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作者:释道儒君    更新:2021-12-06 21:39
  不是成功者才有追求与奋斗,也不是英雄人物才有理想抱负,谁个血肉之躯没有追求与抱负呢,只是追求的层次高低深浅有所不同罢了,田润竹当然也不能例外,虽然品位不算上乘,但追求上乘的品位无疑是她个性的一部分,格调虽然谈不上高雅,但追求高雅的格调,无疑是她为自己的生活锁定的一个美好的目标。后者,只能是她给自己设计的万全之策,万一到了没有办法的时候也还能有一个不得已的选择,这也算是留得她在有了相当的钱财之后才能付诸实施的人生项目。依她对自己的审视,就算是到了一定的年龄,她也不会失去天生丽质和应有的风采和魅力,最多只是略微逊色一点罢了。在她看来,就算她到了中年也还会同样有帅哥喜欢她的成熟之美,所以,现在的她还没有那份心情去选择一个帅哥型的男人(前提是必须有才气,因为既有才气又充满青春和帅气的男人实在是比靓女更少得可怜)。至于没有什么才气,只是多几分青春和帅气的男人,什么时候找都不会成为晚三春的事,只要是她能取得相应的成功(因为她相信自己一定会取得相应的成功),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到那个时候,选择哪个,全凭她的兴趣,自主权必定永远掌握在同样取得了成功的雍容华贵的女士手中,因为她相信她的未来就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士。
  就像中年的成功男士爱靓妞,人到中年的女士爱靓仔无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还有,既然游东方是一个导引了许多人的精神上升,和感召了更多的人,从一名不闻而在创业之路上一步步走向成功乃至事业巅峰的人也是大有人在。就算田润竹是一个弱智型号的女人,能和游东方朝夕相处,同床共枕多年,哪怕就算她与他是同床异梦,但如果不能从他身上获得些许人生与奋斗的精神感召和启迪,无疑也是等于白白被我们的主人公熏染与陶冶一番了,这正如并非俗话但却以你独有的语言表现所言:学艺始终不入门,没有给师傅端脚盆;学艺终生不入道,就欠和师傅同睡觉。田润竹似乎应该说两者兼而有之,她如果不能从潜移默化中领悟二三点为人处世之道,至少也该摸着点皮毛,否则她岂不枉自在人世间走一遭。
  就算是她已经觉得游东方不是她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但到目前为止,他至少还觉得他是她生活尤其是经济生活的唯一依托者,虽然在她看来,他的品位并不见得有多高,但总算还能让人觉着过得去,至少没有像当初她想象得那么不可接近——形同高深莫测的高人般的高敖与飘渺;给人以一泻千里般的蕴藏——她无法探测或追溯他究竟来自怎样源头的江河般的高远悠长;让她无法欲求他境界的幽深,而只能陶醉于他的幽深却无从想象他的幽深几何——那充满深奥无形的精神魅力,和深邃得只见他精神追求的崇高而并不见他的精神境界之首——她不但一度觉得他的精神境界之高是高不可攀的,而且更觉得他精神之深就像深奥的湖一样似乎也是深不可测的;只能让她遥望而却无法乘上他那追求无限的命运之舟,而直达她所想往和他所能给予她的追求的理想的彼岸——那充满情感希望的博爱和在刹那间升腾起来的情爱希望之光,曾经几度映照着他的精神像海洋般宽广无限,无不折射给她让她一度憧憬几度回味唱响未来,与寄予她对未来无限希望的充满无限的爱的情感情怀……
  当然,那样的感受只在于她与游东方的情感上升到那样美妙的瞬间时候,而且不但是在她一开始与他聚首的时候,也出现在他们共度鱼水之欢的许多美妙瞬间里,只是那样的时光实在是太短暂了,而且并不能经受住岁月的消磨,而一旦在游东方工作得忘得忘乎所以的时候,使她感到了他恰像是人为地对她表现出了对她的冷漠,但他却对此浑然不觉,因为他并没有不在意她,也就无从觉得他有不在意她的行为,那是因为他是在意她了,而只是没有表现在形式上对她的在意,她却偏偏就是在意他在形式上对她的冷热几多,在意几何,这也就在无形中使她视他的无声之爱为对她的漠不关心,或把他对她的默默在意而视之为根本就是对她并不在意的冷漠之举。因此,曾经一度属于田润竹眼中那个顶天立地的游东方,和更让她表现出某种顶礼膜拜之情的游东方,便在她水性杨花的情感居于她情感的峰头的时候,而毫不留情地夭折在她难以定性更无从定情的别样的情感的情怀里。
  虽然游东方没有达到令她想象神往的那个让她也说不清的层次上,但比起许多的大款来至少还有知识和堪称上乘的修养,和较高的文化层次与品位,这也就等于她并没和他白白消磨时光,因为她至少可以从他的身上汲取一些难能可贵的成败得失意义上的经验教训,甚至也不乏让她根本就闻所未闻的见识,既便是以此为今后的选择、走向做一些必要的铺垫,或在做她该做的打算前的精神养料的充实与智慧的积淀,也是非常必要的。尤其是最近,她刚好读过王小波的一段话:“人生是一条寂寞的路,要寻找一本有趣的书来消磨旅途。”还有:“人生该有一个主题,叫你魂梦系之。”在那个当口的田润竹,无疑是被深深地吸引、震撼了。因为她觉得游东方虽然品位不低,但却不能算是一本有趣的书,他怎么可能陪伴自己充满忧伤悠长的人生旅途呢?就凭他那个年龄也不能陪伴她走完人生漫长而难奈寂寞的路呀?再说了,他也不可能永远是自己的主题呀?也不知道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与他走到一起来了。虽然他也曾经一度被游东方的诗词歌赋感动过,更被他的有关青春励志的作品陶醉过。甚至也不妨和他谈诗论文,但不管怎样的感动终究只能归于一时,不管是什么好的文章和好的诗词,她就是这样一个只能被感动一时的人,绝不能令她魂不守舍,就更别说魂牵梦绕了,因为她的思维就是常常从这个点上跳到那个点上的人,今天被无形的思想精神感动了,也许明天紧接着,就被感动得过于无形的性格残忍地放弃了。她只是在没有和游东方走到一起来的时候曾经叫她魂不守舍甚至魂梦系之,而一旦到了一起之后,她对他纵然没有烦不胜烦也只能算是应付了事而已。
  不仅是因为王小波给了她几天的感动,而且是因为这样的感动一方面刺激了她有关择偶的敏感神经;一方面也牵动了她曾几何时的文学之梦。为了这两方面的感动,她认为首选的是要该把如何择偶的问题上升到议事日程。此时她正和游东方在一张床上,而游东方正在精神放松之余,浏览王小波的杂文《沉默的大多数》;《我的精神家园》;《一只特立独行猪》等文章,而且说起来,她读王波的作品,还是游东方推荐给她的。别看游东方不是一个职业理论工作者,但思想的前卫性,预见性往往是在许多专业理论工作者之上的。虽然他不是一个文学工作者,但文学品位更不是一般的作家所能企及。除了他别的方面进入她视野的长处之外,他的品味也是吸引田润竹的一个重要方面,这也便导致他在田润竹这个文学爱好者面前时不时地“好为人师”。因为她还没有从文学青年过度到具有良好文学素养或对文学有着执着追求的层次上,最多只是停留在文学爱好者的层面上,是决不可能与游东方的文学品位望其项背的,不然,他在她面前也就不可能“好为人师”地为她推荐或提供一些他认为值得一读的书,比如余秋雨的《文化苦旅》等不但在当时比较流行,也算是颇赶时髦的书,都是待他先浏览之后,觉得品位还算差不多才推荐给她的。
  田润竹甚至也想过在游东方的朋友圈子里物色人选,因为他的朋友圈子里多的是属于成功型号的和准字号的成功者,也还有萌动了成功迹象以及正在走向成功的男士。别忘了,游东方的工作就是引导着不管是男士和女士们在创富的时代上升的职业,只是他却偏偏与田润竹下降到了使他身不由己的境地,而且这也恐怕是他在事业有成之后,在对待女人问题上的生平的第一次下降。在你看来,无非就是因为田润竹,除了比苏醒梦年轻之外,最突出的不动产就是她的身子比苏醒梦的白,哪怕他从来就没有接触过苏醒梦的身子,但田润竹的身子白,是不是也就是通常意义上所说的,一白赛百美,或一白遮百丑也未可知。
  田润竹后来还是消除或放弃了在游东方的朋友圈子里择偶的打算和心理动机,因为她经过深思熟虑后,觉得她先前的这种想法不但卑鄙而且极为龌龊。虽然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一旦被情欲之魔光顾的时候,往往就忘乎所以于卑鄙和龌龊,甚至还会拿卑鄙和龌龊行为当作勇于探索爱情真谛,和不顾重重阻力,而甘于为了献身爱情而不惜遭受千古骂名。她在有那种想法的时候,是因为她的情欲之火上升得使他不能自已,甚至也是她被情欲的梦魇折磨得身不由己,而游东方因为工作上的烦心事已经使他应接不暇,不但忽略了她那每当季节变幻之际,便有一番慢慢升腾起来的诱人春光,即使他就算是真的注意到了,也无暇光顾于她那耐不住寂寞的春光。田润竹也只是在触摸伴随着青春激情的蒸腾而时时含情脉脉的春景之际,而埋怨天下无有情人与她一道触摸她正值激情四溢的青春,一旦那样的激情稍稍冷却下来之后,她还是很快又回复到她也算具有些许的理智的思维层面上来。这时候的她又开始思摸着:不管是男人与女人,或是朋友与朋友之间,想必都有一种古往今来被人们约定俗成的伦理这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