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作者:[美]奥森·斯科特·卡德    更新:2021-12-06 21:21
  但是他们来找我们,强制我们出生第三个孩子。因此我们不必去搬家了。你明白吗?我们都很懒而且容易受到惊吓。如果战斗学校给我们一个掩护而允许我们多生一个孩子,那为什么不呢?”
  “但是随后他们带走了安德。”
  “在他们带走他的时候,让彼得和华伦蒂在我们的信仰中成长已经太晚了。如果你没有从孩子很小的时候开始教导的话,那根本就不会真正地深植在他们心中。你必须希望他们会在晚一点的时候,靠自己来确立信仰。如果你没有从他们很小的时候开始的话,就不能从父母那里得到。”
  “灌输给他们。”
  “那是父母的概念,”维京夫人说。“灌输孩子你希望他们在生活中遵循的道德规范。有知识的人无疑会由于他们的愚蠢而用学校来教育他们孩子。”
  “我不是要试图去激怒你,”比恩说。
  “但是你还是使用一些有批判意味的字眼。”
  “对不起,”比恩说。
  “你还是一个孩子,”维京夫人说。“无论你有多聪明,你还是吸收了很多统治阶级的态度。我不喜欢那样,但是你确实是。当他们带走安德,而且我们终于可以不必在我们对孩子说出的每个字都被仔细审查的生活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彼得已经完全地被灌输了那些学校的愚蠢知识。他甚至不能跟上我们的早期计划。他会去告发我们的。我们会失去他。你能够放弃你的头生孩子好去生下第四、五、六个孩子吗?彼得有时看上去根本没有道德心。如果有人需要去信仰上帝的话,那就是彼得,但是他不信。”
  “他也许根本就不能得到,”比恩说。
  “你不了解他,”维京夫人说。“他生活在骄傲中。如果我们能够让他为了成为一个秘密信徒而骄傲的话,他会勇敢地面对那个挑战。而不是他……不相信。”
  “所以你们甚至没有尝试让他相信你们的信仰?”比恩问。
  “哪个呢?”维京夫人问。“我们总是认为决定该教他们我们两人信仰的哪种宗教将会给我们的家庭带来重大的分歧。相反,我必须观察彼得以找到一种方法来帮助他寻找……庄重。不,有比那更重要的东西。正直和荣誉。我们用战斗学校检测他们三个的方法来检测他。那让我们在他强迫华伦蒂成为德摩斯蒂尼的时候花了很大力气不去插手。那与她的性格完全相反。但是我们很快发现那根本没有改变她——她的心地是高贵的,好象是有什么东西在强有力地抵抗彼得的控制。”
  “你没有试图去阻止他在做的事情吗?”
  她尖刻地笑了。“哦,现在,假设你是这里最聪明的一个。谁能够阻碍你呢?所以彼得无法进入战斗学校,因为他太野心勃勃、太有反叛,太靠不住以至于不能按照命令完成任务。我们该通过害怕他还是调遣他来影响他呢?”
  “是的,我看出你们不行,”比恩说。“但是你们根本什么都不做吗?”
  “我们尽可能教他,”维京夫人说。“例如在用餐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出他是如何把我们放到外面,如何轻视我们的意见的。我们那么努力去隐藏我们知道他用洛克写的所有的东西这件事情毫无用处;我们的交谈实在是非常……简单扼要。让人厌烦,我想。而且我们没有那些智力证明。他为什么要尊敬我们呢?但是他听到了我们的一些意见。关于什么是高贵、仁慈和荣誉的那些。而且不知道是他在某些方面相信了我们还是只是在自己身上找到了那些,我们看到他成长了。所以……你问我你是不是可以信赖他,我无法回答,因为……信赖他去做什么呢?做你想要他做的事情?那就不要。按照某种模式行动?我会发笑的。但是我们看到了某些荣誉的表现。我们看到他正在做艰难的事情,但是看上去不是仅仅为了表现,而是因为他确实相信他做的事情。当然,他也许只是做那些让洛克看上去品德高尚值得钦佩的事情。当我们不能问他的时候,我们怎么能知道呢?”
  “所以你们不能告诉他你们在担心什么,因为你们知道他会轻视你们,而且他不能对你们说他在担心什么,因为你们从来没有表现出你们其实有那种了解能够抓住他的想法。”
  泪光在她眼睛中闪耀。“有时我那么想念华伦蒂。她的诚实的美好让人屏息。”
  “那么她告诉你她就是德摩斯蒂尼了吗?”
  “没有,”维京夫人说。“她很聪明,知道如果她不维护彼得的秘密的话,会给家庭造成永远的裂痕。没有,她对我们隐瞒了那一点。但是她让我们清楚知道彼得是那种人。而且还有她生活中的其他事情,所有彼得替她决定的事情,她告诉我们,而且她也听我们说话,她在乎我们的想法。”
  “所以你们告诉她你们的信仰了吗?”
  “我们不告诉她我们的信仰,”维京夫人说。“但是我们教导她那些信仰的要义。我们尽力而为。”
  “我相信你们做了,”比恩说。
  “我并不愚蠢,”维京夫人说。“我知道你轻视我们,和我们知道彼得轻视我们一样。”
  “我没有,”比恩说。
  “我已经听过太多谎言了,在你做的时候,我足以分辨。”
  “我不是轻视你,为了……我根本不轻视你,”比恩说。“但是你必须看到你们互相躲避的方式,彼得在一个没有人告诉别人任何重要的事情的地方长大——那让我对于真正能够信任他无法保持乐观状态。我正在把我的生命放到他手重。而且现在我发现了他的整个生活中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建立诚实的关系。”
  她的眼神那时变得冷酷和疏远。“我看出我已经给你提供了有用的信息了,也许你该走了。”
  “我没有在判断你,”比恩说。
  “不要太荒谬了,你当然在做,”维京夫人说。
  “而且我没有在谴责你们。”
  “不要让我发笑。你谴责我们,你知道什么呢?我同意,我也在谴责我们自己。我们管那叫做上帝的意志,而且我们最终撒谎能够还了我们在最后剩余的唯一的孩子。他正在严肃地决定要在世界上留下他的标记。但是那会是什么痕迹呢?”
  “一个无法消除的痕迹,”比恩说。“如果阿契里斯没有先伤害他的话。”
  “我们做对了一些事,”维京夫人说。“我们给他测试自己能力的自由。你知道我们原本可以组织他发表东西的。他认为他比我们聪明得多,但是那只是因为我们难以置信地在装聋做哑。有多少父母会让他们十几岁的儿子插手国际事物呢?当他写东西反对……反对让安德回家——你不知道对我来说不要去把他傲慢的小眼睛抓……有多困难……”
  头一次,他看到了一些她肯定经受过的愤怒和挫折。他想:那就是彼得的母亲对他的想法。也许孤儿并不是那么不利的。
  “但是我没有,不是吗?”维京夫人说。
  “没有什么?”
  “没有制止他。而且他转到了正确的方向。因为如果安德在这里,在地球上,他也会死亡的,或者他会成为被绑架的孩子之一,或者他会被迫和你一样东躲西藏。但是我还是……安德是他的弟弟,而且他把他从地球上永远地放逐了。而且不能帮忙只能记住当安德还只有一点点和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他发出的可怕的威胁。他告诉安德和华伦蒂,有一天他会杀掉安德,而且装做那是个意外事件。”
  “安德没有死。”
  “我的丈夫和我有所怀疑,在黑夜,当我们试图去了解我们的家庭,我们的梦想发生了什么,我们怀疑彼得放逐安德是因为他爱他,而且知道如果他回到地球的时候将会面对的危险;或者放逐安德是因为他害怕如果安德回到家彼得会杀掉他,就和他威胁的一样——或者,放逐安德可以有几种可能,我不知道,一种初级的自我控制。还是,非常自私,但是还是表现出一种对于庄重的含糊的尊重。那也是一种进步。”
  “或者上述无一正确。”
  “也许在这些事情上我们全是被上帝引导着,而且上帝把你带到这里。”
  “凯罗特修女也这么说。”
  “她可能是正确的。”
  “我不关心其中的任何一个,”比恩说。“如果上帝存在的话,我觉得他相当厌烦他的工作。”
  “或者你不明白他的工作是什么。”
  “相信我吧,凯罗特修女是基督教的女修道士。我们不要把交谈变成诡辩吧,我是被专家训练过,象你说的那样,你没有在训练中。”
  “朱里安·戴尔菲科,”维京夫人说,“当我看到你在外面的人行道前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只能够,而且必须告诉你那些我除了丈夫没有告诉过别人的事情,而且我甚至告诉你一些我没有告诉他的东西。我告诉你那些彼得从没有想到我会知道或者想到或者看到或者感觉到的东西。如果你对我的母性评价很低的话,请留在心里,无论你知道什么,是因为我告诉你你才知道,是因为我想有一天彼得的未来要依靠你知道他会怎么做或者怎么帮助他,所以我才告诉你这些。也许彼得将来成为一个正派人可能依赖于他对你的帮助。所以,我把我的心给你看是因为彼得的缘故。我面对你的轻蔑,朱里安·戴尔菲科,一样是为了彼得的缘故。所以不要挑剔我对我儿子的爱。无论他是不是关心,他都是和爱他,为他做所能做的所有事情的父母一起长大的。包括对他隐瞒我们相信的,我们知道的东西,那样他就可以象亚历山大一样构造自己的世界,大胆地触摸世界的尽头,拥有太愚蠢以至于不能阻止的父母那里得到的完全自由。