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作者:释道儒君    更新:2021-12-06 21:40
  正因为他永远都是一个不甘平庸的人,哪怕就是不能轰轰烈烈地生,他也要轰轰烈烈地死。游东方的举动用俗人的俗眼观察,无非就是因为他活腻歪了,这个多彩的世界那点对不起他嘛?不然怎么会在那么高的楼顶上跳下去不但没有活活摔死,而且居然还会演出跳楼不成的一幕?这岂不是天公不作美,而且命运之神也实在太眷顾像他这样活腻烦的人了呢。
  跳楼不成的游东方,就算是出于面子上的考虑,也不想再在这个美妙的世界呆下去了。因为精神的失落,这个美妙的世界进入他眼帘的已不再是昨天的阳光明媚,而是被一片灰蒙蒙的景象笼罩着,因为他觉得一度辉煌的自己已经变得灰溜溜的了,所以,这个美妙的世界对于他来说已经不再美妙,而是已经投入阴霾的怀抱或是被阴霾锁住了,他既然曾经追逐过光明甚至一度做过光明的使者,怎么可能与阴暗为伍,他的唯一选择只有挣脱阴霾的笼罩才能使他的灵魂复归大道(有这种想法,当然是在他的精神出现某种偏执倾向或症候的时候。)也许他是不想让这个世界目睹他曾经一度失落的影像,因为这个美妙的世界曾经一度目睹过他既美妙更辉煌的风采。他觉得至少也该选择从流于世俗甚至恶俗的人们的视野中彻底消失。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相当高雅的人,就连在“高雅绝代”的释道儒面前都以独具特色的高雅当玩资,时不时地在他面前鼓捣、把玩一番他那与众不同的高雅,因此,被弃世的阴影笼罩着的游东方不得不一意孤行地选择了他的精神逃亡……
  游东方仿佛在一夜间便在人间蒸发了。只有他团队中的人们才到处寻找他,这并不是因为他们太爱他,太眷顾他,太离不开他,而是因为他们太需要他为他们支撑起这片危难的天空啊,这片危难的天空,如果离开他那仿佛被无形力量赋予的力量助推与支撑,就有可能像不可预知的地质塌方一样,在顷刻间随时坍塌。因为他们已经都到了一定的年龄,面对时代的巨变;面对学习的革命一个浪潮接一个浪潮,他们中的许多人,哪怕就算是在昨天曾经一度为时代的改革,表现出了作为改革领跑者的风姿和光彩,但面对新时代大潮叠起(年龄不饶人),他们中的许多人不免给后生们以落伍之感,因为他们中的许多人,除了还能勉强像从前那样舞文弄墨之外,已经别无所长。时下讲究的是快餐文化——时尚文化——读图文化,尤其是新锐们更主张的是抄袭文化——网上文化或是拿来文化等等,许多期刊从业者似乎已经不用再舞文弄墨,而是“全盘借鉴”或是“全盘下载”、拿来,只要是把别人的东西换上自己的标签。或签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能够改头换面者似乎算是仁慈者,或是比较讲究道德体面者。他们中的许多人,不过还是坚持着自己的那一点所谓的文化人——准文化人的良知,或昔日文人的“道德良知”,很难再适应新形势下的新锐们的迎接不暇的推陈出新,而演绎的变幻莫测的新把戏,尤其是网络时代的许多花样翻新的造假,作为脚步已经不是太迅捷,但仍然还是抱定自己曾经成功的传统不放的人们,无疑会被新锐们视之为,不合适宜的顽固不化的老正统。虽然他们当年尽显风流,但现在是在主旋律的激昂独奏下:新春杨柳翻新词的时代;只有改弦更张唱新曲,尽释“前朝”老黄历,才能确保不输于日新月异的未来。更何况新锐、新风、新浪、新潮的新洗礼,已经使期刊成为全球共享的快餐的一部分,谁还稀罕他们那点不但缺少期刊敏感度,也更缺少期刊时效性的所谓深度杂志道或与专题杂志导甚至与见缝就钻,见媒体就上的所谓“高深莫测”的专家们的专题理论成果的“独家”发布,和遍地权威人士的(实则是空有其名的所谓专家)的不过是正统思想的诠释与翻版作用下的“理论空谈”。因为他们始终是时尚下的非主流媒体,自然就不能被列入独享时代时尚的特权之内,或是在时代特权的绿荫的呵护之下。哪怕他们曾经一度掀起过杂志业与期刊改革的巨浪。
  那个如火如荼的年代之所以能够允许他们存在,不过是因为伟大时代的主旋律,刚刚从陈封的苦难历史长河之上,回归到属于她理想演奏的“特殊渡口”的“过度时期”,刚刚调整他充满进取精神的节奏的时候,需要有像他们这样具有前卫思想的哪怕非主流的媒体,为时代的激昂主旋律高歌,甚至不乏在时代的大军的远征征途之上充当排雷手的角色,但现在他们无疑完成了时代赋予他们的使命,或是时代的激昂主旋律已经基本定型,他们想在曾经几度丰盛的宴席上分得一杯时代赋予的饮料的特权,恐怕对于主流中的人士而言,也是他们不自量力的美梦憧憬而已。所以,他们的宿命决定了他们永远只能被置身于时代的夹缝之中,这是他们的悲情还是他们的不幸,但就悲剧式的英雄来说这似乎像是他们的必然归宿,虽然这是一个十分不公平的归宿,但却是不争的事实(当然,你还是希望他们应该把希望寄托于本年度的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获奖理论“机制设计理论”能够早日在中国推行,最好先在媒体中推行。)面对不比既往的形势,他们只能望洋兴叹,因为他们的杂志的期刊实效性,相对于时下飞速的信息反馈而言,确实显得有些跟不上时代的飞速律动了,他们的精神思想也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着透支,就像他们的主帅已经都被时代的形势逼到了死角。”时代骑士”号的品牌效应日益缩小到连生存都面临着巨大挑战的边缘,乃至生存夹缝的极致了。
  在这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在这个网络大有主宰期刊时代变革的改革后时代,他们这些游东方的跟随者的命运又能怎样呢?
  面对各路新锐和新实力派的新崛起,只习惯于曾经的遣词造句之外,似乎已经不再适应不断涌现的“期刊杀手”们的“期刊网络化”的(任何的期刊无不可以在“网游天下”的时候在瞬间被你“一网打尽”)时代信息高速公路的飞速疾驰了,甚至已经使深邃的理论阐释也都可以浮泛于“图解”和游戏化;甚至人们心中崇高的理想主义;伟大的抱负等属于灵魂的某种别样境界的东西,也都无不被网络时代给虚拟了之后而“物化”或曲解了,因为许许多多的人都被网络时代给无形地网住了。各路“期刊豪杰”足不出户就可以在广阔的期刊天地疾驰;不再容易激起人们新的感动的“新浪”的一浪高过一浪(其实是更加平常或俗化——因为人们已经习以为常猎奇而无视理念的创新或思想的前卫,因为那样的时代已经离人们的生活渐渐远去);新潮的一潮翻卷着盖过一次次的潮涨潮落,无不都是在主流的掌控之下的杰作,或是被主流赋予了特权的“期刊杀手”们,在既定的框架下的专题杂志道连着专题片式的、在正确的舆论导向下的舆论一律的阐释文章而已。面对那个大力提倡解放思想的时代已经成为昨天的历史,已经愈来愈显得别无所长的他们还能干什么呢?
  论年龄绝大多数都到了或过了知天命年,虽然是事业单位,但政府是决不可能把他们作为低保对象保护起来的,因为他们都是一度跟着游东方为那曾经几度如火如荼的改革时代而推波助澜者,掀起浪潮者,这样的人的命运难道与许多过往的改革者的命运又能有什么两样?就连游东方已经都拿他们没有办法了,政府又能拿他们有什么办法呢?他们又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弱势群体?而且各个骨子里都涌流、激荡着强者的血和被游东方赋予的追求无限精神;理想主义人格境界。这些人在后改革时代或是改革的脚步趋于和缓;趋于调整节奏;甚至开始在利益驱动下实行等级划分,而按功劳大小索取利益分成的时候?他们这些一直就没有被国家和政府部门列入计划之中的人们的命运又将是怎样的哟,我们的”时代骑士”自身都难保了,他难道除了甘愿为他的理想献身,或是为了那些并不满足于他的同仁们而把自己放在英雄的祭坛上——只要大家能够从他的身上分得一杯羹,他似乎也是无怨无悔或是有悔难言,纵然就算是悔不当初如今又岂能不是只有选择甘脑涂地,因为我们的”时代骑士”在他的追随者面前似乎是无言以对,谁让他曾经鼓励过他们跟着他走,而且一起风风雨雨走过了这漫长而浓缩了时代变革节奏的杂志业改革——激励他们勇往直前笑敖群雄的独特之路呢。如果说为时代献身,那么你游东方至少也该是第一人,或是众多为时代献身中的人里的佼佼者吧。这也是时代赋予他的时代精神所在。
  第十九章:怎能不了了之
  继续说游东方跳楼未遂之后,仿佛一夜间在人间蒸发了。他的同仁们不管怎么找他,还是没有办法找到他,因为当年的游东方想什么他们就不知道,做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只是跟着他一路走过来罢了……如今他跳楼不成,就不得不面对他们,因为他既然活着就得为他的员工们负责,既然对他的员工们负责就不能不考虑他们的吃饭问题,他们不但管他要饭吃,而且还要吃得更好一些,一旦有了饭吃或是吃得更好一些了也未必满足,因为他们还要管他要更好的待遇,这让他实在无法忍受,他就那点肉有什么办法泥?他就算是有四两拨千斤的本事,对于那么多人也是是杯水车薪,他之所以无奈,就是因为他们都是跟随他打拼多年的仁兄、仁弟、仁姐、仁妹,出于感情因素他拿他们实在没有办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