,随他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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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山的路好走多了,我和觪观赏景致,说说笑笑,很轻松地就走到了半山腰。我望见离山道不远处有片水潭,雾气朦胧中,潭边绿竹桃花若隐若现,一派山野美景,便提议过去看看,觪也觉得美丽,让侍从们留在山道上等候,和我一同去看。
  来到潭边,果然是一片桃林。桃花朵朵在枝头烂漫地怒放,地上铺了一层粉红的落英,更有根根修竹参差其间,鸟语花香,好一派人间美景!我赞叹着,和觪在林间指指点点的品评哪个枝头的花开得娇,哪丛竹子生得俊。
  忽然,一群鸟雀,突地从远处山林中飞起,我循声望去,却意外发现不远的一处山壁上,开着一丛春兰。洁白的花朵像星星一样开在翠绿修长的兰叶间,煞是可爱。我指给觪看,他一笑,说:“待为兄将它采来。”便往山壁走去。
  我留在桃林中,看他走到山壁下,顺着高大的树木和山壁的凹凸向上攀爬。天色有些暗了,山中的雾气却仍然弥漫,看着有些阴翳的感觉。正担心地看着觪,“扑”地,旁边林子里,又一群鸟雀腾起,吓了我一跳。我捂着胸口,心里突突地跳,看着它们飞远。
  好不容易慢慢平静下来,却觉得四周安静得诡异。世界像是被谁按了无声,静得出奇,只有偶尔微风吹过林间,轻拂叶子的沙沙声。我仔细地看看四周,心里隐隐地浮起一丝不安,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大概是天色的缘故吧,春天就是这样,老是阴阴晦晦的,我不停安慰自己,看向觪,心里祈祷他快些下来。
  觪已经够着了兰花,他踩着树杈和岩石,稳住身形,从腰间取下短剑,小心翼翼地挖掘兰花的根部。
  我正绞手指看着,突然听见丛林里一阵草木折断的声音,待我警觉回头,却又停了下来。我心里升起了一股恐惧,睁大眼睛,双脚不由地慢慢向那边移动,想搞清楚到底是什么。
  草木长得又高又密,山雾时淡时浓,看得不甚清楚。这时,一阵微风吹过,雾渐渐散去,眼前渐渐清晰起来。昏暗的草丛中,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闪着寒光,眼睛上面,一个弯曲的“王”字击中我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